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異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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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肉豬在這拳頭面前如同脆弱的豆腐腦碰到石頭一般爆炸。
血水四面八方爆濺，濺到他的身上，老人的身上。
在那隻拳頭下，肉豬缺了半顆頭顱，歪斜著倒在血泊中。
“約克士神父？”阿奇柏德看著同樣被濺射到身上和臉上的約克士，下意識愣愣道。
他至今還沒弄明白到底什麼一回事。
約克士沒有回應，而是從哪裡又拿出一副十字架貼在癱倒在床的馬倫額頭上，魔力自動輸入其中。
“沒有提示，沒有煙霧，沒有發熱……”約克士輕吐一口氣，看向馬倫，他正睜著迷茫的雙眼，似乎還沒緩過來，看樣子也恢復了正常。
“孩子，惡魔走了，好好睡一覺吧。”
惡魔附身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的感覺，單單對方這佈滿血絲的雙眼就知道已經很久沒有睡。
馬倫似乎清醒了一會，那佈滿血絲的雙眼盯著約克士，臉上露出委屈巴巴又感激的神色。
“沒事了，睡吧。”約克士表情不變，把那口頭禪掛在嘴邊。
“主與你同在。”
………………………………………………
一處火堆面前，已經煥然一新的阿奇柏德喝了一口老人送來的自釀的葡萄酒，看了一眼後面火熱朝天的宰豬場面，再看向旁邊一直扒拉火堆的約克士神父。
“約克士神父，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他最終還是忍耐不住心裡的疑惑。
約克士挑眉，看向阿奇柏德。
“什麼問題？”
“為什麼您會覺得惡魔會聽你的話附身到那隻肉豬身上？”
回想起這見習神父一直皺眉思考的樣子，約克士笑道。
“我沒有這麼覺得，我只是想試一試。”
阿奇柏德眉頭一皺，他仍然有些不理解。
見此，約克士看向面前燃燒不息的火堆，用手中的木棍一邊扒拉，一邊開口道。
“你對惡魔瞭解多少？”
阿奇柏德想了想，認真道。
“它們是墮落的天使，它們分有等級制度，一個服侍著另一個，兇殘，狡猾，邪惡……”
阿奇柏德把負面的詞語全套在惡魔身上，彷彿惡魔本身就是黑暗。
約克士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你的基礎知識很紮實，但是每個惡魔也有屬於它自身的性格，就像我們身處光明之中的人類一樣，
剛才那隻惡魔一直囔囔著是我們的剋星，是我們的噩夢，還承認了我給的地獄之王的稱呼，你覺得它這是自卑還是自傲。”
約克士說著看向阿奇柏德反問道。
“用人類的角度來看，你說我如果不信它說的話，不信它是地獄之王，它會不會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
阿奇柏德沉默了下來，回憶起約克士神父所有的驅魔過程。
他突然發現約克士神父從開頭就已經埋下了陷阱，從頭到尾一直激將，全程都在誘導……
看到阿奇柏德在思考，約克士把已經燃燒起來的木棍丟進火堆裡，起身拍了拍他肩膀。
“惡魔除了有些特殊的能力，特殊的身體，其實和我們人類沒有什麼區別，階級越高的惡魔能夠侵入的管道越多，智慧也更加全面，而比較低階的惡魔就如剛才那隻一樣愚蠢至極……”
一口氣說完，約克士離開阿奇柏德身邊，對著老人和他的家屬們打了個招呼，隨後進入屋子裡拿出手機撥通了加布裡埃的號碼。
作為決定阿奇柏德見習神父轉正與否的人，驅魔結束他也該給加布裡埃一個回覆。
沒過幾秒，電話就被接通，果然這老頭一直都在等待訊息。
“約克士，結果是？”
約克士躺倒沙發上，回過頭透過落地窗看向還坐在火堆前的阿奇柏德道。
“伊薇特是怎麼回事？惡魔利用這個名字破除了他的心防，侵蝕了他神智，要不是有我在，他恐怕……”
“伊薇特嗎……”手機裡沉默了一會，才響起加布裡埃的話。
“伊薇特是阿奇柏德的妻子，因為某隻惡魔，她死在阿奇柏德面前，所以阿奇柏德才會加入教會……”
一聽到這裡，約克士看著阿奇柏德的背影，只能給了轉正許可。
“好吧，我可不想做惡人，加布裡埃我同意他的轉正。”
“呵呵。”手機裡的加布裡埃笑了起來。
“怎麼時候回來一趟？”
“不回。”約克士說著收回目光，提起自己的揹包道。
“沒有什麼事情，別打我這個電話，我很忙……”
下一秒，遠在梵蒂岡，兩鬢斑白的老人聽著手機的結束通話提示音，心裡嘆了一口氣。
打完這個最後的電話，約克士也沒久留，他婉拒老人馬倫一家的挽留，直接讓阿奇柏德把他送回了教堂。
一路上兩人沒說什麼話，等到他準備要下車的時候，一直沉默的阿奇柏德突然開口道。
“約克士神父。”
“恩？”
約克士開啟車門的動作一停，回頭看向阿奇柏德。
阿奇柏德露出一絲微笑道。“這一路上謝謝您的教導和保護，我會銘記在心。”
約克士瞥了阿奇柏德一眼，感覺這小子是來真的。
“恭喜你轉正，不過記住，如果沒必要，別和人說我的事情，這對你沒有好處。”
說完這麼一句，約克士留下沉思的阿奇柏德，提著揹包下車，朝著教堂的方向慢步走去。
坐在駕駛座上的阿奇柏德，抬眸一直看著約克士神父進入古老的教堂消失不見，他才抿起嘴從懷裡拿出自己的手機。
這電話來的非常巧，正好是他獨處的時候。
“教父。”
與此同時，似乎估測時間打電話過來的老頭，合上桌子上的聖經開口道。
“阿奇柏德，你沒事吧？我聽約克士說，你被惡魔攻破了心防？”
“謝謝教父的關心，我沒事。”阿奇柏德臉上露出一絲疲憊，心防被惡魔攻破無異於跑了幾十公里，他想到什麼開口道。
“教父，我想問您一個問題，您能告訴我答案嗎？”
加布裡埃平靜的聲音響起。
“什麼問題？”
“為什麼你們會覺得約克士神父是異端？就因為他那些不同於傳統的驅魔知識？”
從手機中聽到這句疑問，加布裡埃沉默了幾秒，才開口道。
“孩子，原諒我不能給你回答，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教會有教會的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