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離陽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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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咒殺！”
蘇信神色冰冷。
他曾聽說過擅因果一道強者的手段。
“如此強橫的，讓我第一時間完全沒法抵擋的因果力量……施展這因果咒殺的絕非尋常強者，莫非，是道祖親自出手？”
“天魔會……”
蘇信猜到，在經歷三神殿之後，天魔會有可能會盯上自己。
可他沒想到，天魔會對他竟會如此重視，甚至不惜請擅長因果的道祖，來施展因果咒殺手段。
也幸好他夠謹慎，從三神殿離開後就一直隱匿自己的蹤跡，否則……
“施展因果咒殺，必定會承受因果反噬！”
“就算是道祖，可對我施展因果咒殺，那因果反噬起來，恐怕也不好受。”蘇信暗道。
他可是整個初始界唯一還存在著的混元生命，神體內蘊含天道意志威能的。
他還進入了紅塵絕地，得到了那位心道第一人，紅塵仙的傳承！
他的妻子，更是伐天女帝……
種種身份，代表著種種因果。
這些因果，都足以讓對他施展因果咒殺的那位道祖，承受巨大的因果反噬。
“滾！”
“給老夫滾，從今日起，你天魔會，休想再請老夫替你們辦一件事！”
震天的怒吼聲，迴盪在整個禽火秘境之內。
十一殿主從禽火秘境當中走了出來，神色也不怎麼好看。
“哼，事情都沒有辦成，我願意將之前許諾的諸多好處給他，就已經算不錯了，這老東西，竟還想要我天魔會付出更大的代價，來彌補他本尊受損，包括十六具分身盡皆崩潰消散的損失？”
“真是笑話！”
“明明是他自己不中用。”
“堂堂道祖，之前一直吹噓自己在因果一道上如何厲害，還說整個初始界，在因果一道上能比他更強的，絕對找不出三個，結果，因果咒殺下，連一個不朽境都沒能殺死？”
“甚至在動手前，他都沒能察覺到自己會承受那般巨大的因果反噬……”
擅長因果一道的強者，在施展因果咒殺之前，大概是能夠推斷出咒殺對方，自己所需要承擔多大反噬代價的，能夠承受的起代價，他們才會出手。
而一開始，離陽老怪其實已經察覺到蘇信的因果不一般，可在他推衍下，自己將蘇信咒殺，頂多也就損失兩到三具分身罷了。
結果……他都沒能真正傷害到蘇信，那因果反噬，就令他十六具分身全部湮滅，自己本尊也遭受不可逆的傷害。
這要是真的給蘇信造成了一定損傷，恐怕在剛造成損傷的那一瞬間，這離陽老怪就已經灰飛煙滅了。
“連因果咒殺，都沒能殺死劍一，且遭遇了這次咒殺之後，他肯定會更加警惕，行事更加小心，我天魔會想要找機會殺他，也會更難。”十一殿主緊皺著眉頭。
他之前也想過，以蘇信所在勢力宗派下手。
可一來，他們要殺的只是蘇信一個人，至於蘇信所在宗派根本不被天魔會放在眼裡。
二來，如今初始界內不少頂尖勢力，也對蘇信頗為關注，自然也會關注蘇信所在的宗門，像永恆樓，都已經開始與蘇信所在的帝心閣有過接觸了。
天魔會畢竟是陰暗勢力，只能藏身在陰暗處，可沒法光明正大的對帝心閣下手，從而將蘇信逼迫出來。
“只能靠別的辦法，將他找出來了。”十一殿主暗暗想著。
至於離陽老怪之前所說的，蘇信身上揹負因果太大，沒人招惹的起。
離陽老怪還奉勸他天魔會，別去招惹蘇信……這位十一殿主卻是嗤之以鼻。
“有會長在，整個初始界，就沒有我天魔會招惹不起的！”
……
就在蘇信遭受因果咒殺的一個月後。
依舊是在禽火秘境內。
“混蛋！”
“該死！”
面容變得無比蒼老，彷彿油盡燈枯的離陽老怪正全力吸收著一件件奇珍寶物，從而恢復自己的狀態，可在吸收過程當中，他就發現……自己本尊受到的損傷，很多都無法逆轉，也沒法恢復。
像他之前好不容易凝聚了十六具用來保命，或是承擔因果反噬的分身，可現在即便他全力以赴去恢復，花費無數代價，恐怕頂多也就能再恢復兩到三具分身罷了。
而且，承擔這次反噬之後，他對因果的掌握，明顯比之前要削弱了很多。
這是直接影響了他在因果之道上的造詣。
離陽老怪面色忽然一變。
他所在的時空，完全停滯了下來。
空間中蘊含的一切物質，也全部停止了流動。
整個天地，完全靜止、停頓。
離陽老怪目中帶著驚恐，看著前方緩緩出現的一名長髮飄逸老者。
這長髮飄逸老者身後揹負著一柄神劍，卻沒有散發任何劍意，就彷彿普通人一般，一步步徐徐走來，每走一步，都讓離陽老怪心臟都重重一抽。
“你是……”
“凌，凌淵劍祖！！”
離陽老怪老怪只感覺自己整個心臟都要徹底爆裂開來了。
“怎麼會？”
“你不是，早已經隕落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你……”
離陽老怪張大著嘴巴，他能夠發出聲音，可他的身形，他的手腳，卻彷彿被徹底禁錮住一般，根本無法移動。
只能看著那長髮飄逸老者一步步朝他靠近。
而同時，他也注意到長髮飄逸老者看向他的目中，帶著無盡冰冷，以及那一絲不曾掩飾的殺意。
“你，是來殺我的？”
“不可能！”
“你來殺我，我為何沒有一點因果感應？”
“是誰，遮掩了我的因果？”
因果造詣達到他這種層次，按道理只要有人來殺他，他都可以提前有所察覺，可如今這長髮飄逸老者到來，他卻一點感應都沒有，顯然是有人刻意遮掩了他的因果！
“整個初始界內，因果造詣上，比我要強的，也就摘星樓那兩三個老鬼。”
“是他們出手了？”
“混蛋！該死的雜碎！”
“凌淵劍祖，我不曾得罪過你，何以要來殺我？”
離陽老怪怒吼著，在瘋狂發洩著他的不甘。
“要怪，只能怪你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長髮飄逸老者凌淵劍祖，冷漠掃了離陽老怪一眼，一道無形的劍芒已然掠出。
離陽老怪全身無法動彈，在這劍芒下同樣沒有絲毫掙扎反抗餘地，其身形被徹底貫穿，神體已經開始湮滅。
“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離陽老怪臨死前，還在沉思。
他活了漫長歲月，招惹的強者太多太多了，可之前一直能活的好好的。
而現在卻忽然被‘早已經隕落’的凌淵劍祖親自出面斬殺……
“劍一！”
“是那個不朽！！”
“那個沾染了匪夷所思因果，整個初始界無人招惹得起的劍一！”
“我招惹了他，所以……我死了。”
離陽老怪死前，終於明白了一切。
劍芒席捲，不僅滅殺了離陽老怪，還直接湮滅了禽火秘境內的一切因果跟痕跡。
凌淵劍祖身形一晃，出現在禽火秘境之外，他看了旁邊方向虛空一眼，“星老頭，有勞了。”
說完，凌淵劍祖才轉身離去。
在一方隱蔽虛空之內，一名面容斑白，拄著柺杖的滄桑老者，佝僂著身形站在那裡，他雙眸微眯著，那渾濁的目光，眺望著禽火秘境所在的方向。
一直看了許久，方才重重嘆了口氣。
“唉……”
“離陽，原本在因果一道上，有著極高的天賦跟造詣，一路鑽研下去，甚至有望繼承老夫衣缽的，可惜……走上了彎路。”
這滄桑老者覺得痛惜。
離陽老怪，原本就出自摘星樓，可最後因與摘星樓一直以來遵循的宗旨、理念不和，才叛出了摘星樓，成了眾所周知的叛徒。
可這些年，摘星樓並未清理門戶，直到今日，才真正出手。
“凌淵劍祖……”
滄桑老者看了凌淵劍祖離去的方向，以他在因果方面的造詣，所能夠看到的東西，自然要多的多。
“他既然回來了，距離那幾位回來，也就不遠了。”
“看樣子，再過不久，這初始界，又要亂起來了……而這一次，也不知我摘星樓，是否還能置身事外？”
搖了搖頭，滄桑老者也轉身離去了。
……
初始界最核心區域，除了九大聖界之外，也還有一些別的小型疆域存在。
在這一座座小型疆域裡邊，就存在著一座懸浮於半空著的巨型島嶼。
這座島嶼，名為……劍島！
嗡~~~
恢弘的殿宇內，剛剛從禽火秘境歸來的凌淵劍祖，端坐在最上方座椅上。
他依舊沒有散發任何氣息，可無形的威勢，就足以讓一般道祖，都膽戰心驚。
“師尊！”
一名青衣憨厚男子，目中帶著狂熱，站在凌淵劍祖的面前。
“青嵐，吾不在的這段歲月，辛苦你了。”凌淵劍祖道。
“為師尊效命，是弟子應該做的。”青衣憨厚男子道。
“這劍島，太安靜了，吾不喜歡這樣的安靜。”凌淵劍祖靈魂力量早已經滲透劍島的每一處角落，整個劍島，此刻就只有他跟他弟子二人。
“將封閉劍島的禁制開啟吧……”凌淵劍祖吩咐道。
“是。”青衣憨厚男子重重點頭，目中則透漏著一絲激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