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生大吃一驚,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是在說,你們脈主是那個內奸?”

“沒錯!”

王用很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秦長生這下更懵了,誰是內奸,水三清也不可能是啊!

如果一個支脈的脈主都是內奸的話,那這個支脈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嗎?

更重要的是,王用為什麼會選擇來告訴自己?

秦長生剛來水門營地沒多久,這裡的情況他都不清楚。

王用這麼一說,秦長生就更亂了。

“王用,如果你只是來告訴我這些的話,我就當沒聽過。我在水門營地待著,只是因為葉玫的原因,如果你想把我或者葉玫捲入什麼鬥爭當中,那我只能選擇殺掉你了。”

秦長生做出了自己認為最正確的選擇。

無論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都跟他沒有關係。

他現在最應該做的是保護好葉玫。

秦長生已經能夠看得出來一點端倪。

這個王用應該是對水三清心懷不滿了,無論水三清是不是內奸,王用都會跳出來咬他。

王用呵呵一笑,並沒有選擇離開。

“秦小友,從你選擇踏入水門營地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卷入了這場紛爭當中,你無法脫身!”

這句話既是威脅,也是警告。

葉玫現在就在監牢之中,王用有一萬種方法可以弄死她。

說完之後,王用就起身準備離開。

而臨走之前,他還給秦長生留下了一句話。

“幾天之後,營地內有一場圍獵活動,我希望,你能參加。”

秦長生看著王用離去的背影,他握緊拳頭。

剛才之所以沒有動手,就是他想看看這個王用到底想要做什麼。

王用的實力不是很強,既然敢來到這裡,就有把握活著出去。

秦長生也知道,殺了王用又有什麼意義?

關鍵是明白王用想要做什麼。

他說的一句話很對。

不管秦長生想不想加入這場紛爭當中,他已經陷進去了。

幾天之後的圍獵活動,秦長生必須得去。

而這圍獵活動中具體有什麼,他現在還不得而知。

不過滅佛這個組織都是為了滅殺佛門而生的,圍獵活動想來也跟獵殺佛門有關係。

秦長生知道,自己只需要耐心等待即可。

王用出了秦長生的洞府後,在洞府外轉了好幾圈,確認沒問題之後,他才返回水三清的洞府。

進入水三清洞府後,他直接癱坐在椅子上,看上去極為狼狽。

“脈主,可嚇死我了,以後這種事情我可不會去做了。”

水三清呵呵一笑。

“讓你去試一下他的深淺,你怎麼就這麼害怕?”

王用喝了口茶水,立馬開始反駁。

“試探?他什麼實力,我什麼實力啊?”

“說結果吧,我聽聽看。”

“和你料想的一樣,這姓秦的應該就是誤入西域之人,只是恰好被葉玫給救了,其他問題倒是沒有,只不過……”

水三清就知道王用這句話還有後續。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這秦長生當真是有些強的可怕了。他的境界只有化神期,卻能夠力敵渡劫期,就算沒有創神訣的幫助,他也是無敵的存在。這種人在外界,應該是聖子一級的吧?”

王用有沒有去過除了西域以外的地方。

西域之人,只能在西域生,在西域死。

很少有人能出去。

水三清點點頭說道:“的確如此!他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人。如果我死後,能讓他繼承脈主的位子,那就好了。”

說到這裡,王用的臉上掛滿了愁容。

“脈主,您真的要大限將至了嗎?”

水三清看上去沒有任何的問題,任誰也沒有想到他會大限將至。

“我的壽命可能只有不到十年了,這段時間內,我必須把支脈裡所有的內奸全都抓出來,要不然我不放心!”

王用哀嘆一聲。

從百年前開始,水三清就突然染上了疾病。

到了水三清這個實力,染上病就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被人下毒了。

本來王用想透過計謀來找出下毒之人,可卻被水三清給阻攔了。

水三清認為,下毒之人不好找,而且一旦驚動此人,日後必然會招致更大的禍端。

如此一來,百年過去,水三清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他還在堅持,堅持自己的想法。

王用一咬牙,他說道:“脈主,性命要緊啊!”

可水三清不這麼想。

“如果我的命不能給支脈帶來任何的好處,那活著又有什麼用呢?相信我!我可以堅持!”

王用知道,水三清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改變。

“宗主,其實沒必要這個樣子的,唉。”

水三清並不打算繼續說這個,他轉移話題道:“三天之後,開啟圍獵,這一次,所有人都得去!”

“包括葉玫和周維嗎?”

“沒錯!他們兩個人還不能排除嫌疑。”

王用點頭答應,他知道,三天之後的圍獵關乎著整個水門營地的未來。

走出洞府後,王用將這個訊息傳遍了整個營地。

聽到要圍獵的訊息,水門營地的人明顯都是十分開心的。

“終於可以圍獵了,這一次我得多搶一點東西回來!”

“這一次我們的目標是哪個城?黑水城嗎?”

“聽軍師安排吧,哪一次軍師沒有選好?”

“對對對,聽軍師的!”

在水門營地待的這兩天,秦長生也明白了到底什麼是圍獵。

簡單點來說,就是佛門的城池之間會互通有無。

很多裝載著各種資源的車隊會在這一段時間內來往各地。

滅佛的人會趁這個時候對佛門發動搶劫。

搶到的東西越多,收穫就會越豐富。

水門營地已經很久沒有出去搶劫過了,這一次他們勢在必得。

秦長生明白之後,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佛門壓榨底層確實不太好,可滅佛做的事情就一定正確嗎?

或許滅佛是特殊時期下的產物,但他的所作所為在中州也是人見人打的物件。

秦長生知道,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真正的是非之分。

生在西域,人人都只是為了活下去而已。

誰能活的好,誰就會怎麼做。

現在讓一個滅佛的底層去做佛門的高層,那人也會答應。

信仰這種東西,隨時可以換的。

秦長生回到自己的住所,開始靜靜等待明天的圍獵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