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臨睡前,在枕邊發現了一塊玉牌,跟你有關嗎?”楚休直接拿出了那塊刻有‘朱雀’二字的玉牌。

“玉牌…”端木夭夭一怔,待看清玉牌上的‘朱雀’二字,眸光頓時一凝。

接過玉牌,仔細打量一二,鳳眸裡閃過一抹驚異,忍不住瞥了眼楚休。

她認識這種玉牌。

“這塊玉牌應該是師尊馮院長送給你的。”端木夭夭緩緩道,眼裡的驚異之色難消。

“馮院長?”楚休一怔。

“進來說。”端木夭夭重新開啟了房門。

“好。”

“這玉牌,名叫朱雀令,是朱雀學院向你發放的邀請函。”

“邀請函?”楚休眉梢輕挑。

端木夭夭沉吟道:“邀請你參加朱雀學院的會考。”

“額……我本來就打算參加會考。”楚休吐槽道。

端木夭夭解釋道:“這塊朱雀令的意義在於,會考之前,你是朱雀學院邀請來的客人。”

楚休心中一動,道:“這相當於是一塊保命符。”

“不錯。”端木夭夭點頭道,“有了這塊朱雀令,會考之前,就算是大乾皇族,也不敢輕易動你。”

“你之前說,這是馮院長給我的?”楚休看向端木夭夭。

“這種玉牌款式,是師尊獨有的。”端木夭夭打量著手裡的玉牌,沉吟道,“師尊已經注意到了你的存在。”

“是嗎?”楚休眉梢輕挑。

“應該是因為我和小十二…”端木夭夭輕語,心裡有些困惑。

眼前的楚休,確實稱得上是難得一見的天驕人物,但應該還不至於讓師尊送出朱雀令,尤其…書院後山弟子中,醫術有她端木夭夭,毒術有小十二唐家寶。

師尊可從來不會收同等型別的弟子。

上午。

楚休藉助客棧廚房的鍋、爐,熬製好了濃藥湯,隨後灌注到那一罈陳釀當中。

跟端木夭夭的賭局,前期準備到此也就算完成了。

下午的時間,他都用來畫圖紙了。

接下來的兩天裡。

楚休一直待在常來客棧裡,未曾離開過。

在這兩三天的時間裡。

紅袖樓火了。

香君火了。

【今宵酒醒何處】,更是風靡了整座長安城。

大街小巷,二市一百零八里坊,都有人清歌淺唱。

紅袖樓。

二樓一座雅閣裡。

孟小川再臨。

令他意外的是,紅袖樓老鴇柳媽媽對待他的態度,格外的熱切。

“怎麼回事?”孟小川不動聲色,點了那位大眼少女作陪。

“孟公子。”

大眼少女看到孟小川,一雙大眼直接亮了起來。

“說說那天我離開後發生的事。”孟小川笑道。

“哦哦。”大眼少女很聽話。

還沒聽完,孟小川眼睛就瞪直了。

那首風靡長安城的【今宵酒醒何處】是楚休那小子作的?

還賣了將近八千兩銀子?

這……

孟小川震驚之餘,想起了楚休曾經說過的一些醉酒之言:

“白嫖是最高境界?”

“錯錯錯!”

“大錯特錯。”

“嫖之一道的最高境界,當是姑娘們不僅不收你的錢,反而還倒找你錢,你要是不要,她們還跟你急。”

當時,孟小川只以為楚休所言,是出賣色相,騙取花痴們的銀兩。

卻沒想到,楚休竟然真能在青樓裡掙大錢!

“你確定這首【今宵酒醒何處】是那小子作的?”孟小川滿臉不相信。

他和楚休、慧通一起同行八千里路,逛過的煙花之地絕不止一座,可從來沒見過楚休寫出過什麼詩詞。

大眼少女連連點頭,一臉仰慕地道:“那位公子,不僅長得十分英俊,文采更是斐然無雙。”

“呵呵…”孟小川呵呵,心裡說不出的怪異。

或是跟楚休同行了八千里,太過熟悉,孟小川眼裡的楚休,就是個穿著書生袍的腹黑混蛋,經常陰的他和慧通恨不得聯手揍這小子一頓。

至於文采,或許有,但不該多。

“那小子難道一直在隱藏?”孟小川狐疑,還是不太敢相信。

“孟公子,您知道那位楚公子住在哪嗎?”大眼少女眼巴巴地看著孟小川。

孟小川瞥了眼大眼少女,“你問這個作甚?”

“那個……”大眼少女俏臉發紅,忸怩含羞道,“奴家也想買一首詩詞。”

孟小川:“……”

這天傍晚。

唐家寶駕著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駛進了常來客棧的後院。

“你先在車廂裡等著,我去叫七師姐過來。”唐家寶低聲說道。

馬車裡,傳出一道虛弱的聲音:“麻煩十二先生了。”

唐家寶笑了笑,跳下馬車,徑直走向端木夭夭租住的房間。

片刻。

房間裡。

“左千戶?”端木夭夭眉梢輕挑。

唐家寶低聲道:“據說,長安城裡多了幾個燕山大盜蕭雲鶴的同黨,伏擊了他。”

“你信?”端木夭夭無語。

這位左千戶,因為未婚妻的緣故,每個月總會遇到一兩次伏擊…尤其,是在立下大功後。

“嘿嘿,反正是這樣傳的。”唐家寶嘿嘿笑了聲,道,“先幫他看看吧,這次傷的很重。”

“好。”端木夭夭點頭,瞥了眼隔壁,沉吟道,“時間差不多了,你去叫楚休,告訴他賭局正式開始。”

唐家寶眼睛一亮,要開始了嗎?

沒一會。

端木夭夭、唐家寶、楚休都來到了客棧後院,登上了馬車。

車廂空間很寬敞。

左千戶左衝盤坐在車廂正中,嘴唇發乾,臉色顯得異常蒼白。

在他胸前,衣衫破碎,顯露出一道長長的血痕,觸目驚心。

“是他。”楚休認出了左衝,曾在夏家的藥林裡有過一面之緣,當時他對這位左千戶的感官還算不錯。

“先給他看看,適不適合用你我的藥進行醫治。”端木夭夭沉吟道。

“好。”

楚休點頭,直接伸手抓起了左衝的右手脈搏。

久病自成醫。

外加酒道人的教導,楚休的醫術自是比不上端木夭夭這種從小便開始學醫的醫家傳人,但他的醫術也算初窺門道,醫治一些外傷類的病情,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主要的傷,有兩處。”端木夭夭簡單檢視了下左衝的情況,沉吟道,“一處是胸口前的刀傷,是燃金刀法第三式,刀氣屬陽;

另一處是後背的掌傷,那股掌力性屬陰寒,應該是綿陰掌第九式,掌勁已滲入五臟六腑。”

“我的酒,可以緩解他體內的陰寒掌勁。”楚休輕聲道,“你先幫這位左千戶治傷吧。”

說著,補充道:“救人要緊,可以等他傷好了再讓他試藥。”

“試藥?”左衝眼皮子微微跳了下。

端木夭夭點點頭,也覺得這位左千戶傷的比較重,這種情況還進行試藥的話,有點對不住這位左千戶。

主要是…她熬製的藥,治療外傷還行,治療綿陰掌、燃金刀法造成的陰寒和陽灼之意,就不怎麼對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