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仗劍天涯夢

二人見林叔緩緩走來，臉色有些蒼白，滿頭大汗。

心中紛紛生出一股愧疚，肯定是自己惹事兒，族長爺爺，定是懲罰了林叔。

這元海級威壓，沒有先天元氣護體，想必林叔也不好受吧。

“族長爺爺，我們知錯了，我們不該欺負小小明，不該說他是沒爹的孩子。”

想到林辰為他們承受住了族長一大半怒氣，將自己這半月所作所為，統統交代了出來。

險些讓老頭子吐血，不曾想還真惹出了一堆事兒出來。

“算了族長，哪有小孩兒不頑皮？他們都還小，不懂事兒，哪能跟長輩們兒時相提並論。”

“您先歇著，讓我來教訓這群不聽話的小子。”

族長轉身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一甩衣袖，冷哼一聲，收回了氣勢，走進了祠堂。

“看見林小子面上，這次饒過你二人，若有下次，一併清算。”

恐怖威壓，如潮水般退去，兩人再也堅持不住，齊齊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嘻嘻，叔叔，剛才族長爺爺好可怕哦，象野獸一般。”

小清雪蹦蹦跳跳的，拽著林辰手臂，一副怕怕的表情。

林辰沒好氣地颳了刮小清雪瓊鼻，此話若是被老頭聽了去，非得挨一頓暴揍不可。

“族長都是為你們好，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你們性子過於跳脫，不管發生何事，必有族中長輩庇佑，若是到了外界怎麼辦？誰保護你們？”

撫摸著小清雪腦袋，雙眼卻是注視著地上的阿虎二牛兩人。

“林叔，我們知錯了，不該嘲笑族弟，回去就跟他道歉。”

林辰滿意的點了點頭，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誰小時候不調皮？

“好啦，你們快快坐好，趕緊恢復，若是讓族長看見，又得生氣了。”

時光荏苒，一年時間就這樣悄然流逝。

還是熟悉的山頂，渴望走出十萬大山的林辰，在這一年時間，依舊沒能感悟到體內的先天元氣。

西斜的紅日，失去了刺眼的光芒，變得無比柔和。

宛如行將就木的老人，失去了一切榮光。

“怎麼，想親人了？”

身旁的族長，俯瞰著腳下十萬大山，宛如呢喃一般話語，傳入了林辰耳中。

“親人嗎？我已經沒有了親人。”

“太白叔，你知道我的那個紀元嗎？人人因不能修煉而皆平等。”

“雖為凡，但崇尚和諧、自由、民主，沒有壓迫、安居樂業。”

“凡人藉助外物飛入星空，踏上皓月，邁步星辰大海，能做到強大修士都難以想象之事，但我們卻只有百餘年壽命。”

姜太白默不作聲的傾聽著，儘管心中無比好奇林辰的身世，但對方不說，他們也沒逼迫於他。

不僅僅是從他們祖墳禁地中甦醒的原因，也有他超於常人的悟性，更多的是他的性格。

為人剛毅，隨和且不卑不亢，他下定的決心，幾頭牛都拉不回來。

想說自然會說，不說的，就算你殺了他，也問不出半句話來。

聽著林辰口中的紀元，他心中掀起了陣陣波濤。

凡人真能遨遊於星辰大海？真能踏上無盡虛空之上的皓月？

能行走於星辰之間，乃大帝之能，對方口中的凡人真的是他們眼中的凡人？

若真能做到人人平等，沒有廝殺，和諧自由的一天，哪怕粉身碎骨，他姜家也在所不惜。

但他知道這根本不可能，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有爭鬥就有殺戮與死亡。

他心中也不禁好奇起來，這樣的紀元真的存在嗎？他為何從未聽說？

林辰真誠，眼角帶著淚珠，真情流露，亦或者是對親人的掛懷，根本沒必要期滿自己。

“雖然我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紀元，但我們就是你的親人，姜家就是你永遠的家。”

林辰也被老頭這一臉嚴肅的話給逗樂了，沒好氣的白了對方一眼。

“風好大，眼睛進沙子了，你還想著佔我便宜。”

“堂堂三尺男兒，立身天地之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休想讓我跟你姓姜。”

抹了抹眼角淚珠，心中還是極為感動的，可以說這是他除了藍星外的第二個家。

“放心吧，或許下次禁地中，某位先輩醒來，就能解決你修煉問題也不一定呢。”

老頭子拍了拍林辰肩膀，一切放寬心，萬事皆是破解之日的表情。

“放心吧太白叔，你還不知道我嗎？天塌下來您頂著，我只是想走出十萬大山看看，好好看看這方世界。”

“這天會很快的，我有預感。”

老頭子也明白林辰心中所想，目光大有深意地向禁地看去，彷彿遇見了什麼一般。

“老頭，你是否忘記了什麼？”

突然林辰的話語，打斷了姜太白的沉思。

“什麼意思？”

整個姜家，也只有林辰敢對族長大呼老頭了，詫異的看著對方，一副我該記得什麼的表情。

“不會吧！”

“今天是我而立之年，這個重要的節日，你居然沒給我準備生日禮物？”

林辰一把拽著對方，生怕一眨眼，老頭就消失一般。

“啊！”

“而立之年啊！”

“對哦，你也沒幾年活頭了。”

察覺到一股冰冷的殺氣襲來，看著對方冰冷的眼神，姜太白話風劇轉。

嘻嘻道：“怎麼會忘記，開玩笑而已，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拿出一柄長劍，鄭重其事的交給了林辰。

“我輩修士，為了打破自身禁錮，逆天而行，問天長生。”

“這柄長劍，乃族中某位強者遺留之物，希望你別墮了此劍之名，若有機緣，替此劍原主問天一聲，此方紀元，能長生否。”

見此天問，林辰也倍感意外，小心謹慎地接下，輕輕撫摸著劍身，一股浩然之氣傳來，一掃渾身疲憊。

心繫此劍已有三年之久，往日一觀都是奢望，不曾想今日老頭如此慷慨，直接贈送給了自己。

輕輕拔出長劍，宛如放出了一條浩然正氣的巨龍，渾身舒泰，給人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明。

忍不住挽了一個劍花，心中激奮難以言表。

拔劍四顧，直指九天，大有一劍在手天下我有的姿態。

立於山頂，豪邁高呼。

武有腰間三尺劍

文則腹中五車書

書劍天涯何為家

無畏大道何懼它

待得他日同風起

元氣浩蕩千萬裡

隨手一劍斬出，無形中一道浩然正氣，帶著破空之勢，直擊蒼穹。

滿意的劍身歸鞘，絲毫沒察覺剛才哪一劍，無形中給姜太白帶來的震撼。

浩然正氣只有內心純淨，心懷天地，不畏權勢，內心坦蕩之人，才能凝聚。

而且無意中，還斬出了一道極為精純的劍意，若是林辰轉為劍修，加上浩然正氣的輔助，定會一飛沖天。

但卻被先天元氣，區區百年後，終將化為一捧黃圖土。

“蒼天不公啊！”

這麼一個好苗子，白白浪費了這份妖孽的天賦，姜太白為林辰惋惜道吐血。

“哈哈，等我仗劍天涯，替你向蒼天問一句，能長生否。”

誰人心中沒有一個仗劍走天涯的夢想？

感受到問天劍傳來的震動，興奮林辰，對於走出十萬大山，變得愈加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