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甚至一聲慘叫都沒能發出,直接成灰了,這下連骨都不用挫,直接就把灰揚了,白徹越發覺得利用雷劫是殺敵必備之法,可惜,不能越貨。

在雷劫的狂暴攻勢下,絕大部分法器都會直接被摧毀,左道的扇、劍、爐都和左道一起隨風消散。

即便沒有摧毀成灰,也會殘破不堪,最後與那俗物無異,無法再做法器。

當然,實力強大,那就沒事兒了,完全就可以忽略。

當實力強大到一定境界,一塊板磚,一根頭髮,一個眼神等等都可以填山倒海、摧星毀月、滅仙屠佛......

不過,青銅鼎確實不一般,管它如何承受雷劫都保持著完好如初,甚至還漸漸生了些靈性,這讓白徹越發覺得神異,這青銅鼎可以繼續開發開發,甚至可以將之煉製成本命法器。

“到時候以鼎證道。嗯,到時候我就叫鼎天立帝,鼎帝,當砸死一切敵。”白徹自語。

同時,白徹對姜村也越發感到好奇,姜村絕不簡單。

那柄他人“上供”而來的飛劍,也不能說不神異,它經歷過了兩次雷劫,第一次,還完好如初,第二次雖然損毀,卻留下了一塊巴掌般大小的碎片,它漆黑無比,看不出奇異之處,放在手心上卻是冰寒無比。

白徹沒有因為飛劍損毀而難過,反而是因為得到這奇怪碎片而興奮。

雷劫都毀不掉的東西,再差能差到哪去?

思緒至此,雷雲漸漸平息,血紅色雷霆沒入白徹體內,與紫紅色雷霆交織在一起,“馭雷心訣”的威力成幾何倍數增長。

他雖沒有晶海,但“馭雷心訣”和他透過領悟時間之力所開闢的“一世春秋”,是無需晶海就可施展出並非術法,卻勝似術法的功法。

神通?或者法訣亦或者法術?

白徹也不知道叫什麼,姑且和他人一樣叫做術法。

雷雲最終消散,從中走出一個披頭散髮的男子,他精神抖擻,眼中彷彿若有光。

正陽門的諸位長老和圍觀弟子皆是一震,他們可是眼睜睜看著左道被雷雲吞沒,如今不見了左道,這不就是說明他們的門主大概也許似乎可能被雷劫劈成了飛灰?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位長老驚呼:“門主實力不說天下無敵,在洞天境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怎麼可能被這小子的雷劫劈死?”

“而且這小子面臨這麼強的雷劫竟然沒事,他都沒事,門主怎麼可能會死?”

“這不合理......”

這不得不令他們懷疑,如果連中境修士都承受不住這雷霆,你一個煉骨期的修士怎麼能承受住?莫不成你小子是人形妖獸?

且最為關鍵的是白徹在雷劫之後傷勢都已經癒合,這顯得更不合理了。

嗯,對於常人來說的確不合理,但他是白徹,他以前研究科學,但現在他都穿越了,還能修仙,這完全屬於神學範疇了,還講合理,這不是吃飽了撐的?

我能穿越,你們能嗎?我敢惹仙界之主,你們敢嗎?我有壺爺,額,雖然現在它暫時不在,但你們有嗎?我師父是張真人,你們師父又是誰呢?

所以,合理是個什麼東西?或者說,我既然能穿越到這個世界,那麼,我,白徹,就是合理的,還是老黑講得好:存在即合理。

這些想法在白徹腦中一閃而過,他看著正陽門的這些身受重傷的殘餘長老,眼中寒意湧現。

他一步步逼近正陽門的長老,眼看著就要動手,令得這些長老眼中充滿駭意

“豎子,你敢!”一位長老怒喝,但迎接他的只有白徹的一通拳腳,最後,不知死活地丟在一旁。

見狀,其餘長老紛紛嚥了咽口水,束手就擒,他們可不想捱上這一頓拳腳,白徹既然抓他們,那麼定有事相求,他們不如不再反抗,屆時再與他談條件。

於是,白徹不費吹灰之力地將正陽門長老綁了起來,如今,加上被揍得不知死活的長老,還剩下五位活著的長老。

那位邱長老在不知什麼時候逃遁了。

圍觀的弟子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只得默默地看著。

“現在,我問,你們答!”白徹冷冷地道,“你們必須如實回答。”

正陽門剩下的長老們不敢不答應。

“姜村的人被你們關在哪兒?”白徹冷聲地問向其中一個長老。

他先前以神識探查過,並未發現姜村人的影子,但從左道最開始的話中得知,正陽門與姜村人的失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姜村,什麼姜村人?”那位長老疑惑道。

砰......

青銅鼎砸下,瞬間將其砸成肉泥,鮮紅染了一地。這令得其餘長老大駭。

“這個答案我不喜歡。”白徹冷冷地道,“如實說,還有活的可能。”

“你來回答。”白徹指著另一位長老開口。

“姜村人......想必是抽了血氣被送回去了......”那長老顫顫巍巍地道。

“很好。”白徹冷笑,“這就是你的答案?不過,我依舊不滿意。”說著,白徹一拳斷絕了其生機。

此刻,正陽門還剩兩位半長老。

什麼?你說什麼是半個?那個半死不活地躺在一旁的能算得上一個?

不過,同樣令白徹詫異的是,這些正陽門的長老為何寧願失去生命也不願意去說出姜村人的去向。

“看來,姜村定有什麼秘密。”白徹自忖道。

“你們說還是不說?”白徹再次開口問道,他的聲音更冷了,猶如九幽寒冰。

倒也不是所有長老都有骨氣,其中一位長老問道:“我們說了,你是否可以放過我們?”

聞言,白徹思索了片刻後道:“可以。”

“那好,我告訴你。”那長老開口。

說著,那長老運轉靈力,一道火焰焚身,片刻後,他渾身漆黑,有如焦炭,他的修為盡毀,此刻,已經奄奄一息。

那長老道:“我們身上被下了禁制,唯有以此秘法才能破除,但代價極為嚴重。”

白徹點了點頭,他終於明白為何這些長老不願說出姜村人去向了。

“一切都與南域帝族有關,是他們帶走了姜村人。”那長老開口。

“南域帝族?”白徹眼神微動,“他們是什麼人?南域在什麼地方?”

那長老狐疑地看著白徹,隨後解釋道:“他們是這個大陸巔峰級別的存在,正陽門就是依附他們的一個極小勢力。”

“極小勢力?”白徹聞言,眉頭微皺,的確,這正陽門幾乎被自己推平,但放眼大荒百門,正陽門算是不錯的勢力了,雖不是第一梯隊,但在第二梯隊算是綽綽有餘。

“不錯。”那長老點了點頭,繼續道:“在正陽門上還有正陽宗,之上還有正陽教,都是南域帝族的依附。”

“那麼,這些和姜村有什麼關係?”白徹不想聽廢話,直接問道。

“自然有。”那長老說道:“姜村人曾也是帝族,甚至他們更為正統,是為帝姜,只不過......”

“只不過,帝姜遭遇親族和盟友背叛,被奪了帝位,帝姜的一些族人浴血搏殺拼出了一條路,最終來到了大荒,經過千百年,形成了如今的姜村。”那長老繼續道。

“所以,南域帝族是為了斬草除根?”白徹問道。

“若只是單純地斬草除根,哪有這樣麻煩。南域帝族是為了帝術和某樣神器。”那長老淡淡地道:“當時帝姜逃出的族人帶走了一卷帝術和一樣神器,為了得到這兩樣東西,他們才出手。”

“帝術......神器?”白徹眉頭微皺,姜村人只練過“太衍吐納”,這捲心法極為不凡,或許可能是帝術,至於神器......白徹現在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那如何去南域?”白徹收斂了心思繼續問道。

“現在去不了。”長老回答道:“南域距此數億裡,在大荒與南域之間,還有一片浩瀚無垠的荒海,此海妖物橫生,最次的也有化神階段的實力,除非實力到真神,否則只會殞命,所以,要想提前渡過荒海,只有透過傳送陣,只不過正陽門的傳送陣已經無法使用了,沒有足夠的資源,傳送陣無法運轉。而且,就算運轉也只能傳送到荒海區域,就算傾盡大荒物力也無法傳送出上億裡。”

聞言,白徹微微動容,道:“那是如何將姜村人傳送走的?”

“是南域帝族來人親自帶走他們的。”長老回答道:“那人的實力至少是真神境,所以他可撕開虛空,瞬息千萬裡。”

“真神境!”白徹喃喃,這玩意兒可不是他現在能去拼的,別人吹一口氣,就夠自己死上千遍萬遍了。

“現在還不可與之硬拼。不過,既然南域帝族是為了帝術和神器,在他們沒有從族長爺爺口中得知它們的下落前,姜村人是不會有事的。”白徹思索著。

“不過,若是你想利用傳送陣,待百門大戰後,也許可以使用大荒傳送陣。”那長老說道:“百門大戰的前十宗門,就有使用傳送陣的權利。”

“百門大戰前十?”白徹眉頭微動,他腦中迅速盤算起來。

要想取得百門大戰的資格,首先得去一個宗門,至於什麼宗門......應天門是百門大戰的第一梯隊,但他不能去,保不準被那老祖識破,血傀門不適合,加上血無亦死在了此,保不齊自己與血傀門會爆發衝突,到時候可能就剩他一個光桿司令了,這還怎麼打?

御劍門不熟,丈六門是一群禿頭......

神刀門是個什麼鬼?一看就是跑龍套的......

“那麼,只有望月門了,只是......”白徹喃喃自語,“有些麻煩。”

白徹看著那長老,臉上陰晴不定,他想過要斬草除根,但他答應了,殺了就有些不講道理了,況且他已經是個凡人,殺了沒有意義,索性放了為自己積點功德,也好過天天敲木魚。

白徹又廢了其餘一個半長老的修為,然後在他們的幽怨眼神中走到了血無異和血思堂的屍體旁。

看著二人的屍體,這還是一對父子,可最終竟是這樣的結局,整個一大荒大孝子,和某個洛丹倫的王子有的一拼......抱歉,走錯臺了......白徹神色複雜,他還是得去面對他不想遇見的事,就是因為他有底線。

“唉。”白徹嘆了口氣,道:“血門主,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