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鳶聽到歐陽菁這個名字,恍惚了一秒。

歐陽菁是《瘋批男主愛上我》的女主角,她既要瘋批似魔的秦默淮,又要溫潤如玉的顧修澤,想要三個人過好日子,然後小說人設和劇情全崩了。

秦默淮和歐陽菁初次交鋒是在一場政商黑的聚會上,腆著肚子的石油大亨黃老闆看上了剛滿十八歲的服務員,黃老闆喊服務員給自己夾菜倒酒,趁機揩油。

在場的名流看見了,但他們嘴裡談論著幾千萬幾億的大專案,有誰會在乎一個小角色的死活。

歐陽菁在乎,她制止了黃老闆欺辱服務員的行為,歐陽菁的坦率直爽引起了秦默淮的注意。

夏鳶穿過來的時候,男女主還沒有見面,所以她才能順利把男主搞到手。

自從她跟秦默淮確定關係後,秦默淮很少參加聚會,每次晚歸都會主動給她打電話報備。

只要聚會上沒有女主角,哪怕秦默淮回家時襯衫有口紅印也沒關係,男人應該都不喜歡拈酸吃醋的女人。她要是質問秦默淮跟誰鬼混了,可能會掉愛意值哦。

但夏鳶擺爛的行為遭到了秦默淮的強烈不滿,他一開始覺得夏鳶在心裡默默吃醋,有次聚會秦默淮給死黨塗了口紅,摁著一米九的猛男親自己襯衫。

回到家後,夏鳶親了親秦默淮的臉龐,無視了他襯衫領口的紅唇印,眼神亮晶晶地躺在床上,一點都不吃醋的模樣,然後秦默淮就有點瘋了。

兩人已經磨合的很好了,但那晚秦默淮還是冷下心腸,任由她掙扎求饒都沒心軟。

這是對她的懲罰。

事後秦默淮抱夏鳶洗澡的時候,唇角和脖頸痕跡斑斑的夏鳶閉上眼睛不看他,這對嗜老婆如命的瘋批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夏鳶也是那天才知道,秦默淮會哭,猩紅淒厲的眼眸溼潤,斂著眼底病態的佔有慾,小心翼翼舔吻她的臉龐,哽咽混著低喘在她耳邊求原諒,彷彿失去老婆會死的魅魔。

她從小父母雙亡,跟著奶奶一起長大,養成了一副溫柔似水、不急不躁的性子。見到秦默淮掉眼淚,她心中再大的氣也消了,還反過來安慰了他幾句。

後來秦默淮再發瘋再掉淚,即使心腸柔軟的夏鳶扛不住他的眼淚攻勢,但絕對不可能再安慰他!

小說裡寫秦默淮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如果他被女主角吸引,想要跟女主角在一起,夏鳶相信他有能力把她處理得乾乾淨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系統:“有我罩著你!大膽一點!”

夏鳶:“你可以阻止秦默淮的惡行?”

系統:“…起碼一年內我可以保護你不會橫屍街頭!”

夏鳶:“哇哦,好厲害。”

她向夏雨澤保證,下週就回聖海莊園。

聖海莊園是秦默淮成年後一直居住的私宅,第一次去聖海莊園時,王管家告訴她:你是少爺帶回家的第一個女人!

但再分居下去,王管家怕是會對歐陽菁念臺詞:你是少爺帶回家的第二個女人!

夏鳶拿了件風衣,蹭夏雨澤的保姆車離開了雲香貴府。

經紀人:“後面有輛車跟著,應該是狗仔在跟車。”

夏雨澤蹙眉,他從來沒有在鏡頭前曝光過自己的家人,以後也不會。

“甩掉狗仔,找個隱蔽的地方讓我姐下車。”

他一米八的個子,下頜線流暢清晰,但因為太年輕了,臉上的膠原蛋白有點奶萌,這種介於狼和狗之間的少年氣,令他出道兩年就擁有了一千萬粉絲。

夏鳶摸了摸弟弟的小卷毛,經紀人剛想說‘別碰小澤男神做了兩個小時的頭髮’,轉念一想夏鳶背後那位牛逼哄哄的大佬,經紀人把話嚥進了肚子裡,那位大佬動動手指就能收購他所在的傳媒公司。

夏鳶下車後,在一些小巷子裡漫步找靈感,她在聖海莊園可以邊彈鋼琴邊哼歌詞,還有一套價格昂貴的錄音裝置,但入住洋房後就沒這種待遇了。

秦默淮是一個心細如髮的人,但他也能心眼比針小,把她的裝置運過來只是他一句話的事,但他愣著半個字都不提。

路過一家裝潢華麗的中古店時,夏鳶被櫥窗裡的一枚黑色尾戒吸引了,她腦中浮現出了秦默淮戴上黑色尾戒的樣子,尊貴張狂又霸氣,很符合他的氣質。

“這枚黑色尾戒價格多少?”

繫著絲巾的店長優雅一笑,“女士真有眼光,這枚黑色龍頭尾戒價格六十萬。”

秦默淮每個月都會往夏鳶賬戶打十萬零花錢,如果她想買更貴的物品,床頭櫃裡有一疊黑卡任她敗家。

夏鳶跟秦默淮出門時才會帶黑卡,平時都是拿自己的銀行卡消費,雖然沒差。

她不是一個物質欲很強的人,捉住偷吃的前任時,前任狼狽如狗承諾給她兩千萬封口費。

她想質問前任這麼多年的互相砥礪、共同成長,在他心裡算什麼?

夏鳶最終沒有問出口,她重情誼勝過錢財,但前任顯然不這麼想,他已經迷失在娛樂圈的名利場裡。

尋找百分百契合的靈魂伴侶,是所有人一生的課題。

很遺憾,她還沒有找到。

香州最近的天氣陰晴不定,比秦默淮的心情還難揣摩,夏鳶剛想離開中古店,外面就嘩啦啦下起了雨。

她在店裡躲了一會兒雨,等雨勢轉小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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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鳶居住的這棟洋房,只有四層高,一梯一戶。

她在門外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又跺了跺黏在鞋面的泥濘落葉,這才指紋解鎖進門。若是以前,她會毫無顧忌地伸手捏住爛葉,但這半年裡終究被秦默淮養得嬌氣了一些,也從他身上學會了潔癖。

天色陰沉,室內漆黑一片,夏鳶剛想摸索著開燈,就被人擒住了雙手,冷漠狠重的吻密密匝匝落在她臉上和鎖骨……

“啊——滾開!”

夏鳶嚇得臉色蒼白,誰在親她,誰闖了進來?

一道低沉磁性的喘息在她耳邊響起。

咦?

是秦默淮。

在房子裡沒找到夏鳶的那一瞬間,秦默淮氣得渾身顫抖,又忍不住笑出聲,陰鷙猩紅的眼眸鎖死了她。不該同意她搬出來,更不應該心軟撤掉監視她的保鏢,安全感弱爆的瘋批冷靜又癲狂地掉淚,“鳶鳶,我要把你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