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的速度很快,風巽不過是剛站起身來收好東西,黑影已經逼到眼前,而後面追的幾道身影此刻也發現了風巽的存在。

“快跑……”

跑字還沒有落下,黑影已經衝到了人前,後面帶隊的人全部加到自己最快的速度,但是還沒來得及碰到黑影的邊緣,黑影已經將前面的人徹底吞噬。

幾個人追到眼前,看著被黑霧包裹的人影,全部神情戒備,半步鬼王的實力,如果此時再吞噬控制了活人,無疑會對他們造成更大的困境。

“隊長!”

“列陣,準備。”

為首的青年緊緊盯著面前被黑影包圍的風巽,鬼氣太盛,他已經完全感受不到裡面活人的氣息,讓鬼將逃脫本身就是他們的失職,更不要說,因為他們的追逐,路上吞噬無辜的路人。

“啊!!!!”

四個人剛剛站好,就聽到黑影中間傳出慘烈的叫聲,叫聲出現的一瞬間,戛然而止,青年眉頭緊皺,這個聲音很耳熟,很像是剛剛鬼將的聲音,但是……

“就這麼個東西,還跑出來丟人現眼。不過正好,留著給山下的小崽子們練練手。”

風巽看著試圖吞噬自己的鬼將,雖然是半步鬼王的實力,但是還沒有形成自己的域,一隻手就能解決,這要不是因為那祖宗讓自己在這護法,自己還能多玩一會。

現在,不行嘍,要是玩的動靜太大出點什麼小意外,後果自己真的擔不起。

想著,風巽伸手捏住黑影中不起眼的一團,那正是鬼將的命門所在。

若是之前,面對鬼將巔峰,他也不敢徒手去接觸,但是,誰讓他有個好徒弟呢,給他從那個祖宗那裡弄過來不少好東西,其中就包括這個手套,這可是姜婆都眼饞的好東西。

被捉住命門的鬼將發出刺耳的尖叫,而聽到聲音的風巽眼疾手快掏出一張符籙直接丟到鬼將嘴裡,心虛的朝著觀內看了看,剛剛他速度應該是可以吧,這聲音應該是沒有漏出來多少吧。

這外面雖然設了陣法,但是這個陣法只是有防禦性,可不能隔絕氣味還有聲音,就這動靜雖然不至於出什麼大意外,但是那祖宗要是真的煩了,自己的日子可是不好過的。

除非那祖宗想要自己出去玩,但是這三年,除了因為要找材料,或者為了秋丫頭,這祖宗可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想著,風巽將完全沒有聲音,但是一直在手裡掙扎的厲鬼用符籙困了起來,剛想要放在專門的玉瓶裡面,突然想起來,剛剛上山的,可不是隻有這麼一個鬼東西。

後面,好像還追了四個人。

風巽將厲鬼困住,鬼氣立刻收斂,站在外面的四個人也都看到了站在正中間的風巽。

帶頭的青年男子看著黑氣慢慢收斂,最後聚集到了男子的手上,那是兩張團的皺巴巴的黃色符籙,是他從未見過的符籙。

什麼符籙能夠困住已經半步鬼王的厲鬼,這個男人又是什麼人。

幾個人並沒有厲鬼被降服的輕鬆感,而是更加緊張了,試想他們四個追半天都沒有搞定的厲鬼,就被眼前的這個男的一手給捏著,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帶頭的青年看著風巽,心裡想著對方的身份,而站在正中間的風巽也在打量著四個年輕人。

“你們是靈衙的人?”

風巽看著為首的青年,看起來二三十歲的樣子,修為平平,資質估計也平平,四個人加起來,連個鬼將都打不過。

幾十年不出去,外面靈衙的人都這麼拉了?

被個鬼將溜成這樣?

風巽看著四個青年黑色練功服上熟悉的靈火圖案,就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我們是靈衙的人,前輩你是?”

為首的青年看著風巽的動作,沒有絲毫的鬆懈,只要是修靈屆的人,都知道靈衙的存在,這並不能夠說明什麼。

還沒等風巽回話,道觀的大門就開啟了,門開之後,空氣中的血腥味更加的濃郁了,這讓原本精神緊張還沒有意識到空氣中意味的幾個人都意識到了,這一點。

這個血腥味很奇特也非常熟悉,就是濃郁的草藥味夾雜著血腥味,他們在辦理一些邪靈師或者是一些禁術案件的時候經常會問道這樣的味道。

一瞬間,四個人心中都閃過不好的預感,面前的這個看起來就實力強勁的人,似乎並不是什麼善類。

他們很有可能這次就要折在這裡了。

感覺到事情不對勁的帶頭青年暗中向手下打好撤退的手勢,準備隨時從這裡撤退,就算是不能夠全身而退,但是能保住一個是一個。

青年掏出手中的靈力彈,隨時準備捏碎給上面報備這邊的情況,靈力彈爆炸之後能夠將所在的一公里範圍內的靈力壓縮,形成靈力漩渦,雖然不能講對面的人殺死,但是也能將人重傷。、

但是不到最後一刻,靈衙裡的人都不會想要用到這個方法。

“這麼多年了,怎麼還不改進一下?還是這麼個破玩意?”

歐陽婭從門口走出來,就看到正在對峙的幾個人,眯了一下眼睛,就看到了青年藏得並不是很隱蔽的靈力彈。

青年只覺得自己手中一輕,靈力彈就到了對面少女的手中,對方說的話,似乎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並且非常熟悉。

一瞬間,青年的臉色變得煞白,這一次,他們四個是真的完了。

“秋秋呢?”

風巽看著臉色更加蒼白的歐陽婭,並沒有看到自己的小徒弟,問道。

“在裡面歇著了,三個月,不能動靈力。”

說完,歐陽婭徹底從門裡面走了出來,本來白色的練功服上面全是黑紅色幹了的印子,看著像是一張煞白的臉配上這一身的裝扮,突兀,卻又顯得破碎的和諧。

青年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少女手中的靈力彈,就看著少女手中併攏,黑氣繚繞,噗的一聲,本來威力足以將一個鬼將炸成飛灰的靈力彈,就那種變成了啞炮。

“你是誰家的孩子?你的父親叫什麼?”

歐陽婭開口的同時,青年脖子上戴著的玉牌開始發燙,青年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少女,感受著玉牌的溫度,覺得這個世界好像在跟自己開一種很新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