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漸漸平息,眾人卻沒有起身的意思。

蘿拉打理著頭髮,率先開口道:

“四周都沒有收縮,今天已經是倒數第二天了,這裡多半是將來的決賽圈之一,與其亂跑不如在這裡等他們過來算了。”

祁肖和小白都表示自己無所謂,馮也就同意了蘿拉的建議。

閉目養神,祁肖慢慢讀著腦海中的幾篇基礎鍊金手冊。

雖然在系統的幫助下早已經熟讀於心,但是自己其實沒有在遇到一個事件後立刻就能想到最適配的銘文或道具的能力。

想要做到這點,還需要自己真正的去多看,多用,才能慢慢融會貫通。

過了一會,幾個少年穿過了隧道進入採石場,看到車上的四個人後轉身就跑,沒有一絲猶豫。

馮的箭支在他們轉身前就已經射了出去,感受著弓箭上充盈的風元素,祁肖也只能感慨不愧是未來的“凌風遊俠”了。

哪怕現在暫時還沒有成長起來,馮對於風元素的親和就已經可見一斑了。

馮在射出這一箭後就跳下了車,追了上去。

落在最後的一個少年被射倒在地,剩下的人卻彷彿如釋重負,跑的更快了。

過了十分鐘左右,馮拿著回收的箭支回到了車上,聳了聳肩道:

“這哥們身上一窮二白的,連塊麵包都沒有。

聽他說他們都是被劫掠過一次後不甘心就此退出,於是集合起來準備做最後一搏的人,難怪有幾個看著就臉熟。”

白在繃帶纏繞下的眼睛逐漸亮起,過了幾秒鐘後有些虛弱的說道:“他們跑去了隔壁雨林,看著像在吵架,但多半吵不出什麼結果。”

祁肖饒有興致的問:“這是戲法?還是天賦?”

小白淡淡的回道:“天賦。”

看著小白不願意多說,祁肖也沒有追問,轉而看向一旁的蘿拉。

“蘿拉小姐之前家裡是做香料生意的?”

蘿拉驚訝的看了過來,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瑪麗大人在上,難道你還有預言天賦?這世界也太不公平了。”

祁肖擺了擺手道:“當然沒有,只是在你身上聞到了很多種類的香氛氣味。

一般來說如果只是單純喜愛香料或香水的話,氣味不太會沾染的這麼繁雜,只有長期待在香氛之中才會有這種氣息。”

蘿拉卻臉色難看,感覺渾身都難受了起來。

祁肖安慰道:“放心,其實這種味道已經非常淡了,若非研究相關領域的人是基本聞不到的,哪怕嗅覺靈敏聞到了也只覺得氣味特殊,並不算難聞。

你如果真的在意,等你成為巫師學徒後自然能用魔力清洗掉。”

蘿拉臉色雖然還是不太好看,但是緩和了許多,只希望能快些結束,出去後能趕緊洗個澡。

“祁肖先生之前家裡也是做香料生意的嗎?”

“不,其實香氛學也是鍊金學下的一個小分支,有許多女巫都精於此道,我不過有所涉獵罷了。”

“祁肖先生還真是博學。”蘿拉感慨了一句。

馮在一旁偷偷打量著祁肖,祁肖的長相在泰瑞王國這片區域並不常見,稜角和五官並不像大多數本地人那樣硬朗,反而顯得溫柔清秀。

此外,他整個人身上更是有著一種割裂感,不僅有著強大的鍊金天賦和鍊金知識儲備,馮也是親眼見過他雕刻銘文的,那流暢程度哪怕是自己之前在鍊金工坊見到的那個高高在上的高階鍊金學徒都遠遠不及。

從這誇張的熟練度來看,這個少年哪怕天賦再高,也少不得平時的努力練習才能到這種高度。

如今還能對跨領域的小眾鍊金香氛學都能有所瞭解,實在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鍊金相關的一切知識都是很寶貴的,自古以來對巫師來說最貴的東西就是知識。

強大的天賦,日常的努力,豐厚的鍊金知識,這個少年一項不缺。

如此優秀,哪怕說是哪位巫師大人的親兒子馮也會相信,偏偏又會來這殘酷的血鬥場……

馮嘆了口氣,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了,巫師對於未知和隱秘的追求應該用在對知識的探索,而非他人的隱私。

握緊了手中的木弓,馮肯定不會去探查這些隱秘,萬一被發覺了這朋友肯定是做不成了。

自己說不定將來還要委託他為自己煉製一把鍊金長弓,弟弟的病也能多一條解決的希望。

這世上恐怕沒有巫師不希望能有一個天資如此卓越的鍊金師作為朋友。

馮看向了祁肖,笑著問道:“你有想好之後選擇修煉什麼架構流派了嗎。”

祁肖不假思索的回道:“我沒什麼偏好,等之後具體天賦測試的時候看一下更適合哪邊吧。”

巫師的架構可以簡單分為三種,分別是血脈側,元素側和神秘側,血脈側。而這三大架構下又有著諸多流派。

根據電影情節來看,血脈側巫師大多修煉方向是與體質,器官,血液等方面相關,走近戰流派的較多。

元素側就是祁肖印象裡傳統的那種法師,利用各種元素呼風喚雨,驅雷掣電。

剩下的基本都可以算在神秘側裡,上下限差距比較大,也不好說出一個具體的特點。

總之,如果遇到了一個能力花裡胡哨又沒什麼的巫師,那他大機率就是神秘側。

當然,選擇構架和流派只是選擇一個主要的修行方向,並非其他法術就不能學了。

許多元素和神秘側巫師也會學習一些血脈側增強防禦或體質的法術,以此增強自己的生存能力。

值得一提的是,鍊金只是副業,不算是一種修行流派,雖然有不少鍊金術士會選擇主修副業。

對祁肖來說,他雖然更喜歡後兩種流派,戰鬥起來要優雅的多,更符合他對巫師的想象。

但如果他在血脈側更有天賦的話也不會抗拒,畢竟對他來說修什麼流派都不會投入太多精力,主業還是鍊金。

馮笑了笑道:“你倒是聽天命。”

又愜意的等了大半日,這裡似乎被那些新人列入了禁地,幾個小時過去也沒有半個人影進來。

吃完飯後,馮看了看天色,安排道:“不早了,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吧。

守夜順序就按照我,小白,蘿拉,祁肖的順序來排,有意見嗎?”

見到沒人反對,馮輕聲道:“那就休息吧,有事情我會叫醒你們的。”

祁肖雖然對這三個人沒有完全信任,但是也想不出他們害自己的理由,也就眯著眼靠著椅子打瞌睡去了。

明天終於要結束了……雖然比起電影主角里的那一屆已經安穩的多,但是祁肖驟然從一個普通的男大學生被拉入這種生死相拼的賽場還是有些身心俱疲,只想出去後好好睡一覺。

只是按照自己在這場招新賽的表現來看,出去後一時半會兒只怕安穩不下來。

但路畢竟是自己選的,自己需要表現亮眼,攀附上一個強大的導師,借用他的資源和人脈快速成長。

嘆了一口氣,祁肖也在思慮中進入了淺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