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老師可否願意,讓花畫成為孤的太子妃?”

玄朝的話,讓花太師錯愕當場,“花畫?”

“孤曾見過她一面,在聖姑庵說過幾句話。她性情溫婉,她是合格的太子妃人選。”

合格二字,讓花太師拒絕不了。

這是太子殿下想要的。

也是花家虧欠殿下,該有的態度。

花太師苦笑,“就算臣願意,怕也無法讓殿下如願。花畫曾被聖上指婚給肅王,她這才絞了發出家做姑子……”

“老師,您莫忘了,出家人亦可還俗。”

玄朝輕笑,打斷了花太師的話。

花畫這個人,他要定了。

太子強勢的態度,更是讓花太師明白,殿下這是勢在必得。

如何說服花畫,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事,確實與殿下無關。

花太師一張老臉苦瓜相,“聖上那裡……”

“只要老師讓花畫還俗,迎娶她為繼太子妃一事,孤自會與父皇提。”

玄朝給出自己的承諾。

花太師清楚,事已至此,再無後悔之路。

“好,臣知道怎麼做了。”

“辛苦老師。”

玄朝送花太師出府,嘴角微揚,心情愉悅。

看著花太師的馬車漸漸遠去,玄朝身後一個侍者小跑到面前,彎腰小聲稟道:“殿下,太子妃在院子裡撒潑,吵著、鬧著要見殿下。”

“有什麼好見的?”

玄朝冷笑一聲,目光如刀,“多壽,她若還不明白,你便與她好好說說。”

“要讓她清楚明白,別自以為是,覺得她自己是太子府唯一的女主人!”

“是。”

殿下語氣不善,看樣子是厭惡極太子妃了。

多壽惶恐退下,快步前往太子妃的院子。

自黎老夫人離開太子府後,花琴就被禁足了。

花琴身邊沒有了杜嬤嬤這個心腹,又被黎老夫人打了一記耳光,她氣得連晚膳都不吃。

想出院子時,卻發現自己被禁足了。

更是一直吵鬧著要見太子,府邸下人則視而不見,只攔著不許她離開院子。

任憑她砸碎不少東西,也無濟於事。

花琴頹喪的坐在院子的堂廳裡,滿地狼藉。

她神情呆滯的看著院外的柏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多壽來的時候,看見這一幕,皺了皺眉,“娘娘心情不好,又何必拿太子府邸的東西來撒氣?殿下的銀子,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花琴本就心情鬱結,頓時毫不客氣的怒喝,“你一個做奴才的,哪來的膽子敢出言教訓我?”

面對花琴的鄙夷,多壽只覺得這個女人真的是太笨了。

大婚後,殿下一開始也敬重花琴,只是後來察覺到花琴善妒,對待府邸妾室手段過於狠辣,這才疏遠。

再後來,花琴懷孕與殿下出席宮宴時,她那雙眼就沒離開過肅王。

殿下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看不出花琴在想什麼?

宮宴回來後,藉著花琴有孕,剝奪中饋的掌家權,給了梅側妃和陸側妃二人共同打理。

多壽並不可憐花琴落得如今境地,他覺得花琴是咎由自取。

“殿下讓奴才過來,給你說個明白。別在太子府撒野!”

多壽拍了拍手,“來人,把這裡打掃乾淨。娘娘有力氣把這些東西都砸了,代表娘娘不需要這些擺件。告知尚寢司的人,不必補了。”

“不補就不補,我要見太子殿下!”

花琴一葉障目。

到了此刻,她仍不知自己早失去殿下的寵愛。

多壽挑眉,沒有回答花琴的訴求。

反而說起旁的事,“肅王今日一早便去了太師府,之後黎老太君來見娘娘,帶走了娘娘身邊的杜嬤嬤。”

“一刻鐘前,花太師來見殿下,殿下剛把人送走。”

“娘娘,您做過什麼事,已經東窗事發。殿下是不會見你的,不如早些安寢吧。”

說罷,多壽讓人將院門關緊,不再理會花琴。

東窗事發?

花琴如遭雷擊,喃喃自語,“不!我是太子妃!你們不能這麼對我,不能!”

她突然想起玄朝與她說的那句話:

——皇室沒有休妻之說,只有喪妻!

第二天,太子玄朝進宮,私見聖上,稟明事情緣由。

密旨賜下,花琴當晚暴斃。

對外的說法,突如其來的急症,府醫救治不了。

花琴暴斃訊息傳出來的時候,在聖姑庵的花畫也還俗了。

一道旨意同時抵達太師府,庶女花畫成為繼太子妃,十天後舉辦繼娶禮。

……

雲琴死了,雲畫成了繼太子妃。

遠在護國寺的雲冰,聽著雙壽小嘴叭叭的,跟小萌弟雲決說著這些事。

小萌弟雲決聽得津津有味,而云冰這個做姐姐的,完全不當一回事。

雲冰正喜滋滋地抱著一個禮箱,五兩為一個的小金錠,足足五十個,整整齊齊的擺在禮箱裡。

一眼望去,金光燦爛,把她的眼睛都給亮瞎了。

“王爺真大氣。”

這才過去三天時間,玄冥便提了一箱子黃金給她。

可見他是去了太師府的,事情也辦的很漂亮呢!

雲冰奉承著玄冥,狗腿的給他倒茶,“王爺辛苦了,喝杯茶水吧。”

玄冥接過茶盞,輕抿一口,愣住了,“甜的?”

“這是枸杞桂圓茶,清肝明目。”

雲冰給他解釋,“太后娘娘喜茶,排毒期間不能喝茶。我讓人煮了這個,給她老人家嚐個新鮮。”

“讓你費心了。”

玄冥恍然大悟,他確實不如女子細心。

雲冰搖了搖頭,“我只是動動嘴皮子,做事的還是底下的人。”

“皇祖母的餘毒,什麼時候能排清?”

玄冥其實是個嗜甜的人,只是糖在大岐來說,是個珍貴之物,產量低不說,價格更是高昂。

他端著手中的茶盞,一口接一口的嘗著。

卻不曾想,他的舉動全被雲冰看在眼裡。

雲冰見他喜歡喝,只是默默的給他續杯,“養了三天,今晚可以再次給太后娘娘排毒,需要王爺安排好,不要讓人驚擾。”

“好。我辦事,你放心。”

玄冥會心一笑。

還真別說,他這副皮相確實很容易蠱惑人心。

上過戰場,殺過敵寇。

原本一身肅殺之意的戰神,突然笑起來,還有幾分斯文君子模樣。

雲冰眨了眨眼,突然問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王爺,在大岐一兩黃金,能換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