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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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尚書剛回到府裡,便下起了瓢潑大雨,山上也是如此,更上層樓,張凌早上入閣樓時,十五層樓入口,一位身穿道袍的中年坐鎮於此,手捧一柄長劍,有仙人之姿,細緻一看,才能感受到獨屬於他的一種滄桑之感,張凌詢問過後才知道這位也是書院師兄,名叫趙歸弘,至於何時來到書院,之前究竟如何身份,道士不肯透露只言半語,張凌也就不多問,在十五層樓挑選半天,最終選定了一本御物之術,不同於宗師人物心念所致,飛劍便達,而是強行以血養胎,以氣御物。
張凌坐於自己小院內,將桌案擺在屋外,為了防止外放真氣過多,氣血翻湧,引得頭暈之下,不能集中注意力全心御物。
因為短劍被陳留人收走,而且自己也才三品,內力不甚雄厚,按照御物的體積越大,所消耗的內力也就更多,張凌也做不到現在就可以飛劍之術,所興先前張景謙為了救自己,還留下了十二根落銀針在自己身上,張凌索性就先嚐試看能否以氣御針。
從早到晚,雨勢逐漸減小,張凌感覺身上燥熱也愈發明顯,只得咬牙堅持,雙手同時運用,四指上扣,放在桌案上的一枚最細小落銀針漸漸針頭,緩緩離開桌面半寸,張凌心喜不由露出笑意,結果又因分心亂氣,落銀針又落會桌案上。
即使如此,張凌也不覺可惜,畢竟在練了一天而已,能有起頭已是心滿意足。
張凌收拾十二落銀針,便整理疏容,用了一些吃食,回到屋內,便開始運功修煉內力,養氣術照鏡觀心,初學之時,只能讓真氣在體內加快些許流速,要想貫滿一竅,都不知道要何年何月,當初打通第三竅也不過是剛好的臨門一腳,只是在張凌修煉一月以後,逐漸能在一兩個時辰內做到內呈己像,靜如明湖,主觀運轉真氣,不知不覺中比原本快了數倍不止,在外人看來,這已然稱得上是一日千里,可張凌那知,要想將照鏡觀心修煉到如此境界,就是呂清辭交給弟子唐雍也花了數年時光才達到,而且就算能內呈影像,每次都得花十個時辰以上。
一連數個時辰下來,已經是深夜,因為本就可以修煉時調養內息,所以張凌並不感覺疲憊,照鏡觀心最是適合能時刻靜心的人修煉,而張凌恰好又是心無波瀾的一類人,簡直稱的上是為自己量身打造的,想到這裡,張凌不覺記起在書樓裡挑選秘術時看的到一本鍛體秘術,同樣適合自己,這不禁讓張凌覺得這本就是家裡那兩人刻意安排的。
張凌習武晚步,體魄如書生柔弱,內力更是一落千丈,所以他們刻意讓呂清辭傳自己練氣術,等到了書院,進十五層本該是挑選那本鍛體秘術的,可那知會有個看起來不正經,卻實實在在是個高手的傢伙,會因為點破紗紙這種小事就把一脈相承的頂尖鍛體秘術金剛身傳給了他這個不想幹的陌生人。
往後數月,張凌一直都再書院內往復依此修行,雖然能感覺的日益漸進,但比起以前種種際遇,實在是慢上百倍不止。
張凌在院子內隨處走動,揹負雙手,只是輕輕動了動手指,十二落銀針最粗大,也是最鈍的一枚從張凌袖中飛出,在空中筆直飛舞,軌跡流暢自然,張凌心念所動,更是能準確集中目標。
張凌微微一笑:“成了。”
就在張凌收針之際,宋麟傑從院牆外便跳了進來,一路風風火火,滿頭大汗,不管旁邊院子的主人,自顧自拿起茶壺就喝了起來。
就這幾個月來看,張凌知道宋麟傑也是在修煉鍛體秘術百鍛,這原本是刀王宋擎天在海外尋的,需要服用一些特殊藥物,然後按照一定的方式,一點一點耗盡體力,到達極限之時,堅持的越久,獲益越是豐厚,次數達到一百,則為大成,凡夫俗子不可傷其分毫,一開始因為體力有限,甚至不到半天宋麟傑就會倒下,不過那也是兒時,如今已然可以幾日不眠不休,這幾個月也是搞得書院雞犬不寧,但張凌不得不承認這小子的勤奮跟毅力,問過宋院長之後,得知就是刀王自身在獲得此秘術時,按照和宋麟傑修煉相同的時間,也才修煉四十一次,而宋麟傑不過十六,就已經修煉了六十七次,當然,這也是因為與宋擎天自己修煉時已然是一品宗師有關。
張凌回頭身,也不跟他計較,問道:“如何,什麼時候可以突破入玄境?”
宋麟傑長舒一口氣,苦笑道:“你還真把入一品當喝水了,祖父說過,要想破境入玄,已經不是人力所能及了。”
張凌輕笑道:“你不是天才嗎?破境不就是喝水嘛。”
宋麟傑不去管他的取笑,反問道:“你呢?這幾個月有什麼收穫?”
張凌飛針一出,在宋麟傑眼前一晃而過,可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只是一枚的話,已經可以控御自如,但一心二用的話,就心力不足了。”
宋麟傑不解道:“你非要這麼早就修煉御物嗎?以後境界一到,這種事不是水到渠成?”
現在又輪到張凌心裡苦笑,真當誰都跟他這個變態武痴一樣,真就沒有應有的瓶頸?
張凌忽然展顏,提起桌案上代替練劍用的樹枝,對著院內的銀杏樹揮砍出去,一股劍氣斬出,在樹上留下一道淺顯的痕跡。
結果卻引得宋麟傑露出一副不屑地表情:“就這?我剛入流品時就能斬出刀罡了。”
張凌也不去在意他天才般的嘲笑,望著銀杏樹深思良久,一件答應別人許久的事又忽然想起,張凌自人自私,但認真時答應別人的事總是要完成,拖欠久了還是會心生桔梗。
張凌冷漠轉身對宋麟傑說道:“明晚跟我去殺個人。”
宋麟傑愣了一下,然後深深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