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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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二品的境界嗎……”
林楓雖然看不見雪花的潔白，但他依舊伸出手，細細感受著雪花落在身上的絲絲涼意。
此刻他渾身氣血翻湧，旺盛得像一個太陽。
“武道一途，當真玄妙。”
林楓忍不住感嘆。
此刻已經邁入二品境界的他，全身氣血旺盛、流暢。
他伸手摸了摸腳，凍瘡都消退不少，結痂了。
生凍瘡，本就是氣血不暢的表現。
林楓一直穿著草鞋，加上天氣越來越冷，他原以為凍瘡還會加重。
沒想到隨著武學境界的提升，連凍瘡都好了。
二品境界，在大梁王朝多數普通的武道宗門裡，已經是中堅戰力了。
不過...............
“唉，不夠吃啊。”
林楓掂了掂手中僅剩的五枚銅板，嘆了口氣。
隨著修為境界的提升，他的飯量也與日俱增。
這是習武之人不可避免的。
系統可不管飯啊！
思量片刻後。
林楓還是收攏心緒，帶著自己的行當奔赴熟悉的十字街口。
畢竟說書才能賺錢買飯。
‘啪’的一聲醒木響起，一段唱詞從他口中飄然而出。
“試看書林隱處，幾多俊逸儒流……”
此刻，十字街口早已圍滿了聽眾。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江湖雜耍藝人也湊了過來。
人氣旺的地方，自然要抓住機會。
即便天寒地凍，小小的十字街口依舊是熱鬧非凡。
耍雜技的、賣糖葫蘆串的，不一而足。
對面的茶樓，一位氣度不凡的公子哥攏了攏身上的貂皮大衣，靜靜的看著樓下的瞎子。
驚堂木一拍，眉飛色舞。
“小六子，這瞎子有趣，講得真好。”
公子哥笑道，對身邊的一位老者說。
老者點頭，微微躬身：“若少爺喜歡，那我就把他請上來，單獨給您說一段。”
公子哥沉默，他笑了笑，沒有回話，但顯然是心動了。
............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今日說書：水滸】
【獎勵：少許內力，降龍十八掌（36/100）】
林楓收好板凳、驚堂木、鐵盆，掂了掂手裡的一串銅板，正要離去。
忽然，他耳朵一動。
“我家主人請你上去說一段，賞錢少不了。”
來人的腳步聲渾厚有力，是習武之人。
這是林楓的初步判斷。
“一天只講一回，不能壞了規矩。”
林楓拱拱手，頭也不回的離去。
並不是他刻意裝什麼，而是說書獎勵和人氣掛鉤，單獨說給一個人聽，獎勵幾乎沒有。
這種賠本買賣，他是不願意做的。
他聽得出來，對方應該是個有身份的，從宮裡出來的也說不定，所以，賞錢不會少，是句真話。
但賞錢於他有何用呢？他只是個瞎子，錢財傍身，太容易被賊惦記了。
“站住。”
“可知我家主人是誰？”
來人攔住他的去路。
“不知。”
林楓搖搖頭，打算離開，卻感覺一道勁風橫亙於身前。
“耍得一手好棍。”
林楓聽出了聲音，讚道，這破空聲渾然一體，和揮劍的聲音不同。
若放在先前，他或許會服軟。
但現在，林楓已至二品境界。
使用‘六脈神劍’，已不似先前那般吃力了。
“瞎子，我家主人賞識你，所以想請你體面上去。”
“若你不想體面，那就只好讓我替你‘體面體面’了。”
老者的語氣冷了下來。
林楓嘆了口氣：“我是個瞎子，很多事情都做不到的，又何必為難呢？”
老者一喜，以為瞎子服軟。
誰料林楓又搖搖頭：“但有時候，瞎子也能做到一些事。”
話音落下，林楓手中柺棍已經動了起來。
老者心驚，下意識用家傳棍法抵擋，誰料林楓攻勢凌厲，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閣下好本事，不知師承何方？”老者收起了心中的輕視，滿臉凝重。
“上承天，下承地，我師自天地來。”林楓笑道。
老者越發心驚，這瞎子是什麼來頭？談吐間竟有如此氣魄。
正疑惑著，林楓招式陡然一變，大開大合，古樸渾濁，頗有一掃六合之勢。
“中衝劍！”
林楓喝道。
剎那間，老者手中棍棒被削成兩截。
習武之人，兵器如同性命，丟了兵器，便如同丟了性命，無力再戰。
他冷汗直冒。
此時只要林楓出手，他便走不出這裡。
但林楓卻無暇顧及他，斬斷他的棍棒後，轉身就離開了。
老者看著林楓離去的背影，神色複雜，拱拱手，大聲詢問：“高人要去哪裡？”
“往去處去。”
.........
不知什麼時候，公子哥已經站在了老者身旁。
“少爺，我功夫不到家，慚愧.......”老者低頭抱拳。
“無妨，你看那瞎子，境界有幾品？”唇紅齒白的公子哥問道。
老者遲疑了一會兒，緩緩答道：“應該有三品，我在二品浸淫已久，卻不是他對手，差點被他斬殺。”
“三品的瞎子？越發有趣了。”
“是白蓮教的妖人？還是宮裡的？亦或者是哪家宗門？”公子哥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
被那名老者耽誤了些時辰，再去到稻酒家的時候，已過了飯點，人很少了。
聽到林楓腰間那驚堂木拍擊鐵盆的鐺鐺聲響，蘭姑娘連忙迎出來，語氣中透著驚喜：“林楓，你來啦？我還以為你今天出什麼事兒了呢。”
“一點小事。”林楓笑笑，摸出五枚銅板。
“今天加餐，得多吃點。”
剛剛打了一架，肚子很餓。
難怪說家裡沒座金山不敢習武道，果然是有道理的。
此話雖然誇張了些，但也頗為形象。
除了錘鍊筋骨的藥浴，還有拜師的學費，每日的伙食，傷筋動骨的療養........算下來卻也是一筆大開支。
若非蘭姑娘這裡給他的是友情骨折價，每天吃飯都會讓他倍感壓力。
蘭姑娘特意為他留了飯菜，不多時便端出一碗肉湯、一份螃蟹，一碗香噴噴的大米飯。
不得不說，手藝很好。
他這個瞎子，算是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