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聽說打贏了秦康,還以為有什麼了不起,結果來個操場,還要喬學姐帶著,果然不是個帶把的。”

“可不是嘛,凝聚太監法相的能帶把嗎?”

“不僅沒有帶,出門還要喬學姐跟著,估計沒斷奶吧。”

……

紀仁剛剛走來,尚未走入人群,坐在空地上的三個青年忽然自顧自地冷嘲熱諷起來。

“那邊三個賤人是誰啊?”

紀仁直接指著三個人直接道。

“東吳名臣虞翻後人虞翔、東吳名將朱桓後人朱穆,東吳名將潘璋後人潘珪。”喬輕音解釋一句道。

“哦,江東三鼠輩。”紀仁點了點頭道。

如果說曹魏對他未婚妻和小姨子的想法還隱晦些的話,那東吳一系的就是明目張膽了。

得虧吳王凝聚的是孫權法相,不是孫策的法相,而這一代的周家周郎也並未加入黨爭,怕是吳王都要直接搶親了。

也因此,前身在帝都的時候,沒少受東吳一系的氣。

這三個,以往沒有見過,但都是東吳一系的,又這麼當面嘲諷的,那自然也不用給面子。

“你說什麼?”那三個開口嘲諷紀仁的青年當即大怒。

“說你三個鼠輩啊,還要聽我再說一遍,是耳朵不好,還是賤啊。”紀仁道。

“放屁,自古江東子弟多才俊,想當年天下三分,獨我東吳最後滅亡,便是我江東子弟優秀,周大都督雄姿英發,赤壁大火,敗曹操百萬大軍,豈是你可以隨意點評的?你家先祖在周郎面前,怕是隻有卑躬屈膝的份。”朱穆當即開口駁斥道。

“江東弟子多才俊,唯你三人是鼠輩有影響嗎?果然只會嘲諷的鼠輩,邏輯還不好。”紀仁一臉鄙夷孤寡的神情道,“對了,提醒你一下,周瑜雖然是江東都督,但人家出身是江淮地區,他是輔佐江東小霸王孫策把伱們江東的豪族給屠了一遍,讓孫策成為江東霸主。後來曹操進攻東吳的時候,你們江東士族一群齊齊跪,恨不得曹操早點來,然後又是周瑜打你們的臉,迎戰曹操。然後現在還拿周瑜來舉例,你們一個個真的是被打的無怨無悔啊。果然周郎千古。”

紀仁此話一出,頓時在場中引起軒然大波。

“真的假的啊?周瑜祖籍不在江東?”

“應該是吧,這麼言之鑿鑿的,畢竟孫策砍江東士族是真的。”

“是真的,江東前兩任大都督,周瑜魯肅都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江東士族,只不過沒分的這麼詳細。”

“不過這麼一說,怎麼感覺有點賤啊?被人家反覆地抽,最後舉例還要用人家來。”

……

人群議論,一群人默默地吃瓜。

“那世人想起周瑜第一印象就是江東的,而你家先祖做了什麼?”潘珪惱道。

“哦對,差點忘了你,人家朱穆說江東子弟也就算了,畢竟顧陸朱張,江東四大家,但你潘珪哪來的臉啊?你家老祖宗潘璋東郡人,又是惡霸出身,甚至劫掠將士錢財,而他一死,他的獨子,也就是你祖宗潘平,就被江東流放了,江東才俊,關你什麼事?你也配?別不要臉了。”紀仁鄙夷道。

“那你家先祖又有何功績?”虞翔冷笑道。

“沒什麼功績,文死諫,武死戰,我家先祖死戰,堪為武將表率。”紀仁道。

虞翔開口想要諷刺,但一時間卻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起,因為歷史上關於紀靈這個失敗者的記錄太少了,隻言片語的,亮點不多,黑點也幾乎沒有。

“倒是你虞翔先祖虞翻,先效命王朗,之後孫策進攻王朗,你家先祖進言打不過,退吧,後來效忠孫權,曹操進攻孫權,又爽快地勸孫權投降。見風使舵真本事啊。”紀仁道。

虞翔聽後頓時大怒,就要駁斥,自家先祖後來為王朗安排退路,且為人剛直,頻頻觸怒孫權。

“而且為孫權效命,還要處處彰顯自己的不凡,曹魏五子良將於禁,為關羽所敗,後你們背盟,偷襲江陵,連帶著把于禁給捕獲,當時孫權為結盟曹魏,與于禁示好,結果你家祖宗作勢要拿鞭抽于禁,又喝于禁,不識大體,全無大局。”

不等虞翔進一步開口,紀仁又搶先道。

“于禁本就是一無能降將,我家先祖呵斥他有何過錯?”虞翔怒聲道。

紀仁聽到這句話,嘴角微微上揚,等得就是這句話。

他大致猜出來了,站在旁邊的這位大漢就是他們的訓練導師於止,而站在這裡,沒有人發現,應該是用了兵家三十六靈技之一的瞞天過海。

用在軍隊上,可遮蔽天機,真正做到瞞天過海,神不知鬼不覺,常用於精兵埋伏,而用在個人身上,也可遮蔽自己的氣息,令人視而不見。

“于禁位列五子良將,曹魏外姓大將第一人,彼時東吳偷襲蜀漢荊州,維持多年的孫劉聯盟徹底破裂,這時不討好曹魏能如何?剛直犯上,於大局何益?”紀仁道。

“可笑。”不同朱穆、潘珪的啞口無言,虞翔卻擅長辯論,尤其是這等問題,更好反駁,道,“于禁,無能之輩,敗於關羽之手,後落入江東,也不過是個俘虜,有什麼資格與孫權的馬齊頭並進?再者,在東吳中,看歌舞而痛哭流涕,自然是裝模作樣,我家先祖呵斥有何錯?”

“什麼五子良將,外姓大將第一人,是曹操有眼無珠。不過一無能之徒,死後連曹魏太廟都沒有進。不過是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

“所以就忽略大局,毫無腦子?何況哪來的時無英雄?于禁隨曹操,一生經歷百戰,收編青州黃巾,單槍匹馬奪朱靈兵權,抵禦袁紹,你若是見了于禁縱橫沙場的模樣,怕是要被嚇得連站都站不住。”紀仁冷笑道。

“不過是僥倖,若真有這般本事,又怎麼會被生擒?無能也就罷了,被生擒而不死節自盡,留之何用?若是我早上萬年,與于禁同一時代,定追隨先祖,怒喝于禁,讓那老兒知曉厲害。”虞翔冷笑道。

“嘶~怎麼突然這麼冷啊?”

人群之中,忽然有一個人下意識地抱起雙臂,倒吸了口涼氣。

“錯覺吧,這紀仁還是說不過虞翔啊。”他身旁的人道。

“那是自然,虞家是素來擅辯,紀仁將門出身,怎麼比得過啊?”先前的人道。

“也對,幹架就是,吵架幹什麼呢?”第一個人道。

“都來了,還不速速列隊,在此喧譁什麼?”

就在一群人還在議論的時候,這兩個人耳旁忽然聽到一聲怒喝,好似驚雷乍響,震耳欲聾,兩個人身體一哆嗦,腦袋還發懵得厲害。

而場中原本嬉笑隨意的眾人也能紛紛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壓迫感襲來,好似被壓了一座大山一樣,紛紛扭頭看去,看到於止的身影,頓時面面相覷,內心驚駭,他什麼時候來的?

而原本得意洋洋的虞翔看到這一幕,頓時面色慘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