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東西藏在了一間小銀行的保險庫裡。那間銀行專門接這種……”

“停,我沒空聽你的宣傳。”

馬丁打斷了安迪,目光直視前方說道:“你現在最好祈禱我能把所有藏品都找回來,不然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安迪瞬間就急了:“你答應過我……”

“我答應的是,讓你在大都會監獄服刑,但刑期可不由我來決定。而且我找回來的東西越多,你坐牢時間就越短,這個道理很難懂嗎?”

馬丁的話簡單直接又無情,安迪無力癱在座椅上,想要逃跑,但又沒那個本事,只好開始在心裡默默祈禱。

十幾分鍾之後,他們趕到銀行門口。

一群穿著綠色問號襯衫的劫匪,正在把一個個大箱子往大貨車上運。

安迪忍不住雙手合十,閉眼虔誠的說:“感謝上帝!”

“你該感謝,我油門踩得夠深。”

馬丁把車停在隔了一條街的地方,用安全帶把安迪的手捆在方向盤上。

“不想死就別出來,也別想著逃跑。”

安迪已經嚇破了膽,乖乖點頭,然後把自己縮到方向盤下面。

哥譚天空佈滿了鉛灰色的雲霧,不見一絲陽光,陰冷的風沿著街道,推著ACE化工廠排放出來的惡臭廢氣緩緩前行。

謎語人的手下就像是辛勤的工蟻,從被炸開一個洞的金庫裡,將大量的黃金和藝術品運到大貨車的集裝箱裡。

忽然,一顆子彈飛來,打穿大車的輪胎。

“哪裡來的槍聲?哥譚警局那群廢物的速度什麼時候這麼快了?”

謎語人的手下拿起武器,尋找掩護,然後才環視四周。

他們沒有發現敵人,卻發現離他們最遠的那一個大車輪胎被子彈擊穿了,正在欻欻往外漏氣。

謎語人的手下不得不離開掩體,匍匐前行,去為大車更換輪胎。

銀行裡大量的黃金、雕像、珠寶還有藝術品,一個個都是大件,沒有大貨車他們根本就運不走那些寶貝。

躲在暗處馬丁也清楚這一點,所以打穿了輪胎,拖住他們離開的腳步。

只是手槍這玩意兒實在不適合遠距離射擊,他只好先開一槍,回憶一下昨日傳奇西部牛仔的感覺。

身份的改變之後,前一日身份所帶來的特殊能力雖然會消失,但殘留在身體當中的本能反應,曾經使用過的知識和技能並不會消失。

馬丁屏住呼吸,感受著風吹在自己臉上的感覺,全身的毛孔張開,猛然睜開眼睛,周圍的一切在他眼中放大,速度放慢,目標變得更加清晰。

砰!

馬丁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一枚枚子彈彈殼拋飛出去,掉落在水泥馬路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在此之前,旋轉飛出去的鋼芯彈頭已經擊穿那輛裝載著贓物的貨車的輪胎。

接連響起的槍聲將再度冒頭的謎語人手下又嚇了回去,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開槍的人在什麼地方,只能躲在掩體後面,胡亂扣動扳機,子彈到處亂飛,卻什麼都沒有打中。

那種和子彈時間差不多的感覺稍縱即逝,馬丁並不感覺遺憾,他找回一些傳奇槍手的感覺,隨即藉著建築為掩護,將自己和敵人的距離拉近到一百米之內,隨即再度扣動扳機。

砰!

槍聲響起,血花綻放,一個謎語人的手下腦袋被子彈打出了大大的血洞。

謎語人或許很聰明,但他手下的素質卻非常一般。

當然也不僅僅只是謎語人的問題,哥譚反派手下的黑幫又不是軍隊,即使那些領頭的有心搞什麼正規化,也沒有人會去為他們吃苦。

所以,當這些穿著綠色問號背心的劫匪發現掩體無法再保護自己之後,第一反應不是轉移到更安全的地方,而是扭頭就跑,把整個後背都暴露出來。

在不到一百米的範圍,十個劫匪再怎麼跑也不可能比子彈更快,於是他們全都成為了待宰的獵物。

馬丁接連扣動扳機,子彈擊中那些劫匪的要害部位,一個個噗通噗通的摔倒在地上,大部分人當場就沒了氣。

但有一個人被馬丁特意放過了。那人在劫匪裡特別跳,一看就和其他人不同,所以馬丁只是打中了他的大腿。

此刻,那傢伙躺在地上扯著嗓子大喊,就像是案板上等著被屠夫宰殺的肉豬。

“伱要是不想和自己的同伴一個下場,那就告訴我謎語人在什麼地方?”

馬丁把槍口頂在劫匪的腦門上,威逼詢問。

上億美元的贓物對小丑這樣的瘋子來說可能一文不值,但謎語人可不是視金錢如糞土的人。

他卻冒著失敗的風險,把讓一群烏合之眾來轉移贓物,只能說明有更重要的事情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在這些反派眼中,什麼事情能比實打實的金錢更有吸引力,那當然就是蝙蝠俠了。

黑暗騎士現在可是馬丁的金主,為了綠油油地美元,他決定幫蝙蝠俠一把。

被槍口頂在腦門上,扯著嗓子大喊劫匪瞬間安靜下來。

子彈撕裂血肉的痛苦是常人無法忍受的,但和把命丟掉比起來,又不算什麼。

只要看看身邊那些倒在血泊當中的同伴,他就知道眼前這個看似年輕的男孩,實際上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人。

“大爺、爸爸、親爹、祖宗......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就是個炮灰垃圾,怎麼可能知道謎語人要去什麼地方啊!”

劫匪哭了,但馬丁絲毫不為所動。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個炮灰,又不是聾子瞎子,難道就不會給自己找一條後路嗎?”

馬丁手指微微壓在扳機上,機械裝置移動的聲音兩個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劫匪本來發紫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他似乎聽到了死神的腳步聲正在靠近,死亡從四面八方正在將他牢牢包裹起來。

“我說,我說,謎語人去赴約了,有人約了他們這些老大去參加一場宴會。”

“地點。”馬丁的手沒有離開扳機,反而加了一些力氣。

劫匪閉上自己的眼睛,努力歪頭,試圖離槍口更遠一些,同時忙不迭的說道:“他們今天晚上會在企鵝人的‘最後報價號’上見面。我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了,大哥你饒了我這條狗命,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以後,我就是你的一條狗......”

劫匪搜腸刮肚的把他這一輩子所學的奉承話全都說了個遍,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悄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才發現身前已經沒有了馬丁的影子,就準備逃跑。

但恐懼帶來的腎上腺素退去,傷口的劇烈疼痛突然襲擊他的神經,再加上失血的虛弱,一下子就讓他疼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