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昇,金色的陽光照耀在學府之中,映照在波光粼粼的中景湖上,美不勝收。

而中景湖旁,眾多新生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今天,所有的新生都很開心。

因為為期一個月的訓練終於結束了。

雖然接下來還有一場決定他們生死的大考,而且也很想忍耐,畢竟還沒有真正脫離大魔王的掌控,但一想到接下來再也不用看見這張跟石頭一樣的臉的時候,一群學生就控制不住自己那瘋狂上揚的嘴角。

“很開心?日後再也不用見到我了。”於止身體挺拔如松,威嚴地看著紀仁眾人。

眾人頓時噤若寒蟬,繃著臉,不敢言語,唯獨紀仁站在前面,道:“那教習是不是更開心?終於不用再見到我們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你們開心,我更開心。”於止看著紀仁道,這小子自從那天毀了他家的門,被他狠狠揍了一頓之後,徹底放飛自我了。

有的時候,他有點後悔,是不是不該揍他,這樣還保留了足夠的威懾。

“正好雙喜臨門,普天同慶,雙贏。”紀仁道。

“噗~”

諸葛然、田直幾個人忍不住,直接笑出了聲來,後來才意識到不對,連忙繃著臉。

許是因為最後一天了,所以於止十分大度地沒有計較,道:“一個月的訓練結束了,我終於不用成天見到你們這群不稱職的兵,我該開心,但你們不該開心。因為事實上,這才是考驗的開始。接下來,我將會帶你們進入長安臺,送你們進入秘境。”

“關於那處秘境,伱們當中的很多人應該都已經知道,百年前出現在太平學府之中,當時曾引起一陣騷動,後來副院長親自出手將其蕩平,又帶著幾大紫綬先生探索了個乾淨,因其中唯有桃、李二樹,故稱為桃李秘境。如今對學院來說,已經毫無秘密,用處也是不大,便做了新生入學試煉的秘境。”

“秘境之內,有兩座大山,一山只有桃樹,一山只有李樹,現在正好是結果的時候,所以你們這次的任務,就是摘取兩樹的果實。當然,因為歷年來兩樹的果實都不是很夠,所以通常會在其中放置一些別的寶物,會驚醒特殊的標誌,你們就地取走,也算是你們的積分。而如果你們能在秘境裡發現學院沒有發現的寶物,有特殊積分獎勵。”

“進入秘境的地點是隨機的,所以你們進入秘境之後,身邊的人可能是你們現在身邊的人,也可能是其餘新生。入秘境之後,我也不指望你們每一個都能和睦共處,但先要警惕其餘三齋的新生……”

紀仁等人側耳傾聽,雖然這些內容,他們當中不少人都已經打探過,但再聽於止說一遍總是好的,畢竟說不定會有什麼新的規則變化。

“考核中,最好的獎勵,就是在桃山、李山山頂,兩棵母樹上的果王,你們能拿到一顆到最後,而沒有被搶走,就保二爭一”

“你們要是能拿到一塊,不僅我之前許諾的上品靈相玉有你們的份,還能獲數千的貢獻點。關於貢獻點的作用,不需要我和你們多贅述吧。”

聽到數千貢獻點,紀仁諸葛然幾個人目光又是一亮,他們都知道貢獻點是什麼,簡單來說就是學院內通行的貨幣,可以用貢獻點來兌換修煉資源、靈技甚至兵器。

可以說,只要有足夠的貢獻點,你可以在學院之內買到任何你需要的資源。

而如果說有什麼東西在學府之中都無法兌換的話,那麼學府之外更找不到。

“除此之外,那處秘境已經被學府研究透徹,早有術士在兩座山中,設下陣法,所以進入秘境之後,你們的所有,我們都可以在外面透過水鏡觀看到。而每次大比,照慣例會有兩位副院長,十位紫綬先生觀看,保證公平,學院紫綬先生基本是地侯境,而副院長則是天王境,表現優異,被副院長直接收入門下,也非沒有先例。”於止說到這裡,又瞥了眼紀仁。

眾人聞言,目光當中又是一陣火熱。

雖然大多數人心裡都知道自己不可能,但年輕人啊,要是一點夢想都沒有,那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夢是一定要有的。

“當然了,這和你們當中的絕大多數,幾乎沒有關係,因為你們真正要擔心的是你們會不會表現太差,考核不及格,然後被學府踢出去。如果有人考核不合格的話,那麼最好期待明年不要再見到我,否則的話……”於止說到這裡,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眾人都知道什麼意思,頓時面色慘白。

只有紀仁幾個知道內情的,心裡暗暗吐槽,於止的主職是朝廷將軍,學院教習是兼職,而且就算是學院老師,這帶新生也是輪流的。

哪怕真的失敗,明年也不可能再遇到於止。

“考核的時間,總共是三個時辰。三個時辰之後,你們再退出秘境。根據在秘境當中獲取的寶物,統計你們考核的最終成績。”

“當然了,那處秘境是幾百年前被發現的,已經被探索乾淨,沒有什麼安全隱患,甚至裡面所有的妖獸和靈藥都是人為放進去的,所以你們真正的對手,其實不是秘境裡的妖獸,而是你們的同窗,積分是可掠奪的。這一點某人要格外小心。”

話音落下,眾人齊刷刷地轉頭看向紀仁。

這個某人,顯而易見。

紀仁面露微笑,咱英俊咱知道,一個個不用這麼羨慕地來看。

“不過,安全是可以放心的,畢竟秘境之中一切,都會被圍觀的人看著,絕對的公平公正公開。同理,只要認輸得快,也不會被打。”於止道。

“認輸得快,才不會被打?”紀仁看著於止道,也就是說,認輸得慢就會被打,而反過來想要打人,就要提前捂住他的嘴。

比如說用靈力先衝擊他的嘴,讓他說不出話來?

然後事後當作我不知道靈力打過去了。

激戰之中,難免的意外。

“不錯。”於止似乎是明白紀仁所想,只是瞥了一眼,自己心裡明白就是,要做就要做乾淨。

“學生受教。”紀仁微微一笑,做出乖巧狀。

三個時辰的時間,也就是六個小時,自己施展瞞天過海的神通,一個個悶棍敲過去的話,獲勝應該是毫無懸念吧。

“好了,該說的,也都說完了,你們有想要問的話,有的話,現在問問完。”於止道。

“我有問題。”紀仁第一個開口道。

“說。”於止沒好氣地看著紀仁道,就知道這傢伙是第一個開口的。

“教習,你說我們是你帶過最差的一屆,這句話是真的嗎?或者說,這句話,你和多少屆新生說過啊?”紀仁看著於止,目光閃閃發亮。

聽到這裡,一眾新生,哪怕是不喜紀仁的朱穆幾個也眼睛瞪大地看了過來。

這個問題,他們從來沒想問過,但紀仁問出來之後,他們又都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畢竟沒有人,真的想做一輩子的差生。

於止面色也有些古怪,這些年來,他讓很多人在參加大考前問問題,有問秘境內部的問題,有什麼都不問的,但問這個問題的,紀仁是第一個。

半晌後,於止惜字如金道:“假的,每一屆。”

聽到於止的回答,一眾新生頓時容光煥發,一張臉上更是有說不出的笑意,我就說是這樣的。

我們怎麼就是最差的一屆了?

“還有人有問題嗎?”於止看著眾人道。

因為紀仁的帶頭,其餘人膽子也大了起來,張敢繼續道:“教習,那個我爹說了,這次大比表現優異的話,在接下來的學院生活當中,可以更受女子青睞,方便未來議親,他就是這麼追到我孃的,這是真的嗎?”

聽到張敢的問題,饒是於止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一來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張敢竟然還會關心這個擇偶權的問題,二來是張敢他爹是真的心裡一點數都沒有的嗎?

這話都說的出口?

當年,看到人家夏侯家的小姑娘就挪不開眼睛,還不要麵皮地說什麼一見鍾情,分明就是饞人家的身子,大半夜地去翻夏侯家的牆,差點被夏侯家的人打斷了腿。

“走吧,去看看你們同齡的這一批人有多強。”於止說著話,便帶著紀仁一行走向長安臺。

這不是他帶過最差的一屆,但一定是奇葩最多的一屆。

愛咋地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