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一個時辰之後,已經被揍成豬頭的廣智被胡康像拖垃圾一樣拖了出來。

被封住檀中穴之後,這老道徹底神志不清。

等待他的,將是龍鳳會館和法律的雙重審判。

為啥會有龍鳳會館?

誰讓他招惹的人裡邊兒,恰好有一個人是龍鳳會館的會員呢。

處理這種敗壞道門之事,龍鳳會館自然責無旁貸。

秦景輝和秦長生並肩走在市委大院之中,只是兩人的距離,卻像是陌生人一般。

“長生,你又幫了我一次。若不是你,只怕,整個市委都要在這道士的矇騙之中了。”

秦長生搖了搖頭:“我只是不想看到,柴阿姨再受到傷害罷了。”

秦景輝暗暗在心中嘆了口氣。

他還是不願和自己扯上任何的關係。

若不是得知柴空青在此處,只怕,他都不會和自己見面。

秦景輝回頭看向柴空青的病房,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杜南喬一家人正在享受天倫之樂。

剛剛正是秦長生施展陣法,讓柴空青甦醒過來。

有些遺憾的是,柴空青的記憶,只到上飛機就停止了,後續發生的事情,都很模糊。

對於這個滿心都是照顧自己的阿姨,秦長生也沒有強求什麼,只是讓她好好休息,甚至連趙鑫蕊的事情都沒有提。

還把魏承默留在了杜南喬身邊,保護這一家人的安全。

他不想讓柴空青一家,有任何不必要的負擔。

至於太古晴子,秦長生悄悄給了她一個特殊任務。

秦景輝回過頭,看向自己的這個所謂的私生子。

孑然一身,獨自前行。

恰好和剛才歡樂的一家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秦長生,已經這樣一個人,無依無靠走了許多年。

看似性情薄涼,可是對於那些對他的人,他卻一直在悄無聲息地給予著回報。

…………

書記辦公室裡,秦景輝和秦長生相對而坐。

這一次,沒有了其他人在場,這兩人的談話,多少有些尷尬。

哪怕是正常的家庭,當兒子成年之後,父子的關係,也會有一層淡淡的疏離感。

更何況,是這兩個仍未相認的父子。

“你可知道,南市那邊,有個范家?”

秦景輝點了點頭,並沒有什麼隱瞞。

“那是一個隱藏世家,外界對他們知之甚少。此前我和他們打交道,也是他們為了向津門市委尋求庇佑。”

這一點,秦長生倒是可以理解。

雖然這些宗門世家和政界幾乎可以完全說是兩個世界,但畢竟在津門的地界之上,和市委打過招呼,許多事情,也會方便很多。

但如此聽來,

秦長生挑了挑眉毛:“哦?那你為何讓趙鑫蕊去見範文聰?她現在又在何處?”

秦景輝苦笑一聲。

“此事,就說來話長了。”

刺殺事件過後,柴空青一直昏迷不醒,但趙鑫蕊,中途曾經有幾次恢復了自己的意識。

秦長生點了點頭。

“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方面,趙鑫蕊是年輕人,比柴阿姨都要好上許多。透過自己的能力拿回身體的控制權,也很正常。”

還記得之前金陵時,白幼薇曾被伏羲女王附身過。

那時的白幼薇憑藉著強烈的求生欲,甚至能和伏羲女王這樣強大的神魂進行爭鬥。

畢竟身體與魂靈乃是天作之合,無論侵入者多麼強大,自身都有著一定的先天優勢。

秦景輝無奈地嘆了口氣:“但是,和柴空青一樣。她對於刺殺的事情,一點都不記得了。並且,時不時會出現頭痛欲裂的情況。”

秦長生啞然。

奪舍的痛苦,只有當事人才真正明白。

那種整個大腦幾乎被生生撕裂的感覺,任誰都無法承受。

由於趙鑫蕊和柴空青的情況,顯然是沾染了不祥之物,津門當地的龍鳳會館也介入了調查。

只是,兩女都已經失憶,對方壓根兒什麼都沒問出來,反倒是差點被髮病的趙鑫蕊所傷。

“當時,龍鳳會館的朱組長跟我說,這種邪祟之物,只有隱藏世家有辦法解決,於是,我便想到了南市的范家。”

後續的事情,秦長生大概就知道了。

秦景輝給趙鑫蕊提供信物,讓趙鑫蕊前往范家求助。

奈何當時的範文聰正“身懷六甲”,自顧不暇。

於是趙鑫蕊只好又去尋津門最好的名醫錢宗去給範文聰治病。

倒黴的是,錢宗對這病症毫無辦法。

一番折騰下來,趙鑫蕊倒成了大冤種了。

“那趙鑫蕊,現在究竟在何處?”

秦長生皺起眉頭,這小丫頭,這段時間也吃了不少苦。

秦景輝搖了搖頭:“她去找了範文聰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她了。你要是想尋她的下落的話,龍鳳會館的檔案,應該有比較完整的記錄。”

秦長生點了點頭,只要有線索,就是好訊息。

除了趙鑫蕊之外,還有一件事情,也讓秦長生十分在意。

“說起來,那紀嵐究竟是什麼來頭?為什麼要殺你?”

提到紀家,秦景輝的表情,陡然嚴肅起來。

“這紀家,和范家的情況有些類似,同樣是不世出的隱藏世家。”

“不世出?都搞出那樣巨大的動靜了,還說是不世出?”

秦長生翻了個白眼,兩個武皇,幾十個宗師大宗師,這個陣仗,都快要把津門的土地都刨起來掀一遍了。

秦景輝卻是很嚴肅地和秦長生說道:“雖然今天我們脫險,但是今後,你一定要小心行事。這些隱藏世家,比起京城的六大世家,還要更加恐怖!甚至可以說,已經不屬於俗世的一部分!”

秦長生並不是很理解:“既然這些隱藏世家實力如此強大,為什麼他們做起事情來,還是偷偷摸摸的?像老鼠一般。”

還別說,無論是范家還是紀家,給秦長生最大的印象,就是苟。

一個都苟到鬼市裡去,弄鬼故事嚇人來自保了。

另一個淨喜歡搞偷襲、埋伏之類的見不得光的手段。

一個比一個苟!

聽到秦長生的描述,秦景輝也有些繃不住了。

“只是,他們的那個世界,也有一些約定俗成的法則罷了。一旦破壞這個法則,在他們那邊,也會招來許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