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鼓掌聲從長廊深處傳來。

而且掌聲未落,一道白影已然落在了眾人中間。

那些花臂青年就如同老鼠見了貓一般,紛紛戰戰兢兢的跪趴在了原地。

唯有秦長生依舊面無波瀾,目光順便打量了一眼來人。

只見他年約三十上下,身姿偉岸,五官輪廓分明,肉眼可見的帥氣瀟灑。

同時,青年也端詳了一番秦長生,撫掌笑道:“好,好,不愧是京城秦家長房長孫,有見識,有魄力。”

胡康一聽瞬間大驚失色,他做夢也沒想到,打臉竟然會來的如此之快。

更沒想到,對方竟然早對秦長生的身份瞭如指掌。

要知道,雖然此事知道的人不算少,但也僅限於京城各大世家高層。

所以對方的來頭和目的,頓時便讓胡康心中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恐懼感。

倒是秦長生面上還是平靜如水,隨口道:“我感覺你在侮辱我。”

青年笑道:“對秦少而言,此話確實有這個含義,但卻絕非在下本意。”

秦長生冷聲道:“你好像很瞭解我?”

青年緩步坐到秦長生旁邊,兩人之間相距不過二十厘米。

他慢條斯理的道:“此事並不重要,重要的機緣巧合之下,讓在下提前在這裡遇到了秦少你。”

秦長生不耐煩道:“我對你的事情沒興趣,更沒興趣見你。”

“我來這裡也只是想問秦景輝幾個問題而已,勸你好自為之。”

青年再次撫掌道:“在下也沒說不讓秦少問,何必這麼拒人千里之外?”

“可為了拿下秦景輝,我們沒少花力氣,更要承擔無限風險。”

“而秦少你只是嘴一張,就要佔盡好處,只怕是難以心安理得吧?”

秦長生道:“你最好祈禱我只是嘴一張。”

青年面色突然一變道:“秦少這逼裝的未免有點太大。”

秦長生目光挪向湖面,懶得再跟他多說一個廢字。

因為秦長生知道,此人確實非常瞭解他。

至於他要不要衡量後果,最後又怎麼決定,秦長生都無所謂。

同時,青年也看出了幾分秦長生的心思,輕嘆一口氣道:“看秦少這模樣,似乎已經猜到了些什麼?”

“也是,細細想來,此事安排的確實有些漏洞。”

“畢竟我們若只是針對秦景輝和胡康,秦景輝就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裡,胡康在進門的那一刻也該離開才對。”

秦長生沒說話,算是預設了他的說法。

反倒是一旁的胡康,已然聽得驚呆了眼。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這其實就是一個早就設好的圈套。

可見他之前還想保護秦長生的想法,是何等的幼稚。

所以思來想去後,胡康終於忍不住怒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想幹什麼……?”

青年婉轉一笑,起身對胡康溫言細語道:“在下紀嵐,想要你們的命。”

“別跟我說秦景輝地位多麼高,秦家多麼強大,這些我都知道。”

“不僅如此,我們還會將你們的屍體恭送回京城秦家,而且還是由本人親自。”

胡康一聽徹底被震住了,他不知道眼前這紀嵐要何等的囂張,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做出這些事來。

要知道,無論是秦景輝一方封疆大吏的身份,還是京城的秦家,但凡有人敢動其中一項,在整個華夏都可以說是驚天動地。

紀嵐呵呵一笑,一眼就看出了胡康的想法。

他緩緩抬起一隻手來,胡康立刻便感覺空氣中好像多了一股巨大的磁力,竟然主動身形一彎將咽喉送入了他虎口之中。

紀嵐嘴角自然揚起,冷聲道:“每殺一個人,都能看到這種驚駭表情。”

“以往還覺得有些興奮,現在見多了,還真有點讓人厭惡。”

“嘖嘖,也不知道秦景輝會不會在乎他這個私生子?要是能讓他們其中一人死在對方手中,想想都會有點熱血沸騰。”

胡康咬牙切齒道:“你,你就是個混蛋……。”

紀嵐搖頭道:“不,混蛋這個詞用在我身上,實在太差勁了,或許加個十惡不赦會更貼切。”

“你說,要是我將這裡一切錄影都交給秦家,他們那半死不活的家主會作何感想?”

“想必他肯定會因為秦景輝的死,立刻氣到當場吐血身亡吧?”

“至於這秦長生,或許他還會拍手稱快,畢竟秦老頭可一直都巴不得他早點死,好免得玷汙了秦景輝的好名聲。”

胡康越聽越氣,猛地一口唾沫吐在了紀嵐臉上。

但紀嵐卻絲毫不怒,反而大笑了起來。

期間他還用另一隻手拭去了臉上的唾沫,順手就擦在了胡康臉上。

雖然胡康想要反抗,哪怕就是死,也恨不得咬上他一口。

可紀嵐的手腕就是鐵鉗一般,他已經連掙扎都費力,只得無奈的看了一眼還在欣賞風景的秦長生。

他想要提醒秦長生趕緊逃,卻只從喉嚨發出了幾聲咕隆,根本就連一個字都喊不出來。

同時,紀嵐也再次注意到了秦長生,頓時不由得眉間一蹙道:“這都沒有反應,我是該誇你臨危不亂呢?還是該貶你沒心沒肺?”

秦長生還是不屑答話,直接一陣腳步聲從外面傳來,目光這才稍稍往上抬動了幾分。

“稟紀少,您的大計已成,秦景輝等人正在被押送過來的路上。”

很快,又是一名花臂青年衝了進來,雙手抱拳跪地道。

紀嵐從咽喉中發出了一聲輕哼,抬手就將那人打發了出去。

之前那名用匕首威脅胡康的長臉花臂青年,帶頭喊道:“恭喜紀少,賀喜紀少。”

其他人也趕緊齊呼道:“紀少神機妙算,我等心悅誠服。”

紀嵐冷哼一聲,面上卻看不到半點喜悅。

長臉青年不由得向前跪爬了幾步,狐疑問道:“秦景輝已經到手,也就意味著您的大計成功了大半,不知紀少您還有什麼可憂慮的?”

紀嵐眉間一緊,沒有答話。

秦長生起身伸了個懶腰道:“這還看不出來,你都養了一幫什麼廢物?”

“讓我來告訴你們吧!秦景輝有今天的成就可不是全靠家族撐起來的,對付他,越是順利,也就意味著變數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