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兩顆、三顆...

劉正面無表情地把剩下的羊眼球塞進嘴裡。

他沒有再蘸蘸水,因為他的新舌頭覺得這個味道不錯。

每吃下一顆,劉正的身體就會長出新的東西。

而理性也沒有再下降,大概是因為他已經習慣了。

“獲得‘血肉重生’狀態。”

“狀態:血肉重生”

“效果:獲得近乎不死的肉體修復能力。”

當劉正吃下最後一顆羊眼球的時候,系統提示再次出現。

“總算有點好事發生了。”

他打了個飽嗝。

“看到你吃得這麼開心,我就安心了。”

女僕滿意地說道。

“我該叫你李先生還是小鳩?”

劉正隨意地靠在沙發上,並用他的觸手擦了擦嘴。

“都可以,名字不過是個代號罷了。”

“那還是叫你小鳩吧。謝謝你請我吃飯,我該走了。”

他起身說道。

“等等,小夥子,我還沒給你小費呢。”

女僕說道。

“你想要什麼?”

她搖著腰肢走到了劉正的面前。

“錢、超凡物品,還是...我?”

女僕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在劉正的口器上轉圈。

她,劉正肯定是不要。

就算她不是老頭,不是大胸的女僕也完全沒有萌點。

錢倒是不錯,如果李先生出手足夠大方,他說不定能還完牛馬的錢,還能再買一瓶昇天毛苔。

這樣想著,一個念頭卻不受控制的在劉正的腦海中膨脹。

“我要夠大夠勁的超凡物品,最好能爆炸。”

他狂躁地揮舞著觸手,把地板砸得啪啪響。

“有意思。”

女僕本來有些生氣,聽到他的話後,臉上又露出狡黠的笑容。

“要是能看到那個女人抓狂的樣子,倒也不錯。”

她低聲自語。

“伱說什麼?”

“沒什麼。那你等一下,我去拿東西。”

女僕踩著貓步,走上了二樓。

劉正則站在原地等待。

他的四隻眼睛不停地環視著四周,所有的觸手都蠢蠢欲動。

好在他還保留著最基本的理性,知道不能在這裡作死。

終於,女僕從樓上下來了。

“要好好用哦,這可是很稀有的。”

她嬉笑著,把一塊黃色的琥珀放在了劉正的觸手上。

“名稱:糞海狂蛆化石(一次性)”

“型別:道具”

“品質:精良”

“效果:使用後瞬間釋放大量的不穩定氨氣。”

“備註:殺人還要誅心?”

“是否可帶出副本:否”

劉正看著那隻沉睡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白胖蟲子,心中一陣惡寒。

要是死在這個東西之下,那身為人的生涯也就結束了罷?

哦,他現在好像不算人了。

那沒事了。

“謝謝,再見。”

劉正收起琥珀,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怕再拖下去,會忍不住用觸手砸爛女僕的頭。

“下次再見,小夥子。”

眼角的旁光中,他似乎看見,李先生在朝他揮手。

回到一品天墅的門口,劉正發現那些保安的屍體竟然還在。

“都沒人來洗地的嗎?”

劉正一邊吐槽,一邊開啟了自己的角色面板。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他剛剛都來不及細看。

“狀態:血肉畸變”

“效果:使玩家的肉體發生不可控的變異,無法改變基因或血統。”

“當前變異效果:力量+30、體質+20、感知+15。”

劉正全力揮動觸手,直接把一個保安的屍體砸成了糊狀。

很好,很強大。

他滿意地點頭。

“臨時瘋狂:易怒症”

“效果:玩家將變得極其易怒,以至於失去理智。高的精神屬性有助於緩解症狀。”

“持續時間:三次副本。”

“血肉畸變和易怒症,怎麼感覺我才是反派?”

劉正看著那堆屍體,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十幾分鍾,他哼著歌朝血腥餐廳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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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我回來了。”

劉正打了個招呼。

牛馬正低著頭玩手機,聽見他的話後懶洋洋地抬頭。

“李先生給了你多少臥槽!”

牛馬的眼睛瞪得比它的鼻孔還大。

“你小子怎麼變成這個鬼樣子了?”

它歘地一下站起來,尾巴毛都炸開了。

就算以“優秀員工”的眼光來看,劉正現在的樣子也有點驚悚了。

“一言難盡。話說,我現在這樣樣子還算人類公民嗎?”

他有些好奇地問道。

“你的本質沒變,理論上應該算,但也可以不算。不過只要市政廳沒發函,你的身份就不會變更。”

牛馬想了想道。

“那市政廳什麼時候會發函?”

“那就不知道了,除了就業處,市政廳其他部門效率都挺低的。”

牛馬搖了搖大腦袋。

“好吧。”

“快說快說,你拿了多少小費?”

它催促道。

“李先生給了我這個。”

劉正拿出了糞海狂蛆化石。

“這玩意兒,幹啥用的?”

牛馬疑惑道。

“好像是能釋放大量的氨氣。”

“噫,拿走拿走。”

牛馬連忙遮住了自己的鼻子。

“千萬別讓食堂那幫傢伙看見這個,不然我都保不住你。”

等劉正收起化石後,它嫌棄地說道。

“我們不是不能進入食堂嗎?”

“有時候食堂忙不過來,會讓我們去幫廚。不過很少見,我來這麼久了也就碰到過幾次。”

牛馬回道。

“危險嗎?”

“危險肯定是有的,不過好處也不少...”

牛馬話說到一半又停下了。

“對了,你小子什麼時候玩貪吃蛇,我還等著看通關獎勵呢。”

它嚷嚷道。

“現在還不行。大佬,能給我弄點紙和筆來嗎?”

劉正說道。

“你要那些玩意兒幹什麼?”

“我要用它們來熟悉新身體。”

“真麻煩,等著。”

牛馬再次吐出鑰匙,開啟了右下角的一個櫃子。

“你自己拿吧。”

劉正依言,從裡面取出了一個本子和一支鋼筆。

本子的封面上寫著一個名字。

“白郎子”

他翻開本子,前幾頁都寫滿了看不懂的蜿蜒扭曲的文字。

“這小子是蛇人族的,據說原來是個現代詩人。後來流行復古,然後他就失業了。”

牛馬的語氣有些幸災樂禍。

“名稱:蛇人詩稿”

“型別:雜物”

“品質:普通”

“效果:無”

“備註:一位天才詩人的絕筆之作,某些存在或許會喜歡。”

“是否可帶出副本:是”

雜物?

劉正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型別的物品。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備註,然後把那幾頁詩作撕下來,摺疊好放進了口袋裡。

“你還是換身工服吧,現在看著太辣眼睛了。”

牛馬嫌棄地說道。

不僅不合身,很多地方還被撕裂了,讓一些不該漏出來的東西漏了出來。

“換工服要錢嗎?”

“你這個應該算意外損耗,應該不要錢。我問問。”

牛馬拿出手機,嘰裡呱啦地說了一通。

“行了,新工服馬上就到。”

它話音剛落,一根白色的絲線就從天花板上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