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經理聽到這個聲音,頓時臉色驟變。

“小軒!不得無禮!這是我們京都大酒店實際的控股人,我們的董事長!快來向董事長道歉!”

然而,被叫做小軒的年輕人卻是一副愣頭青的模樣,怒氣衝衝地衝到秦長生的面前。

“我知道他是董事長,但他身居高位,就能不把下屬的健康當回事了嗎?”

“這可是在治療啊!你這樣亂動,萬一造成什麼傷害,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面對這個年輕人的暴跳如雷,秦長生卻是如水一般的從容不迫。

“我當然負得起這個責任。我甚至可以說,趙鑫蕊的這條命,都是我給她的。”

“什麼?”

聽到這話,年輕人又驚又怒。

然而,真正讓年輕人破防的,是秦長生接下來的話。

“並且……如果我想要收回這條命,她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聽到秦長生的話,趙鑫軒徹底控制不住情緒,大吼著就要對秦長生動手。

“你憑什麼說這種話?你以為你是誰啊?”

秦長生連轉身都懶得轉身,僅僅是念頭一動,趙鑫軒連拳頭都沒有揮出去,整個人就癱倒在了地上,渾身發麻。

秦長生轉過身,此時,趙鑫蕊頭上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裝置,已經盡數被秦長生給去除了。

“你和趙鑫蕊,是什麼關係?”

趙鑫軒只是瞪著一雙牛眼,就是不回答秦長生的問題。

秦長生也不著急,轉頭就把目光投向病榻上的趙鑫蕊。

見到秦長生這個動作,趙鑫軒瞬間就萎了下來,慌忙說道:“等等,你別動她!我告訴你我是誰!”

“我不想聽廢話。”

趙鑫軒握緊了拳頭,最終,又無力地鬆開了。

“我是趙鑫軒,趙鑫蕊的堂弟。趙家被滅門的時候,我正在津門上學,所以當時逃過一劫。”

“津門……”

秦長生想起,趙鑫蕊出事的那一次,坐的就是前往津門的飛機。

“這麼說,那次趙鑫蕊前往津門,就是為了你?”

趙鑫軒點了點頭。

原來,在趙家被滅門之後,趙鑫蕊一直都在尋找這個堂弟。

這也是那段時間趙鑫蕊顯得有些奇怪的原因。

在聯絡上趙鑫軒之後,思來想去,趙鑫蕊還是覺得,把堂弟接到自己身邊最安全,於是便想著安排好酒店的事宜,親自飛一趟津門。

沒想到的是,她和柴空青早就雙雙落入到了紀嵐的計劃當中,這才有了後面刺殺書記一系列的事情。

趙鑫軒瞪著眼對秦長生說道:“我知道你,趙家背叛你,的確是趙家有錯在先,但我姐姐對你忠心耿耿,你還不放過她嗎?”

秦長生一腳把趙鑫軒踢翻在地,旁邊的大堂經理亦步亦趨,上去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我沒空跟你這種心智不全的小孩子廢話。你我只告訴你一個道理。”

“弱小不一定會導致毀滅,愚蠢,才是毀滅唯一的原因。”

說著,秦長生手上真氣匯聚,一塊通體透亮晶瑩的石頭出現在他手中。

催動清音石的咒語,秦長生已經從滄瀾那裡學會了。

其實,按照道理來說,這種伏羲神族的上古咒語應該是絕不外傳的才對。

但是我們滄瀾女王是什麼人?

那可是女王陛下!

有這不外傳的規矩,她直接廢除掉不就好了?

難不成還有誰敢治她的罪?

趙鑫軒捂著胸口躺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秦長生走近姐姐,要開始“迫害”他。

“秦長生……我跟你勢不兩立……”

趙鑫軒掙扎著,卻張不開口,聲音只是堵在嗓子眼裡。

然而,片刻之後,清音石的光芒將趙鑫蕊包裹其中,如同皎白的月光,淨化著汙濁的汙穢。

秦長生的口中重複著古老的咒語,低沉的呢喃,彷彿停滯了時間。

“哎?”

“我這是在哪……”

當光芒緩緩散去,趙鑫蕊迷茫的聲音,也傳來出來。

正在心裡變著法罵秦長生的趙鑫軒頓時傻眼了。

“怎麼可能?那個專家團隊告訴我,至少還要持續治療上三年的時間才能有反應,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起效了?”

驚喜和意外讓趙鑫軒甚至短暫地克服了身上的疼痛,一下子說出一大串話來。

聽到弟弟的聲音,趙鑫蕊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大驚失色,下意識地就要翻身下床,來給秦長生認錯。

“秦先生,你聽我解釋,我……”

秦長生按住趙鑫蕊的肩膀,搖了搖頭。

“你才剛剛甦醒,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好好休息一下。”

“但是……”

秦長生瞥了一眼地上的趙鑫軒,說道:

“就是一些皮外傷罷了,男人嘛,因為腦子不好用,遲早要挨毒打的。我來打,總比讓其他人打要好。”

趙鑫蕊清楚秦長生的性格,他既然這麼說了,意思就是這頓打之後,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他不會再為難她弟弟什麼。

旁邊的大堂經理,也是連忙告訴了趙鑫蕊,她昏迷的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

當聽完經理的講述,趙鑫蕊的眼中,已經噙滿了淚水。

“秦先生,大恩不言謝,你是我們姐弟二人的恩人,鑫蕊,無以為報!”

趙鑫蕊清楚,趙家的覆滅,很大意義上是咎由自取。

秦長生沒有對他們姐弟倆趕盡殺絕,甚至把他們留在身邊,給他們差事做,這已經是一份難以回報的大義了。

大堂經理也很有眼色,連忙到趙鑫軒的身邊,把他扶了起來。

“之前的事情,大多是誤會,現在誤會解開,大家其實,都是秦先生的人啊!”

要是幾分鐘之前,趙鑫軒聽到自己是秦先生的人,估計恨不得當場跳樓來洗去這個“稱號”。

但現在,他卻絲毫不覺得有什麼,甚至覺得,為秦長生做事,是一種榮耀。

“秦先生……”

噗通。

經理剛給趙鑫軒扶起來,他就又一下子跪倒在秦長生面前,重重地把頭磕在地上,甚至磕出了血漬。

“我太愚蠢了,我罪該萬死!”

“若是秦先生不嫌棄,趙鑫軒這條命,以後就是秦先生的!”

“趙鑫軒,願為先生肝腦塗地,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