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生硬闖安家的事情,很快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其中,龍燕兩家沒有意外地選擇了觀望。

安家持中庸的態度,不想某個家族太過突出,本就和龍燕兩家的一些觀念相左。

如今秦長生和安家有矛盾,他們自然是樂得看戲。

餘家那邊,秦長生提前打了招呼,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至於存在感較弱的姚家,更是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惹禍上身。

最難受的,反而成了秦家。

秦家這幾年的佈局,有大半的功夫都投入在了津門。

本想著拿下青釭山寶藏,一舉壯大秦家實力,沒想到,最後反倒給別人做了嫁衣,成了小丑,還折損了好幾個武皇高手,一時間元氣大傷。

如何站隊,就顯得十分重要了。

“那小子根本就是一個瘋子!他已經和龍燕兩家水火不容了,現在又去惹底蘊最深厚的安家,他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秦昆翻看著探子送來的訊息,與其說是氣憤,不如說是震驚。

秦景通一臉不屑:“這小子是知道龍燕之約將至,他到時候必然要滅亡,所以狗急跳牆了吧?虧那安家之前待他也算是不錯,唉,怎知道,是狗咬呂洞賓的結局啊!”

秦雨菲翻看著訊息,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

她和秦家的其他人不同,除了秦景輝之外,可能是和秦長生接觸最多,也是對秦長生最為了解的一個人。

直覺告訴她,秦長生不會做出什麼病急亂投醫的事情。

越是荒謬的事情,越可能是秦長生的一記妙手。

秦景輝看著秦雨菲還在認真翻看訊息的模樣,不屑地撇了撇嘴:“我說雨菲啊,你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小子身上,倒不如,現在去機場把老大給接回來。”

“我估計啊,他還不知道自家這個私生子幹出了什麼蠢事。哈哈,我真是有點迫不及待想看到,老大在聽到這件事的時候的表情!”

“大哥今天回來了?”

秦雨菲愣了一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個不詳的預感浮上心頭。

“等等,爸,聽說,秦長生是一個人去安家的?他身邊不是有很多武皇強者嗎?那些人去哪了?”

秦昆皺著眉頭,瞪了秦雨菲一眼。

“多大的人了,還這樣一驚一乍的。無非就是那些人知道秦長生這一去八成是有去無回,不願跟他一起送死罷了,這有什麼奇怪的嗎?”

秦雨菲搖了搖頭,神情古怪:“我倒是覺得,這些高手們,現在可能在做什麼別的事情。”

“別的事情?幫那個秦長生買棺材嗎?”

之前就和秦長生有過過節的秦冰洋冷笑一聲,言語間毫不掩飾對秦長生的咒罵。

秦景通想的要更多一些,他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轉頭看向秦雨菲。

“雨菲,你到底想說什麼?”

秦雨菲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我……我也不太清楚,也不敢肯定。我就是在想,秦長生這次去安家,到底是抱著什麼目的去的?”

秦冰洋不屑一顧:“還能是什麼目的?抱大腿唄!我可是聽說了,那秦長生跟個狗皮膏藥一樣,平時沒少粘著那安家大小姐安心!肯定是想從安家搬救兵,幫他對付龍燕兩家啊!”

秦雨菲迅速地問了秦冰洋一句:“那,安家會對龍燕兩家出手嗎?”

秦冰洋笑的眼睛都沒了:“怎麼可能!安家那老傢伙天天自詡秩序維護者,從來不參與這些爭鬥的事情,都是最後出來裝裝老好人,怎麼會幫著其中某一頭呢?”

安家“永遠不輸”的策略,早已經深入人心。

秦雨菲幽幽地說道:“是啊,安家不可能幫秦長生。”

“但是,安家卻是有可能,幫大哥的。”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陷入到了安靜之中。

在片刻的咀嚼、理解、消化之後,一陣後背發涼的感覺,讓每個在場的秦家高層都感到心裡發虛。

秦昆騰一下從座位上起身,對著旁邊的手下大吼:“快,快給景輝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哪了!”

旋即,他轉向旁邊的秦雨菲:“雨菲,你現在立馬帶一隊人去接老大,這種時候,絕不能出亂子!”

“景通,你現在召集在京城的全部族人,進入戒備狀態!尤其是家族的長老,一定要保護好他們!”

整個秦家,頓時亂作一團。

秦冰洋還顯得不明所以:“喂,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那個秦長生,不是在找安家的麻煩嗎?我們在這折騰什麼?”

秦雨菲瞪了秦冰洋一眼:“那秦長生找安家,只是第一步。”

“他真正想要的,是要對我們秦家動手!”

秦冰洋發出一聲嗤笑:“姑姑啊,你太緊張了吧?我們秦家好歹也養著那麼多武皇高手呢!他就算再能打,其他幾個家族,能看著他亂來嗎?光是那個安家就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我們滅族啊!”

秦雨菲沒好氣地打斷了秦冰洋的話:“他什麼時候想要讓我們秦家滅族了?”

“那他想幹嗎?”

秦雨菲的眼中閃過一抹深深的忌憚,用一種難以置信,又不得不信的語氣說道:“他是,想讓他老爹來當這個秦家的家主!”

……

此刻,京城某機場,胡康和秦景輝風塵僕僕地坐上一輛黑色商務車。

“書記,總算是回到了京城了,你也終於能歇息一段時間了!”

胡康感慨的說道。

津門再好,也終究是異鄉啊。

秦景輝搖了搖頭:“別再叫我書記了。此番回京城,調動大概很快就會下來了。這次在津門有不少收穫,要儘快反應到朝堂之上才行。”

胡康點了點頭:“若是世家中人,都像書記這般,百姓的日子,該有多幸福啊!”

秦景輝苦笑著說道:“唉,說到底,我連自家孩子的幸福都保證不了,又談何給別人保證幸福呢?”

聽到秦景輝提起秦長生,胡康的臉上,露出一抹怪異的神色。

“說起來,我們臨走之前,少爺的朋友還向我打聽我們回京城的安排來著。書記,我說了,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秦景輝笑罵道:

“我兒子問我的行蹤都不行了?那可是我親生兒子,他難不成,還能來把我綁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