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了一輩子逼,但都是在凡人面前。

一般但凡有點實力的,都對自己不屑一顧。

自己這還是第一次在羅漢實力的人面前,如果痛痛快快的訓斥他,並且還讓他敢怒不敢言!

這種美妙的體驗,是長耳佛完全沒有經歷過的。

原來智商高,位元效還管用。

學到了!

而此時的王燁卻完全沒有放心的感覺,反而表情愈發凝重。

因為他們還有一個最大的破綻。

之前在房間中,自己那種肆無忌憚的狀態讓老人有些捉摸不透,所以選擇了退讓。

但自己來的時候,那幻境可是兩次都沒破。

並且不知道是不是忘記了,自己走的時候,老人也沒有出言提醒。

相信這老人一定在某個角落觀察自己。

如果他們不能走出這幻境,或者說陣法的話,時間長了,老人一定會起疑,到時候...

還是會死!

可現在問題的關鍵是,自己完全沒有接觸過陣法這個東西,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

似乎陷入了一個閉關。

突兀的,他心底出現一道有些虛弱的聲音。

“前方二十米,樹下有一顆石頭,打碎它。”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王燁楞了一下,隨後迅速警惕起來。

誰?

王燁沒有做出太過於劇烈的動作,腳步略微放緩,小心的打探著四周,一無所獲。

但這時手中藏著的舍利卻劇烈的震動起來。

“彌勒,你個王八蛋,你沒死?”

“你說跑就跑,拿個分身來逗老子玩,出事兒你拍拍屁股溜了,讓我留下來送死?”

“我特麼日你大爺!”

舍利中突然傳來長耳佛氣急敗壞的聲音,破口大罵,一時間世界上最優美的詞彙不停從長耳的嘴裡噴出,口吐芬芳。

“貧僧也不想如此。”

彌勒那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明顯中氣不足,聲音中充滿了無奈。

他們兩人的對峙倒是還好辦。

但作為中間人,王燁此時卻已經徹底麻了。

地府的手腳就這麼不利索麼?

乾點活兒,一共就殺倆人,倆人全沒死,現在還全跑自己身邊來了?

還是說他們只不過想換一種方式來謀殺自己。

不會廣德眾佛也沒死吧...

一時間王燁已經徹底質疑起了地府眾人的辦事能力。

“先不要吵了,出去要緊。”

“他還在後面看著,咳咳...露出破綻的話,我們都要死。”

彌勒劇烈的咳嗽兩聲,隨後再次說道:“貧僧對陣法還略通一二,有什麼事情,出去之後再聊,現在先破陣再說。”

透過幾次說話,王燁已經大概判斷出了彌勒的位置。

自己布袋中的一塊晶石。

應該也是地府眾人‘好心’放在自己身邊的。

自己最近和地府這麼犯衝麼?

先是阿念隔空不知道什麼原因搞了自己一波,然後又被他們安排了兩個佛...

現在身處荒土,舉目無親。

又要面臨這種困境。

王燁強忍住心中的怨念,深吸一口氣,放穩腳步走到路邊,對準一塊石頭一腳跺了下去。

石頭瞬間成為粉末。

一條通體晶瑩,彷彿透明般的蟲子出現在地面上,不斷的扭動著自己的軀體,似乎想要向遠逃離。

“這東西,有價值麼?”

“我留下來,會不會有危險。”

王燁看著蟲子,沉吟兩秒,問道。

“不會。”

“這蟲子能源源不斷的產出能量,但卻沒有攻擊力,本身無害。”

彌勒的聲音在王燁的心底響起。

明白了。

聽到彌勒的話後,王燁毫不猶豫的踩在蟲子上面,將其震碎。

來自敵人的善意,特別是彌勒這種智商的人。

他憑什麼會好心的將這種事情告訴自己,當然,也不排除他打了一個反向邏輯。

但王燁卻沒有猜下去的想法。

和這種人勾心鬥角,太累了,還是交給地府那群傢伙吧。

大不了犧牲一點好東西,暴力點的莽夫,有時候也挺好。

看到王燁的舉動,彌勒沉默下來,並沒有出聲質問,這就比長耳好多了。

不然按照長耳的性格,一定會質疑王燁為何對他不信任。

本身就不是一個派系的,少說點話還能避免一些尷尬。

“繼續前行,三十米後,路中間位置,一塊黑色的小石頭,敲碎,踢飛,都可以。”

行走了片刻,彌勒再次開口。

王燁照做。

“路東側第三棵樹。”

“西側第八棵樹。”

按照彌勒的指示,王燁不停的破壞著一些看起來十分普通的東西。

但眼前的場景卻逐漸變化。

不知為何,那間民居與自己的距離突然近了許多,並且自己也並沒有在公路上,而是民居的側位。

也就是說,自己之前只不過在民居不停的繞圈而已。

老人依然站在門口處看著王燁。

與王燁對視了一眼後,老人對王燁輕點了一下頭,終於徹底退回到了房間之中。

而後,那紙人童子將房門關閉。

果然...

王燁的背後不止有長耳佛,甚至可能有更恐怖的存在跟隨,指點。

如果自己莽撞的話,或許真的成為一具屍體了。

...

“還有最後一步,回到道路前方,樹中藏著一朵花,取出來,點燃,陣法可解。”

彌勒此時彷彿處於一個極度虛弱的狀態,說這句話時有氣無力,就像垂死的病人般,隨後都有可能過去。

“哦。”

王燁點了點頭,徑直向前方走去。

路過彌勒指出的那棵樹時,他的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隨後便再次加速,直接向遠處走去。

“為什麼?”

彌勒似乎有些不解,第一次發出了疑問。

“那老人都已經回去了,說明這陣法已經破解。”

“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會突然讓我去莫名其妙的點一朵花,但不是給佛族發訊號,就是和你本體有什麼聯絡。”

“再不濟...”

“那花點燃後,我會死?”

“然後你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活著離開。”

“總之,風險太大了,我完全沒必要這麼做。”

“哪怕陣法真的沒有解除,我再走一圈試試就知道了,何必拿命去嘗試。”

“畢竟...危險已經解除了。”

王燁淡淡說道。

——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