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允著我胳膊上的傷口。

我立刻振作起來推了他。腦子裡想到就是他殺了外婆,眼中含著恨意。

他興許是看出了我那雙眼的情愫。

“你恨我?”

“是!你殺了我外婆是不是?”

他沒有任何辯白,對我的話,嗤之以鼻。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能對我做什麼?”

他的聲音清冷,不含任何情緒,看著我的眼神,就如凝望一隻可憐的螞蟻。

我的手緊緊地攥住,脖子上的護身符又滾燙起來。使我更加清醒,我記起表舅舅和我說的這護身符的另一種用法。

護身符滴上我的血,就可以殺死他了。

我的手當即抓到滾燙的護身符,一把將其拽斷,滴上我胳膊流出的血,然後把那符咒扔向他。

自認為動作很連貫,沒有拖沓的,普通人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可我忘記了,他根本不是普通人。

他準確無誤地抓住我的手腕,那符咒還在我的手上。

這畫面有一絲絲的尷尬。

“女人,你妄想用這張破紙來傷害我?你真是太天真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此時那符咒竟在我的手裡燃燒起來,把我最後的希望付之一炬。

他掐住我的脖子,讓我感覺一陣陣窒息。

那雙極美的眼中射出危險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慄。我的手在顫抖,不僅僅是因為受到威脅,而他更像是一座大山壓住了我,使得我無法喘息。

只要他想,微微一動手指,我就會涼了。

男人手腕用力,我的身子像個皮球,被丟到床上。

“別在自以為是,我現在不殺你,只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

他丟下這句冰冷的話,眨眼消失在這裡。

而他剛走,我的脖子上就出現了一條手腕粗細的鐵鏈,綁在床頭的一角。他用這種方法困住了我。

我不知道他最後那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我瞭解,我的噩夢這才真正的開始……

我被擄進這陰暗地牢中已經過去幾日,那個男人幾乎天天都會出現,而他也沒有別的目的,除了喝我的血。

不知道我的血怎麼那麼有魅力。

我對這個男人,又怕又恨。什麼時候,我才能強大到殺了他,為外婆報仇,我的腦子裡就只剩下了這個。

咚——

是皮鞋踏在石板路上的聲音,清脆又有節奏,我聽出屬於這道聲音的主人,知道他又來了。

果然沒過多久,那聲音在門外戛然而止。轉而又是砰的一聲,眼前的門被開啟了。

我脖子上的鎖鏈微微發出一連串的嘩啦聲。

他那雙星眸依舊閃著冰寒入骨的光芒,像是寒潭裡帶著冰碴的水。

他走過來什麼也沒說,手指尖輕輕一點綁在我脖子上的鐵環,應聲而開,摔在地上。

那隻骨節分明的手,過來死死鉗住我的下顎。把坐在床上的我,輕而易舉拎了起來。

我站在他的面前,說實話此時我對他還微微有些膽怯,這是發自內心的。但我仍倔強地凝望他。

他沒有說話,把頭低下,那尖細的牙,便刺破我的脖子。感覺血在源源不斷地往外流,身體也開始變得冰冷僵硬起來,生命就要一點點的流逝。

“你,你乾脆殺了我吧!”

終於在這種死寂中,我爆發了。與其這樣沉默的死,不如掙扎一番。

聽到我這一聲吼叫,他停下吸允的動作,站直了身子,那唇角還掛著一抹鮮紅的痕跡。

他反而看起來一點也不狼狽,竟還是那種攝人心魂的魅力。

“死有何難得,那不過是你又以另外一種方式活著。”

“我,我只是不想這樣苟活於世。你不如就給我一個痛快的。像殺死我外婆那樣做。”

我用眼睛死死地瞪著他,以此來發洩心中的恨意。

“別再掙扎了,惹怒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他這回的話帶著警告,鋒利的牙齒似乎要咬斷我的氣管,感覺到死亡的來臨,這種恐懼如影隨形。啟用我身上所有的細胞。

每個細胞都在告訴我,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

我不想變成懦夫,我恐懼的不是死亡,是想給外婆的報仇,這世界也只有我記得外婆的好,所以我不能現在死去。

“我,我不敢了!”我感覺體內只剩下最後一滴血,再不妥協的話,他一定會將這一滴血也給抽乾的。

當這話從我的口中講出後,他果然放開了我,他似乎要的就是這種結果。看著我的“屈服”他很滿意。

那雙眼睛裡閃爍著炙熱的光芒。馴服我,就像馴服一匹烈馬那麼有成就嗎?

他鬆開了我,剛才我都感覺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學乖點,對你沒什麼害處!”

那雙好看的星眸微微眯起,放出危險的光芒,震懾我的心魂。

這一回他放過了我,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味道。

我僅僅躲過了這一次,可下一次呢?

這裡除了玄墨對我不好以外,其他人還都很照顧我,他們給我好吃好喝的,主要是把我當成血袋,供他們的主子享用。

我感覺自己很虛弱,便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荊寧,荊寧!”

耳邊有人在叫我?

我慢慢睜開了眼睛,果然看到熟悉的面容,是表舅舅。

“你怎麼在這裡?”我忙問道,難道連表舅舅也被他們給抓了起來嗎?想到這裡我有些緊張了。

“荊寧,我有辦法救你出去,你要按照我說的去做……”

表舅舅跟我說了很多,直到他把這些和我叮囑了一遍之後,我才醒過來。原來我剛才是做了一場夢。

具體來說那也不算是夢,我的手裡竟握住一樣東西,那是表舅舅剛才在夢中給我的藥,這簡直太神奇了,我不知道表舅舅是怎麼做到的,能把這藥透過夢境送到我手裡。

他說只要我吃下這副藥。玄墨再來喝我的血,他會變得更加虛弱,我便可以利用這個機會逃出去。

表舅舅說這藥對我沒有什麼傷害,只是能讓玄墨再沉睡一段時間,那他就不能再糾纏我了。

而他給了我一個啟發,我怔怔地看著這包藥,我要的還不僅僅是讓玄墨虛弱,我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