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險險避開了對方的攻擊,暴雪一臉陰沉的冷聲開口,雖然現在還無法判斷對方的身份,可至少他可以肯定,不是之前奪天山那群人,否則也就不用說出剛剛那一番話了。

在他開口的同時,左風、琥珀和逆風,已經迅速的靠近到一起,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而幻空卻是目光閃爍,似乎他能夠透過風雪,看出些其他人所不知道的。

在遠處的風雪當中,一道道人影緩緩的浮現而出,這些人中每一個都身穿藏藍色的緊身武士服,且每一個人都剃著整齊的短髮。

在看到這種造型的瞬間,幻空脫口便喊道:“是方天閣!”

眾人聞聽這三個字,都不禁微微一驚,不僅是因為對方古荒之地內超級宗門的名頭,更因為對方既然擁有方天閣這樣的背景,又為何會在在此地埋伏對自己等人出手。

如果之前奪天山之人出手,他們多少還能猜到原因,可是如今的方天閣出手,就實在讓他們太過意外了。尤其是這些人還預先埋伏在這裡,五道攻擊分別對應五個人,目標十分明確,尤其是對付幾個人的攻擊各有差別。

朝著左風、琥珀和逆風發動的攻擊,看得出是出自納氣期巔峰或育氣初期。而幻空遭到攻擊,是來自一名育氣中後期的武者,至於攻擊暴雪者,修為已經達到了御念期層次。

風雪之中的方天閣武者,言語間帶著幾分意外的開口,說道:“想不到這樣的偷襲都能夠躲開,數量和修為都沒有錯,看來情報沒有錯。”

另外一名方天閣武者,點了點頭說道:“不要說情報沒錯,即便情報不準確,殺掉他們這群傢伙又有何不可。到這極北冰原探寶,只有我們才有資格,他們這群螻蟻就該遠遠的滾開,出現在這裡根本就是在找死。”

此時開口的男子,雙手緊握著一對短矛,言語之間顯得極為張狂,更是絲毫沒有將左風等人放在眼中。

聽到對方如此說,左風等人心中也不禁怒火暗生,不過暴雪仍然還是強壓著怒火,說道:“我想大家可能有些誤會,看得出諸位應該是方天閣的強者。而我們與方天閣並無任何交集,不知為什麼要對我們動手。”

在暴雪說話的同時,對面有一名剃著短髮,卻在下頜留有一尺多長白色鬍鬚的老者,淡笑著走出來,並說道:“你們自然與我們沒有交集,可是你們卻與***有過交集吧?”

在說話之際,那老者目光凜然的緊緊逼視著,對於包括暴雪在內的五人仔細觀察,任何一點變化都沒有漏掉。

眾人突然聽到對方如此說,都不禁露出了吃驚之色,而眾人也幾乎下意識的在腦海中浮現,之前***被坑殺在陣法中的一幕。

只不過在眾人心中吃驚的思考之時,幻空卻好像是想起了些什麼,立刻大聲說道:“我想諸位有些誤會,***與我們毫無關係,恐怕是有人將一些事情故意栽贓到我們身上的。”

在大家不明白幻空為何如此說的時候,精神傳音已經來到眾人的腦海中。

“方天閣與***間有聯姻關係,雙方高層走的非常近。如果我沒有猜錯,恐怕***那些人被殺的事情,已經被栽贓到了我們的頭上。”

聞聽此言,其他幾人心中恍然的同時,又不禁怒火上湧。他們已經十分小心,避免與奪天山的人發生衝突,卻不想他們竟然會將埋伏殺人的事情,都一股腦的推倒了自己頭上,引得方天閣以復仇的名義對自己出手。

之前幻空利用特殊手段,為暴雪製造出了接近神念期強者假象,倒是成功將奪天山的人驚退。卻不想奪天山卻是將黑鍋丟給自己等人的同時,讓方天閣來出手對付自己。

更讓人鬱悶的是,之前對付奪天山那群人的方法,現在根本就用不上了。奪天山那幫傢伙,當然不會將他們對暴雪修為的判斷說出來,所以方天閣也是毫無顧忌的發動偷襲。

可就是這樣的偷襲,直接就暴露了暴雪現在的修為和實力,如果真的是神念期強者,哪裡需要躲避,輕而易舉就可以將剛剛的攻擊全部接下來。

利用暴雪震懾對手的方法已經無效,所以眾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大家也同時在心底裡咒罵著,那群該死的奪天山武者。他們不光殺人搶奪資源,甚至還將一名武者的血肉吞噬,如今更是把這一切都嫁禍到自己等人的身上。

“我看諸位應該是有些誤會,我們在過來的路上,的確是遇到了***的強者。可是以我們的實力,既不可能主動招惹如此強敵,我們也絕沒有與他們動手的實力,更不希望給自己招惹一個如此恐怖的敵人。”

幻空目光閃爍,似乎已經認出了那說話的白鬚老者,這才匆匆站出來開口說道。

雙方雖然沒有動手,不過方天閣的人卻明顯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出手。幻空知道如果不現在想辦法,那麼自己等人必將面對更兇險的局面。

自己一方的戰力本就不如方天閣,而對方養精蓄銳的埋伏在這裡,左風等人剛剛度過一段河道,此時正有些疲累。再加上對方將自己等人堵在這裡,面前是方天閣的強敵,身後是滾滾“絕靈之河”的黑色河水,真的是陷入到了絕境。

幻空說出這番話的同時,目光也是不經意的看向暴雪,接著又望向了其身後的左風。並沒有任何的言語,甚至這個時候連精神念力都不敢輕易動用,但是彼此間卻是以這樣的方式完成了一次交流。

看到這一幕的左風心底裡一陣凝重,他當然明白幻空的意思是什麼。儘快考慮應對之法,並且做出一個決定,而這個決定可以是暴雪做,也可以是左風做。

之所以會如此簡單的一個眼神,便明白了幻空的意思,那是因為暴雪和左風,都是那種心智沉穩成熟的決策者。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匆匆佈置手段,根本做不到,哪怕倉促間使用的手段,也很難發揮出擊敗敵人的效果。

那麼擺在眾人面前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戰,一個是逃。如果是要戰,那便不顧一切,全力與對方死戰到底,幻空和暴雪情況特殊,可若是真的下定決心死戰的話,他們兩個倒是還有一些底牌,只是成功的希望非常渺茫。

至於要逃,相對要簡單一些,那就是大家立刻轉身逃走。即便面對的是滾滾“絕靈河水”,眼下至少還有浮冰存在,從這裡迴轉上岸的希望雖然也不算大,卻也未必就比留下來拼死一戰的存活率低。

是戰是逃這兩個選擇,幾乎同一時間在左風和暴雪的腦海中浮現,幻空只是給了他們一個提示,同時在想辦法拖延時間,讓他們可以做出決斷的同時,幾個人也能稍微調息恢復一番。

“小夥子,你叫什麼名?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你。”那留著白色長鬚的老者,深深的凝視著幻空,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聽到老者如此一問,幻空心中暗暗冷‘哼’,想著的卻是。‘你這老小子,每十年都會專門來奪天山拜訪。見到我都是“幻祖,幻祖”的叫個不停,卻當真不知道你還有如此飛揚跋扈的一面。’

雖然心中這樣想著,不過幻空卻是一臉平靜的,說道:“在下名叫孔歡,是這葉林帝國一個小勢力的客卿長老。許多年前曾經參加過古荒之地的坤玄祭,當時您在坤玄祭的第一天,就同諸位大人物一同出現,這才有機會得見一面。”

對於這番話,幻空自認為說的點滴不漏,事實也證明他的話的確無懈可擊。只見那白鬚老者明顯一愣,似乎對於幻空的話感到非常吃驚。

要知道古荒之地的“坤玄祭”,外界的人多有耳聞,可是曾經能夠有機會參加,並且在坤玄祭進入到現場觀看的人,卻絕對是少數中的少數,而對方說的一點沒錯,最近幾次的坤玄祭,自己都是代表了方天閣前往支援的。

眼前之人能夠說出這樣的話,那就說明他並沒有胡編,而是真的曾經在坤玄祭上見過自己。

不過白鬚老者,卻並未因此就放過幻空等人,而是在短暫的沉吟後,便冷聲問道:“你們與明耀宗有關係,還是鬼魈閣有來往,我勸你最好實話實說,否則我不會再給你開口的機會。”

“方芸長老,您此言何意。我們絕沒有對***出手,這一點我們可以向你發誓。一來我們與***無冤無仇,二來我們也沒有殺人的能力和理由,這一切都是奪天山幻梟的誣陷。”

“呦,你果然知道我的身份和名字,看來調查的還很仔細。憑你們這些鼠輩,當然沒有戰勝***的實力,可是你們卻有著卑鄙的手段。”

那被稱為方芸的白鬚老者,說話的同時手臂向前揮舞,只見數具殘破的屍體從儲晶中飛出,轟然砸落在暴雪面前的冰面上。

此時那些屍體,不僅渾身變成了深紅色,而且無數血管炸裂,面板和肌肉都被直接撕裂掀開,情況詭異異常。

“若非用毒,你們哪有殺人的能力!”那叫方芸的白鬚老者,冷聲開口的同時,身體已經向前爆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