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哪裡讓慕總產生了誤會。我在這間公司做了很久,從小透明到今天的位置,靠得,不是和人傳緋聞。”

縱然是我的上司,也不能老是用這種事來汙衊我!

這要是傳出去,對我,對安旭冬都會有影響。

慕北川清冷的目光望著我。

“你最好是。”

一句話,輕而易舉的拱起了我的怒火。

偏巧這時,陳畫懵懂的說了句:“你們是怎麼了呀?一見面就有矛盾,你們從前認識嗎?”

“不認識。”

“沒見過。”

我們幾乎是異口同聲。

說完又都扭過頭去。

我真是巴不得我從來沒認識過他!

都說年少輕狂時,會愛上一些渣男,我看我是瞎了眼。

陳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傅北川,臉上表情有些不大好看。

傅北川低聲道:“我跟她沒有關係。”

一句話,哄得陳畫露出了酒窩。

拉著他的衣袖撒嬌。

“別這樣說,何姐人很好的,一直很照顧我,對吧,何姐?”

我只能微笑。

“何姐,你和安旭冬交往了對嗎?”

我本想反駁。

但傅北川剛才說的話猶在耳邊,我沉默了。

反駁,他們也不會信吧。

傅北川淡聲道:“你問她也不會承認,就不是個敢作敢當的人。”

我張了張嘴,啞然。

多說無益。

乾脆保持沉默。

陳畫倒是很激動,“那可太好了,何姐,你一定要和安旭冬好好相處,回頭我和北川辦婚禮的時候,我們一起呀!”

我心底一沉。

婚房,婚禮。

看向傅北川,眼底滿是平靜,“看來傅總和小畫好事將近,恭喜,婚禮未必能碰上,提前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陳畫害羞的低下頭。

傅北川看了我一眼,一如既往的冷漠。

話卻是對陳畫說的。

“走了。”

兩人進了電梯,陳華朝我招手。

我僵硬的站在原地。

這時,身後響起一個聲音。

“何歡。”

從沒有哪一刻,我覺得安旭冬的聲音如此動聽,只衝陳畫點點頭,都沒來得及去看傅北川的臉色。

我轉身朝安旭冬走去。

他眼中滿是關懷。

“沒事吧?”

我搖搖頭:“還是跟你相處比較舒服。”

“那是,畢竟人家是上司,而且當電燈泡的滋味可不好。”

他對我的事瞭若指掌。

但卻用一種更輕快的方式化解我的尷尬。

我忍下心中隱痛,笑著道:“是啊,所以多謝你解救我。”

進員工電梯前,我看了眼總裁電梯。

剛才,我感覺到一股實現落在我後背,令我如芒刺在背。

不知道是不是慕北川。

也不重要。

如今使君即將有婦,我們早就該橋歸橋,路歸路。

出電梯前,安旭冬向我發起邀約。

“可以請你一起吃晚飯嗎?”

真是個很紳士禮貌的人,就連邀約,都用的是疑問句。

在我答覆之前,他還補了一句。

“不要有負擔,只是吃一頓晚飯,去不去都行,餐廳新開的,我之前和朋友去過一次,想請你也去嚐嚐,那裡的招牌菜非常好吃。”

我不算是吃貨,但如此盛情邀請,也不想拒絕。

“好。”

“下班一起走?”

“沒問題。”

我們在電梯門口分開,轉身對上劉姐的目光,似帶著瞭然。

我真是累了,懶得再解釋。

回頭晚飯時,和安旭冬打個招呼就好。

如此想著,我專心投入工作。

等到晚上,我早早收拾好,為了不引起流言蜚語,我選擇在公司外面的花壇坐著等他。

晚風微涼,空氣清新。

大大緩解了我在辦公室忙碌一天的疲憊。

直到肩膀被輕拍了下。

我回頭,看到逆著光站在我面前的男人。

鏡片後的眼眸帶著笑意。

“等很久了嗎?”

我搖搖頭。

他將我拉起來,輕聲道:“花壇涼。”

我笑了笑,早已習慣他的唸叨,並不會往其他方向去想。

到了餐廳,我們相對而坐。

不得不承認,安旭冬說的是對的,這裡的招牌菜的確很好吃,我們倆最開始都沒有說話,安安靜靜吃飯。

酒足飯飽,我才開口說了聲謝。

“這杯酒,我敬你。”

安旭冬無奈笑笑,也舉起酒杯。

我將酒一飲而盡。

他呆愣的看著我。

我感受口中的辛辣,解釋道:“你不用一口喝完的。”

他搖搖頭。

看著我又倒了一杯酒,他才開口。

“你還好嗎?”

這句話,我隱約覺得熟悉。

好像自從見到慕北川后,這是安旭冬第二次這樣問我了。

意識到自己又想起那個人,趕忙甩頭,將那陰魂不散的身影抹除。

“我很好,我只是很開心,總之,你幫了我,我很感激。”

“謝謝的話,都說了很多遍了。”

安旭冬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給足了我面子。

“我知道,你媽媽和外婆一直需要你來照顧,何歡,你父親呢?這該是他的責任才對。”

我口中泛起苦澀,連忙喝了口酒壓制。

“那不是他的責任,是我的,媽媽和外婆撫養我長大,我應該照顧她們。”

關於父親,我不想說。

安旭冬大概也看出來了,只問了一句:“你撐得住嗎?”

隨著這句話,那些可怕的回憶湧現在腦海。

媽媽發瘋時的樣子,那些賭徒上門來要債,甚至要把我拉去販賣身體,打雜,辱罵,羞辱。

然而,我只是輕描淡寫的笑了笑。

“撐得住。”

安旭冬看著我,輕輕嘆息,“你呀。”

這一聲,似乎帶著無數情緒,但我沒有讀懂,等著他說清楚時,他卻怎麼也不肯開口了。

反倒給了我一張卡。

“卡里有錢,不多,你拿去用。”

“我不能要!”

據我所知,他的家境比我要強很多,但也只是普通家庭。

這筆錢,我無論如何不能要。

“拿著吧,你現在恐怕黔驢技窮了吧?”

他用一種瞭然的目光看著我。

我僵硬的低下頭。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我手中來來往往很多錢,但真正留在我手中的也就只有傅北川扔給我那筆錢。

一個月工資,卻是用尊嚴換來的。

“拿著吧,這不是我施捨給你的,是借給你。”

“為什麼?”

我不解。

他眨眨眼,有些狡黠:“這錢可不是白借的。”

“什麼意思?”

“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這筆錢,就當做是報酬,當然,你願意還我,以後有錢了再給我。”

我看著他。

他眼中滿滿的都是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