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狙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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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影沒有任何表情,身體看上去也不像人類靈活,她追著覓兒,原本沒有血色卻修長的手指在這一刻陡然生出比手指還長的烏紅色指甲。指甲尖利如刀鋒,直逼覓兒漆黑雙眸,覓兒極速往後掠去,然而紅影竟一同追逐而來,凌厲雙手糾纏著覓兒讓她無法有其它動作。後退間眼看將撞在身後大樹上,躲避不及間只能微微側身,那指甲來勢洶洶收不住竟深深陷入樹幹中。覓兒趁這個機會與紅衣女子拉開距離,紅衣女子動了幾下始終沒能將指甲從樹幹裡扒出不由得發起狠來,竟將那塊樹幹生生摳下來好大一塊。
覓兒唏噓,只覺得自己的手指都在發疼,十指連心,她這手怕是鐵打的,用來砍樹都沒有問題。
紅衣女子絲毫感覺不到疼,齜牙咧嘴更加憤怒的向覓兒撲來,覓兒化出冷月七星劍挽起劍花就勢劈下,沒想到她伸手將劍握在手中,鋒利的劍刃彷彿劈在石頭上和她長長指甲擦出一連串火花。
女子面部扭曲瘋狂怒吼,嘴角兩顆尖利牙齒寒意十足,見自己在力氣上比不過覓兒,又彷彿想起自己還有一隻手。左手五指併攏,長長指甲尖銳泛起寒光,像一把刀直逼覓兒頸脖。覓兒左手也沒有閒著,一張黃色符紙險險錯過紅衣女子逼過來的左手,精準的將符紙貼在她額頭上。
終於安靜了,悠閒收回冷月七星劍開始打量起這個紅衣女人。
果然她身上察覺不到鬼氣和妖氣,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一個小紅點在女人臉上跳躍而過,覓兒眸子染上寒氣彷彿想到什麼身形如鬼魅閃到一邊,只聽“砰!”的一聲悶響在身後炸開。
“覓兒!”朱魚被這聲槍響嚇得驚叫出聲,連忙撥開眼前一片亂七八糟的樹枝和雜草對著聲音響起的方向失聲尖叫,當她看到覓兒安穩的站在一邊這才稍微放下心。
覓兒沒想到朱魚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這裡的紅衣女人雖然已經被控制,可暗處還有一個狙擊手,在這昏暗的夜裡只有微弱月光照亮的方寸之地還埋伏著一顆炸彈!
“噓――”覓兒對著朱魚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又指了指旁邊的大樹示意她躲在一邊。
朱魚理解覓兒的手式,也知道現在情況緊張連忙聽話的躲起來,捂住嘴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她相信覓兒一定可以解決。
周圍一時間陷入死一般寂靜,覓兒集中精神聽周圍動靜,哪怕是人呼吸的聲音她都能聽見,可她卻聽不到除她和朱魚外第三個人的聲音,要麼那是一個完美的頂級狙擊手,要麼那個暗處埋伏的並不是人……
就在覓兒有這種想法的時候,“砰!砰砰!”又是幾聲槍響,卻不是對著她的方向,猛地看向紅衣女人,她額頭上的符紙已經被子彈打穿,汩汩黑血一樣濃稠液體流了滿臉。本來就恐怖的臉這樣一來更加可怖,此時符紙被破壞紅衣女人又蠢蠢欲動起來。
覓兒沒有多想掌心用力,地上的碎石子如箭離弦而出向剛剛子彈射過來的方向激射而去,暗處突然一陣嘈雜聲,一個全身黑色的人影從樹幹上一躍而下,險險躲過激射而來的幾顆石子。果然,這個女人是不一樣的存在,幾顆激射過來的石子深深釘入樹上,這力道竟和他手裡這把世界頂級的狙擊槍不相上下。
呵,有趣!
黑影穩穩落在地上,低低傳來一聲冷笑,覓兒察覺那人的行蹤抬腳就要追過去。
“覓兒小心身後!”朱魚看著紅衣女人緩慢移動的身體,急忙開口提醒。女人扭動僵硬的身體,嘴角誇張的咧到耳後,彷彿是在笑又彷彿是在吼叫,喉嚨發出一陣陣滲人的咕嚕聲,再加上她臉上粘稠的讓人噁心的液體,那場景簡直慘不忍睹,慘絕人寰。
覓兒早已經察覺出身後紅衣女人的動靜,只是她更想知道暗處那個人是誰。此時聽到朱魚的提醒,掌心化出冷月七星劍的一瞬間一道白光向著紅衣女人攔腰斬去,女人還保持一副張嘴嘶吼撲向覓兒的動作,可身體早已經被劍氣截成兩段。隨著七星劍的劍芒女人的身體化作黑煙“啪”的一聲一個東西落在地上。
竟然是一具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木頭人偶,人偶已經被劍氣截斷,脖子上還掛著一段紅紗。她突然想起在洛佳佳家裡那晚,躲在窗簾後的人被她一劍斬去後飄飄搖搖落下來的一張被劍氣截成兩段的紙人,是同樣的傀儡術。
“覓兒,你沒事吧?”朱魚看見紅衣女人變成木頭人的詭異情景也顧不得暗處還有什麼危險就衝過來。
“沒事。”冷月七星劍化作白色光點消失在覓兒掌心,她撿起地上斷成兩截的木頭人偶,看了看又摘下紅色紗布細細琢磨,就在她以為沒什麼特別的時候木頭人偶額頭被槍擊的地方有一個點。刀刻的,彷彿是一個字的最後一筆,剛剛那個人射擊人偶的額頭到底是為了破壞她的符咒,還是為了破壞這個印記,沒猜錯的話這印記就是賦予這個木偶生命的重要一環,也是幕後之人的關鍵證據。
“我們回去吧。”覓兒收起木偶。
“那……”朱魚看向身後,暗處那個人難道不管嗎?
“你呀,他早就走了。”覓兒笑著戳戳朱魚額頭,“回去睡覺,好累。”她打了個哈欠,眼中暈起一片薄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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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某處高檔住宅樓。
身穿復古長衫的老人用力拍打桌面,震的桌上茶杯漾起波紋,憤怒的瞪著站在一邊低頭不語的男子,氣的鬍子都在發抖,“胡鬧!你這是打草驚蛇!”一句話剛剛說完又忍不住狠敲桌面。
“師父放心,我自有辦法。”男子輕描淡寫,面對老人的怒氣他平淡的像深潭的水面,彷彿再大的風也激不起漣漪。
“辦法?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辦法!”老人明顯不相信男子的話,眸子帶著讓人心驚的冷芒,雖然這個徒弟很省心,能力也很強,可這件事情他不允許有一點兒的意外發生。
男子淡淡一笑,是志在必得的自信,“師父你且等著,三天後我自會把你想要的送到你面前。”
“澤野。”老人聽他說的這麼肯定聲音緩和下來,“你要知道這件事情不止關乎我,更加關乎你和你家族的興旺。”
“我明白,師父,我要的東西不會在別人那裡放太久。”男子露出勢在必得神情。
老人又對瀧田澤野細心教導一番才點頭放他離開。
夜就這樣過去……
斬斷的木偶靜靜躺在床頭櫃上,一束陽光透過薄薄的碎花窗簾落在覓兒臉上,白皙的面板泛起柔軟的光澤。
一根草輕輕劃過覓兒的鼻尖,睡夢中的覓兒被驚醒,看著眼前的人不由得皺起眉頭,“你都是這麼隨意進女生房間的嗎?”雖然這麼問著,她可沒什麼被男人闖進閨房那種害怕的感覺。
“放心,我可對你沒想法。”冷漠的讓人害怕的女人他不感興趣,雖然她很漂亮,可他更加喜歡柔軟聽話的女人,想要這個女人聽話除非天塌了。
“你來做什麼?”覓兒坐起來,被子從肩頭滑落,露出穿著米色吊帶裙的肩,肩帶不經意滑落更襯的肌膚似牛奶般絲滑,漆黑的發落在肩頭更顯她膚白勝雪,絕麗容顏魅惑中帶著幾分攝人心魄的迷離。
好一個美人。
銀闕在心中感嘆,他見過那麼多女人,有誰能夠與她媲美?她彷彿是天上的星辰,看一眼就足矣讓普通人沉淪,腦海裡突然想起故事裡的潘多拉。唯一不好的是她淡漠眼神中若有若無的疏離意味,讓人想靠近又害怕被她的冷冰凍。那種冷和她平時在所有人面前表現出來的不一樣,那是一種浸染在骨子裡的冷,不經意在舉手投足間就會散發出來。
“我想你,就來了。”銀闕眯起眼睛,掩飾住剛剛那片刻的驚豔,換上他一貫不羈的笑容。
覓兒冷哼一聲,銀闕這個人越來越沒正經了,她不想理會直接下床走到一邊的衣帽間。
及膝的米白色真絲吊帶睡裙,簡單而優雅,一雙腿又白又直,一眼看過去既是豐滿又是窈窕,她光著腳踩在硃紅色復古地毯上,自然而然的走向衣帽間,彷彿房間裡就沒有銀闕這個人。
銀闕尷尬了,外面的那些女人見了他可不會這麼平靜,他長的這麼好看她竟然都不會多看他一眼,甚至話都不會和他多說一句。他很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可是她那無與倫比的身材又無時無刻不證明她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女人!銀闕嘆息著目光向四周看去,最後落在床頭櫃的木偶身上,原本閒適的臉上浮現一抹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