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管我是怎麼看出來的,你跟我說實話,這周峰變成這個樣子,應該沒有這麼簡單吧?”

聽到秦長生的這句話以後,週一劍的臉上已經不再是慌亂了,而是十分的恐懼。

他不知道秦長生到底是怎麼就摸了一下自己,卻能夠看出來這麼多的。

“你!”

“說實話。”

“唉,你說的對,峰兒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確實是有原因的。”

週一劍此刻的心中彷彿做出了什麼艱難的決定,他想清楚之後,隨即對秦長生說道:“小友,如果我說出來,今日我必須要死。其實我也不是很想活,但是我怕這天南劍宗沒我不行啊。”

“與我無關。”

秦長生直截了當地說出這句話。

他今天也沒準備要救週一劍,只是臨時起意想要見一下這個敗家子的爹。

只是當他來之後,他才發現事情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現在他已經抽不開身了。但即便如此,秦長生還是不願意摻和這種宗門的內部鬥爭。

秦長生是來救馬憐雙的,不是來懸壺濟世的。

“我就知道小友會這麼說,可我實在也是沒有辦法了,這些都是我做的孽,可以讓我來償還,但是跟天南劍宗沒有關係啊!”

秦長生頓時怒了,當即一甩手!

“沒關係?沒關係你就能修行這種傷天害理的功法嗎?你個喪盡天良的東西,居然修習這種邪術,天南劍宗在你的手上,離覆滅還會遠嗎?”

秦長生已經大概看明白了週一劍所修習的功法,可越是瞭解這種功法,他就越是心驚。這種功法有一個統一的名稱,移花接木。

所謂移花接木,就是把別人的天賦轉嫁到自己的天賦之上,用這種方式來提升自己的天賦。

這週一劍修習的就是這種法術,只不過他選擇的物件,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秦長生看出來這些之後,對週一劍的好感急轉直下,甚至他現在就希望週一劍馬上去死。

這種功法一般都有一個嚴重的缺陷,那就是修煉者所要吸取的物件一般得是自己的親屬。

虎毒尚且不食子,很少會有人修煉這種功法。

但是令秦長生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天南域最大宗門的宗主,整個東域都有所威名,號稱樂善好施,行俠仗義的週一劍居然會修行這種喪盡天良的功法!

他剛剛還在奇怪為什麼周峰性格如此的乖張,週一見都不想管教,反而一直寵著他。

現在看來週一劍應該是覺得自己對周峰有所虧欠才會這個樣子。

“你當真是該死啊!”秦長生說出了自己現在最想說的話。

週一劍嘆了一口氣,沒有說什麼。他也知道自己該死,可是他覺得自己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這兒子從小的性格就乖張,不服從管教,幸好天賦不錯,修為增長很快。

但是隨著自己兒子修為的提高,他發現這周峰越來越變本加厲。

而在這種情況下,週一劍偶然得到了一門邪術,這門邪術號稱可以剝奪親屬的天賦。

他想著反正自己兒子都已經這樣了,不如把他天賦轉嫁到自己身上。

週一劍糾結了很久,但是他最終還是沒有能夠抵擋住誘惑,選擇修煉了這門邪術。

可是修煉完這門邪術之後,週一劍發現自己的天賦並沒有怎麼增長,反而因為修煉這門邪術浪費了很長的時間。

後來他發現這門功法乃是逆天而行,為天地大道所不容,當他從元嬰後期升至元嬰巔峰時,雷劫出現了。

漫天的雷劫其實沒有讓他害怕多少,但是當他渡過雷劫之後,出現了心劫!

這心劫可不是很好渡的,尤其是他這種本來就用了不乾淨手段提升實力的,渡這種心劫很是艱難。

結果,心劫讓他看到了自己的本心,他一時分神,直接承受不住,受到了大道之傷。

按照他本身元嬰巔峰的修為,他根本就不可能在這個年歲就壽元將盡。

這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小友,你聽我說,我知道自己該死,我也不會想去活。但是死了,天南劍宗怎麼辦?齊凌春怎麼辦?”

提到齊凌春,秦長生的臉色才有那麼一絲絲的緩和。

如果不是因為齊凌春,他壓根兒就不會踏入這天南劍宗的門。

如果讓齊凌春知道他一直尊敬的宗主居然會是這樣一副面孔,不知道他的道心會不會徹底崩碎。

“齊凌春這孩子從小天資聰穎,但因為我的原因,他的煉心沒有達到最高的境界。如果說我死了,並且能夠解除他的心結,我相信他能夠邁入天驕的行列。”

這些東西秦長生都知道,但是他此行來的目的是為了解救馬憐雙,現在他是連馬憐雙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就又牽扯進了天南劍宗的事情。

早知道他就應該直接潛入天南劍宗的後門,直接將馬憐雙打暈帶走即可。

“小友這,這是我天南劍宗的掌門令牌,你拿好。”

秦長生看見這週一劍拿出掌門令牌一時之間,沒有搞懂他要幹什麼。

“齊凌春這孩子不適合做宗主,他像我年輕的時候一樣,正直果敢,但是他比我更加過分,眼裡容不得沙子。這種人不太適合做宗主,如果說小友能夠幫助我將齊凌春的心結解開。我願意,直接將這天南劍宗送給小友。”

秦長生當時就覺得這個週一劍是不是瘋了?

為了這樣一件事情就要將整個天南劍宗給送出去,是不是有些太可笑了?自己和天南劍宗根本沒有任何瓜葛。

“我要你這天南劍宗有何用?”

週一劍貌似猜到秦長生會這麼說,所以他打算直接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小友莫要小看我天南劍宗,雖然我天南劍宗在東域並非頂級勢力,但是好就好在離中心區域較遠,一直都是偏居一隅。這樣的境況很適合慢慢發育。”

見秦長生依舊沒有反應,週一劍打算直接攤牌。

“況且以秦長生的名頭,應該不會拒絕吧。”

秦長生啞然失色,他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