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瓜子也在旁邊,和漁翁估計是看她一直沒進來,出來找她了。

趙希閣心臟重重一動,頓時停住。

漁翁在說什麼?

誰?

穿雲箭?

他說的是誰?

蘇謹杭放開她的手,站直,望過去,朝著漁翁微微一頷首:“漁翁是嗎。”

趙希閣腦子哐當一響,彷彿什麼炸開般。

蘇謹杭…

是穿雲箭??!

漁翁面露驚喜,幾步跨過去:“你可算來了,我們等你好久了,穿雲箭,怎麼看你有點眼熟……你……好像是……”

小瓜子反應快:“好像是漢基的蘇謹杭蘇總!”

網上看見過好多次蘇謹杭的照片。

顏值這麼高的總裁,很難沒有印象!

漁翁一驚,隨即拍拍腦門:“原來穿雲箭竟然是蘇總!我們就說怎麼大手筆!”

小瓜子也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真想不到我們遊戲圈裡的穿雲箭大大居然是蘇總!”

蘇謹杭說:“不用蘇總前蘇總後,還是叫網名吧。”

漁翁看一眼趙希閣:“你和小刀已經見過了吧?”

蘇謹杭看向還一臉懵逼沒緩過神的小姑娘,淺露笑意:“嗯,剛見過了。”

“穿雲箭大大是不是也沒想到小刀是個漂亮小姑娘啊?”小瓜子笑著說。

蘇謹杭唇邊笑意依舊浮現,未作答。

小瓜子拉住趙希閣的手,說:“進去吧,大家還等著穿雲箭大大呢。要是看見你是漢基的老闆,估計都嚇死了。”

蘇謹杭和漁翁並排走在後面,跟著兩個女孩進了酒店。

剛進大廳,不出意料,果然,漁翁一介紹,全體群友都沸騰起來,湧過來就圍著蘇謹杭不放:

“我遊戲裡最崇拜的人和現實裡最崇拜的人,居然是一個人!”

“啊啊,穿雲箭大大,你不但年輕有為,而且真的好帥,比網上的照片還帥出一條銀河系!”

當然,還有人不忘記慰問:

“聽說漢基最近班車出了意外,沒事吧?”

蘇謹杭抬手摸了摸額頭上的創口貼,語氣稍沉了一些:

“勞煩大家關心。確實是無妄之災,所幸班車上的同事們都沒有生命危險,大部分是輕傷,有兩個傷勢稍微重一點,不過已經在盡全力治療,預後應該還不錯。不會留下後遺症。”

眾人吁了口氣。

有個女群友關心道:“那蘇總你的臉沒大礙吧……”指了指蘇謹杭的額頭。

群友們笑起來:“你啊,就知道關心蘇總的臉,怎麼,生怕他毀容了嗎?”

女群友有些不好意思:“人家蘇總長這麼帥,毀容了多可惜啊。”

眾人笑起來。

蘇謹杭眼神有意無意地瞥向人群后面的小姑娘,說:“那天車禍我比較幸運,坐的位置恰好比較安全,只是額頭被擦傷了。然後我和救護人員一起送同事們進了醫院。幾天下來,忙得很。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抽空來了京州。”

趙希閣看見他飄向自己的眼光,心裡明白,他這話看著像是在回答群友們,實際是在對自己解釋。

心率又快了起來。

漁翁看見人都到場了,也就去招呼一群人先過去餐桌那邊入座,然後喊服務員上菜。

眾人紛紛過去。

趙希閣還沒完全從他就是穿雲箭的事實中走出來,卻還是被小瓜子挽住手臂,走過去坐下。

一頓飯吃得很熱鬧,大家比預期中還要開心。

男士們喝的是啤酒或者紅酒,女士們喝的是汽水或者果汁。

但趙希閣還是一直不在狀態。

後半場,漁翁率先舉杯:“來,大家一起來敬穿雲箭大大一杯,感謝他對我們此次年會的資助,要不是他,我們今天也坐不到一起。”

群友們都舉杯站起來。

趙希閣也只能跟著糊里糊塗站起來,手裡空空的,被旁邊的一個群友塞了個杯子,跟著舉起來。

漁翁嚷道:“來,一起幹杯!”

話音未落,卻見蘇謹杭說:“等一下。”

所有人看向他。

他目光落在趙希閣的手上,聲音溫潤:“勞煩哪位,給小姑娘換一杯飲料。”

所有人看向趙希閣的杯子,裡面是紅酒。

漁翁馬上會意過來:“對對對,小刀還在讀書吧,好像是我們當中年齡最小的,估計還沒成年呢,不能喝酒,還是穿雲箭大大細心。快,給她換杯可樂。”

趙希閣:“……”

她到底是哪裡看著像是沒成年?

手裡的紅酒被人拿去,換成了可樂。

蘇謹杭與眾人乾杯,然後坐下來。

一頓飯快結束,有幾個群友先離開飯桌去旁邊聊天了。

飯桌上的人變少了。

趙希閣對著蘇謹杭使了個眼色,便先離了桌,走出大廳。

到了院子,她走到樹下,等了一小會兒,蘇謹杭出來了。

雖然已經有了足夠的時間做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此刻看到他,趙希閣還是心情複雜。

難怪因為阮翡翡的事情,請他吃飯,他卻說他來安排,讓她等通知就好。

原來……所謂的安排就是今天的聚會麼?

看來,他早知道她是破雨刀了。

現在知道了他是穿雲箭,她對他的感覺又不同了。

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蘇謹杭見她欲言又止半天不說話,主動開聲:“想問什麼就直問,我都可以回答。”

趙希閣這才吸口氣,鎮定心神:“你早就知道我是破雨刀了?”

蘇謹杭靜靜回答:“不算太早,那次我把漢基剛出的遊戲內測版發給你,你卻拒絕了,說是和漢基老闆有過節,我才隱約有些猜疑。”

那天,他得知網上這個相交多年的網友破雨刀居然和自己見過面,還有過節,就開始陷入了回憶……

想了一晚上,都想不出自己最近和誰鬧過矛盾。

他這個人,不喜與人發生明面上的爭端。

對於不喜歡的人,老死不相往來就好了。

就算是當年得知秦安心這個繼母害死了自己親媽,他也只是先默默在外收集繼母證據而已。

又不是小孩子,非要你死我活、蹬鼻子上臉嗎?

他是白手起家,自創企業的,所以深知辛苦,對待下屬,也一向平和。

即便是下屬犯了錯,至多也就是教訓幾句,他提選的員工一向能力出眾,也極少有讓他大動干戈的。

非要說唯一和他有過芥蒂的……

好像就只有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