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入侵[向哨]

作者龔心文

文案

【全文完結,求營養液】

【本文文案】作為一個受人嫌棄的攻擊型嚮導,林苑卻有一個國家給匹配的未婚夫。未婚夫家世顯赫,英俊多金,彬彬有禮,惹人豔羨。

憑什麼分配給她這麼優秀的伴侶?她連茶道都不合格,甚至連廚藝成績只拿了乙等。”

“那位遲早受不了她的。”

“就是,他們早晚要完。”

這樣的話聽多了,林苑也覺得自己和江陽朔遲早要完,所以當未婚夫領著一位溫柔可人的小姑娘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二話不說摘下了手上的訂婚戒指,當著兩人的面把戒指丟進了下水道。

自此林苑過上了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自在無拘的好日子。

誰知浪蕩沒幾年,在某個皇家宴會上,前未婚夫把她攔在角落,紅著眼眶說這些年悔不當初,說對她思之若狂。

不不不,謝謝了,千萬別。野慣了的林苑一丁點都不想回到原來的生活。

前未婚夫臉色鐵青,咬牙道:“我不介意你的型別,也可以儘量容忍你的那些缺點,你不可能找到比我更遷就你的哨兵。”

“那什麼,我已經有了新的哨兵了。”為了徹底擺脫糾纏,林苑隨手扯了一個名字當做擋箭牌。她把這些年在戰場上認識的哨兵形象在腦海中飛快地過了一遍,選了一個和自己有過命交情的兄弟名字。料想那人應該不會介意。

“他恰好是承受型的,和我正合適,而且他非常喜歡我,我的各種毛病他都不在乎。”

才送走了失魂落魄的未婚夫,林苑轉身就遇到了自己剛剛編排過的男人。

那位戰場上殺敵無數,功勳卓著的男人微紅了俊俏的面孔,偏過頭去,低聲道,“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喜歡你的。”

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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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哨文,女向男哨。

精神體:克拉肯(女主)VS虎鯨(男主)

觸手女主+VS+寂寞虎鯨

【更新時間大多在半夜,不更會掛請假條】

【微博:晉江龔心文】

第1章第1章

《入侵》2022/11/7首發晉江文學城。

多日不曾下雨,天空中灼灼烈日高懸,明晃晃的陽光曬在那些夯土築造的牆上,把土黃色的牆體表皮曬出一層薄薄的浮沙。微風捲著粉末似的細沙,撲面沾上過往行人的肌膚。

“一股子哨兵的汗臭味兒。”羅伊用絲綢手帕捂住鼻子,矮身穿過弧型拱門,口中抱怨,“這裡也太髒了,所以我最討厭來軍管處。”

土黃的拱門上掛著軍管處陳舊的牌匾。從牌匾下穿過,就看到一大片灰撲撲的校場。來來往往著大量的哨兵,一側的電子螢幕上正在播放著什麼,許多人圍著看熱鬧。

羅伊沿著另一側的棧道往裡走,邊走邊和身邊的人交代,“我們只是過個流程,把手續辦了就走。如果他們提一些讓你不喜歡的要求,你可以不用搭理。”

身後的人聽他說了這話,輕輕嗯了一聲,作為回答。

那是位十分年輕的女孩,穿一身白塔裡嚮導學院專屬的精緻制服,象牙色的織錦長裙,繡著金線的白色絲綢襯衣。裙襬下露出層層疊嶂的蕾絲邊,正隨著前行的步伐搖擺。

她安靜地穿行在陽光裡,蓮臉嫩,體纖纖,肌膚如瓷似玉,像一朵沾了晨露的花。出現在這飛沙漫天的校場邊緣,很是突兀。

這是一位在那座高高的白塔中被精細呵護著長大的嚮導。

路過的哨兵們看見她都彷彿突然間別扭了起來。

相互推挪著嘀嘀咕咕地小聲議論,各種打量的目光按耐不住地偷著撇過來。嗓門粗大的傢伙下意識壓低了咋呼聲,因為天熱光著膀子的兵油子悄悄地將掛在腰上的外套扯上來。

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聲音傳過來。

“聽說了嗎?就是她……那個嚮導。”

“被匹配的哨兵解除了婚約?”

“你們覺得……我有沒希望……嘿嘿……”

“別傻了,你什麼等級,是貴族嗎?現在嚮導那麼少。”

“就不能想想嗎……反正都是,沒有人要……”

“……”

羅伊聽到這些話,心裡覺得生氣。

“這樣的嚮導都不要,江陽朔那狗屎一樣的傢伙大概是腦子畸變了。”他這樣想著,目光落在林苑身上的時候,就忍不住夾雜著同情,“可憐的小姑娘,大概是受的打擊太大了,才會申請去做探索汙染區這樣辛苦的工作吧?真是可憐。”

然而跟在身後,名為林苑的女孩,彷彿完全沒有聽見周邊的閒言碎語,也沒有察覺到同行之人憐憫的神色。

她看上去神色平靜,幾乎沒有任何表情,視線的焦點落在更遠一點的地方,好像在看著校場的另一側。

羅伊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校場的那一邊,設立著一排陰森森的鐵質刑架。那些粗獷的鐵架一端深埋在土裡,露出在外面的部分鏽跡斑斑,彷彿沾染著永遠洗不淨的血跡。

此刻的刑架上吊著一個男人,那個囚徒赤著上身,雙手被緊束吊起在頭頂,顯然已經被掛在這裡折磨了好幾天。

黑色的汙血糊了半張臉,完全看不清原有的模樣容貌。只是從那些繃緊的肌肉,精悍的肢體線條和面板上遍佈各種陳年舊傷,可以一眼看出那是個還很年輕的哨兵。

年輕卻歷經沙場的哨兵。不知犯了什麼重罪,被吊在這裡公開刑訊。

羅伊知道公開審訊是兵營裡的習慣。

哨兵是最強悍的戰士,也是最麻煩的群體。

他們總是出入那些噩夢一般的汙染區,從那些畸變的怪物手裡搶奪資源,過著把腦袋別在褲腰上的日子。

過載的感官和反覆壓抑的狂躁情緒,不依靠疏導或藥劑就活不下去的宿命,讓那些強悍的傢伙,有時候會變得像怪物一樣可怕。

變成怪物的,犯下罪的,做了錯事的傢伙,就會被吊在這些架子上,公開處刑。

為了處罰,更為了震懾。

當然,以帝國官員那腐敗到骨子裡的品行。不論你犯下的是什麼樣的重罪,只要給夠了錢,或是能找到足夠硬的後臺,都可以高高拿起,輕輕放過。

反過來,如果是那種來自邊遠哨塔的窮鬼,一無所有的那種,哪怕只是觸碰了幾百條軍規中邊邊角角的一小點,也有可能被掛在這種鐵架上反覆羞辱,甚至折磨到死為止。

羅伊便問林苑:“怎麼了,是認識的人嗎?”

林苑的目光收回來,搖了搖頭,“好像見過,但不記得了。”

兩人穿過校場,沿著行政樓建築的臺階往上走。

看到刑架邊上的那塊電子螢幕,正播放一段模糊不清的影片。

螢幕下連線著一臺模樣奇怪的儀器。

儀器的頂端有一個不知道什麼材質的透明半球體。

從羅伊所站的高度,正好透過球體往裡看,他驚悚地發現,那個透明的罩子裡面居然裝著一個被單獨剝離的人類大腦。

那塊人類的腦子被一些細密電流時不時地電激一下,甚至還能發出輕微的抖動。

羅伊站在臺階上,遠遠瞧著那塊會還會顫抖的人體組織,覺得這種東西真是瘮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