“誰能告訴我,是誰讓孤的虎將變成這般模樣?是不是傷著了?快請軍醫!”

拓跋嗣是真著急。

誰知王守義臉紅道:“皇上,我侄子第一次上戰場,好像還不是很適應。”

拓跋嗣看了看葉男殺出來的那條血路,然後又看了看趴著吐苦水的葉男,

忽然就生出了離譜的念頭!

第一次上陣殺敵就這般無敵,所向披靡,若是日後稍加鍛鍊,那不得是我北魏的戰神?

至於現在的嘔吐感,只能說吐啊吐啊的就習慣了。

待葉男站起身時,天子拓跋嗣雙眼有神的看著她,說道:“我本以為三國時的呂布就已經天下無敵了,沒想到我北魏居然也出了一個這樣的人物,葉男,好名字,接旨吧。”

葉男被天子誇得嘴角上揚,終於可以升官發財了!

便規規矩矩的跪下,嘴裡連忙說道:“末將領旨!”

拓跋嗣想了想,道:“陷陣營葉男破敵有功,升破虜將軍!”

一石激起千層浪,拓跋嗣居然賞了葉男一個五品武將之位,連王守義都覺得離譜。

他還只是一個從六品的偏將呢,打了一輩子仗,如今被這傻閨女給超了過去,他心裡很是很不服氣,但是他不說……

在北魏武將的確可以靠著軍功晉升,但是像葉男這樣,從一個親兵一步登天的人一個也無!

比世家大族出來的弟子升級都快。

但這是在戰場,由天子親自提拔,沒有人敢說出個不字,可能,天子也有考慮接下來要重用葉男的原因,所以一出手,就把葉男鎮住了。

王守義在葉男身邊酸溜溜的小聲道:“這可是五品官職啊,你這傻小子還不領旨謝恩?”

葉男一個激靈,納頭便拜:“末將領旨,謝皇上的恩典啊!”

哪怕不瞭解北魏的官職,但是葉男沒少看古裝劇,五品的破虜將軍,聽著就很拉風啊!

這是在表彰我打跑柔然人嗎?

這個天子大叔人真的太好了,我決定了,以後還就跟他混了!

此時危機還未解除,柔然人只是暫時被葉男的勇武嚇退,估計要一會兒,他們還會組織第二次進攻。

然而天色,卻是漸漸暗淡了下來,夜晚,最適合襲營。

這第一戰對陷陣營來說絕對不輕鬆,死傷已經接近了近一千五百人!

屍體被妥善安置在一個角落,天子親自幫他們蓋上麻布。

受傷的北魏將士還在堅持,沒有一個人退出陣線。

而白天的防守北魏將士陣斬柔然騎兵近兩萬五起人,打出這麼誇張的戰損比在他們看來毫無疑外。

雙方可謂是世仇,雖然同宗同源,但柔然這塑膠兄弟眼見著北魏越來越好,自然就生起了嫉妒的心思。

連年騷擾北魏邊境,更是聯合北魏的敵對勢力南北夾攻北魏,目前要論北魏的最強之敵,非塑膠兄弟柔然莫屬。

北魏鮮卑族如今和漢人幾乎沒有兩樣,自然也得到了來自漢家文化支援,其中兵器,甲冑之精良就不是柔然可比的。

單單陷陣營,就已經是武裝到牙齒,類似於重步兵的地步,反觀柔然鐵騎,最多穿著的是皮甲這種防禦力低下的防具,

大部分柔然人還是和原始部落一樣,穿著皮衣,就手上拿著武器鬼叫著往前衝,這傷亡能不大?

偏偏這塑膠兄弟人越菜越愛玩,打你一下就在草原上撒丫子跑,追都追不上!

如今能和北魏步卒正面作戰,天子拓跋嗣都覺得對面的領軍將領有天賦,所以下定決心就在這裡和他耗,想把這個人留下來。

柔然王子此時臉色很不好看,西北方向的崩潰連帶著另外兩個方向的攻擊也被連累,撤出了戰鬥。

還是太倉促了,這些部落集結起來的騎兵完全就不堪一擊,只能寄希望於他從柔然王庭帶來的三萬精銳鐵騎。

誰都知道拓跋嗣會御駕親征,但是從六鎮哪個鎮進發這是一個迷。

直到武川鎮出現北魏大批騎兵柔然王子才意識到,北魏天子很有可能走這裡,這才著急忙慌的集結附近的部落,讓北魏的騎兵長驅直入,

他在後面腹肌北魏天子。

但是今天從北魏軍中殺出來的那位小將,可著實讓他吃了一驚,沒聽說北魏有武力值這麼逆天的武將啊!

但是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不想放過,就算是拿人命去填,他也要把北魏天子斬殺在草原上!

不然的話,怎麼去競爭柔然汗國的可汗?

一方野心勃勃,一方守株待兔,在夜裡,柔然王子便指揮部落騎兵發動了突襲!

五六萬的柔然騎兵圍著陷陣營不斷拋射火箭,不得已,天子下令往後移,以躲避柔然的火勢攻擊。

柔然王子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當即下令柔然騎兵出擊!

一時間衝鋒的號角聲響徹天際,地面又開始沸騰了起來。

不知道柔然王子給這些人灌了什麼迷魂藥,這一次進攻,比上一次更加不要命,黑壓壓的騎兵就往陷陣營門板大的盾牌上撞去!

喊殺聲震天,葉男騎著黑風四處堵漏,但是被柔然騎兵衝破的窟窿越來越多,加上柔然人悍不畏死的衝擊,眼見著,陷陣營的大陣就要被衝破了!

葉男盔甲染血,像是從血裡撈出來的一樣,揮刀,揮刀,再揮刀,哪怕她再無敵,但是天子拓跋嗣不是無敵的啊!

突然,天子那邊傳來了一陣號角聲!

嗚嗚!

嗚嗚!

躲在陷陣營身後的北魏騎兵,悍然出擊!

他們從破陣營兩翼殺出,奔著陣前停滯不前,攻擊陷陣營士卒的柔然騎兵便衝殺過去!

這是天子拓跋嗣的後手!

沒想到提前就在柔然騎兵不要命的攻勢下放了出來。

遠遠的,柔然王子坐在馬上眺望他指揮下的攻擊,然後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北魏天子的最後一手,終於被本王逼出來了!”

他身旁的一位部落統領看著焦灼的戰場不由得心下一涼,急道:“殿下,為何不讓我柔然王庭的鐵騎出擊?我們可都是柔然子民啊!”

柔然王子笑了,然後一刀,便捅進了這位統領的肚子!

“不,在我眼裡你們不是柔然人,只是本王成為可汗路上的踏腳石罷了,等你們死完了,本王先前許下的承諾便可以不兌現,來人,把屍體拖下去吧。”

柔然王子用絲綢擦拭著沾滿鮮血的手,然後扔在了一旁的火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