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秦長生贏了?”

安心難以置信的看向秦長生,眼中夾雜著一絲驚喜唸叨道。

“不,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半點勝算。”安自在微微一搖頭道。

“怎麼會呢?眾所周知,古玩字畫這塊,但凡是有半點破綻,那必是贗品無疑,更何況秦長生現在一口氣就說出了兩大破綻。”安心心中一怔,滿臉疑惑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他說的這些要真是破綻的話,你太爺爺早就宣佈他獲勝了。”安自在平心靜氣道。

“二叔和你一樣,都很欣賞秦長生,可我們還是要接受事實,在華夏,經過姚家和你太爺爺敲板的古玩字畫,絕不會有錯。”

“說白了,這秦長生確實有些本事,但卻缺乏必要的眼光,說他是自取其辱,甚至是愚蠢,那也不為過。”

安自在的話就像是一盆冰水澆在了安心心頭,也使得她瞬間清醒了過來。

至少在這件事上,安心知道,自己就不該對秦長生產生半點幻想。

畢竟老太爺為華夏征戰一生,退下來之後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古玩字畫,幾十年日積月累,根本就不是秦長生這種初出茅廬可以相提並論的。

何況姚家祖祖輩輩都從事古玩字畫研究,家中藏品也是數不勝數,姚棟更是其中翹楚,秦長生又拿什麼去比?

“不知姚公子對秦長生的這兩點質疑有什麼看法?”

安泰因為年紀關係有些耳背,加上安心和安自在的聲音極低,所以並沒有聽到他們的議論,隨口對姚棟問道。

“小子沒什麼看法,全憑安老爺子做主。”姚棟十分客氣的對安泰道:“我絕對相信老爺子的判斷。”

說話間,姚棟還恭恭敬敬的親手替安泰倒了一杯茶。

秦長生將一切看在眼裡,也並沒有急著說話。

不過,從姚棟連視線都不曾往這邊挪動來看,他顯然並不是沒有意見,而是根本就不屑去和秦長生爭辯。

簡而言之就是,在姚棟眼裡,秦長生不過就是一個不堪入眼的下等人,當然不值得他這個天之驕子抬眼。

如果不是因為安心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如此偏袒秦長生,姚棟連一個字都不想和他說。

安泰也一眼就看出了姚棟心中的高傲,但還是很欣賞他對自己的敬重,轉頭含笑對秦長生道:“不知你所說的第三大破綻又是什麼?”

“第三大破綻就是年份不夠,這幅《洞庭春色賦》應該是出自元中期。”秦長生非常篤定道。

“依據?”安泰不假思索問道。

“沒有依據,這只是我個人的眼光和本事。”

陰陽神龍訣包羅永珍,何其玄妙?秦長生要看穿這點,自然不在話下。

但要想給安泰等人解釋起來,先不說他們會不會信,那都是一件麻煩事情。

而且有了前兩點破綻,秦長生相信安泰心中肯定已經有數,自己已經沒必要再去浪費這個時間。

“哈哈,你的眼光和本事?你有眼光嗎?嗯,本事本少倒是看出來了,坑蒙拐騙的本事,你他媽真不怕笑掉我們大牙。”

“我還說以本少的眼光和本事,你就是個大傻豬呢!”

秦長生話音剛落,姚棟的縱聲大笑聲,立刻便震徹了所有人耳膜。

安心和安自在也是連連搖頭,甚至都覺得秦長生太過丟人,一副不想認識他的表情。

秦長生倒是沒和他們去計較這些,只是平淡一笑,等著安泰開口。

“第三點老頭子不做評價,但你所說的前兩點,也許是記載有偏差也說不定。”

“不是老頭子偏袒誰,你所說的這兩點,老頭子一開始也有過疑惑,也相信姚家肯定也懷疑過。”

“六十六方收藏印章,黃蒙,李東陽,王辭登,王世懋,王世貞,張孝思,以及乾隆的題跋題詩都在,你又怎麼解釋?”

“老頭子年紀是大了,眼睛也不如從前了,但還是看得出,這些可都是真品無疑。”

“何況,東坡書法筆意雄勁,結字緊緻等等特點無數,這些可不是外人能模仿出來的。”

安泰明白秦長生的意思,緩緩接過卷軸重新擺回桌上,有條不紊的慢悠悠道。

“老爺子果然眼光獨到犀利,短短几眼,就能將我們姚家上百專家數天的研究成果說得明明白白,小子給您跪了,心服口服。”

“秦長生,現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自古以來,各色名人的印章都有著自己獨到的特點,可不是那麼好復刻的。”

“還有,這些題跋題詩,更是獨一無二,想要字字臨摹得一模一樣,那根本就不可能,你要是解釋不了這些,那你說再多都是屁話。”

噗通一聲,姚棟當即就跪倒在了安泰腳下,就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恩惠一般,還激動地落下了眼淚。

直到被安泰眼神示意安自在將他扶起,姚棟這才一臉得意的咄咄逼人朝秦長生髮出質疑。

“怎麼樣?我就說秦長生不行吧?”與此同時,安自在也朝安心使了個眼色,隨後在她耳邊輕聲道。

其實安自在和秦長生之間,並沒有任何仇恨,甚至對他還有點欣賞。

所以安自在這麼說,只是想幫安武成和郭萍萍一個忙而已。

因為安自在自從瞭解了秦長生的以前後,也覺得他確實配不上安心。

安心倒是沒說什麼,只是輕微的無奈嘆了一口氣,內心無形之間對秦長生多了一絲失望。

不過,安心並不是怪他沒有本事,而是覺得他這麼無腦逞能,實在太蠢。

“這有何難,只要老爺子能給我幾隻毛筆,再配上水墨和顏料,現場我就能為大家寫出一幅來,就連印章都不例外,而且最多隻需要一個小時就足矣。”

秦長生將一切看在眼裡,滿不在乎道。

“要是有半點偏差,都不勞煩各位去驗證我所說那兩大破綻,我願意當場就認輸。”

“好,有種,那本少給你兩個小時。”不等安泰表態,也不等安心和安自在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姚棟率先興奮得一拍手掌道。

“不需要,我說一個小時就一個小時,而且,我不是臨摹,而是隨便一寫。”

抬手將卷軸捲起,秦長生一臉無所謂的對姚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