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吳道德被斬,御劍門的弟子們瑟瑟發抖,不敢出一言,生怕下一刻自己就死到臨頭,所以,他們甚至感覺自己呼吸都是一種錯誤。

其餘人也恐懼了,連神刀門都已經服軟,他們又如何比得上神刀門呢,於是紛紛準備撤走。

“想走?”白徹眼神微動,冷冷地道:“無端浪費我血傀門時間,你們豈是嗯能說走就走?這樣就太便宜你了。”

“血傀門的聽令,誰若敢逃,格殺勿論。”白徹下了命令,頃刻間,血傀門上千人皆虎視眈眈地鎖定著現場的其他修士。

“你......你想幹什麼?”有人驚懼地喊道。

“不幹什麼,只是想請諸位給我個交代。”白徹淡淡地道:“敢攔我的路,就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扒衣白魔,我不信你真的敢與我們一戰,要知道百門大戰就要開啟了,你們敢現在就削減實力?”有人終於鼓足勇氣地喊道。

“百門大戰算什麼?”白徹冷聲道:“我從沒有把之放在心上,我不在乎我們實力削減,因為我們不久後的實力將達到大荒百門最強,你們這些今日參與此事的宗門,屆時,白某定會親自去拜訪。”

聞言,眾人一怔,這“扒衣白魔”是否有些太狂妄了?要知道在場的狼牙門、御劍門、神刀門個個都不弱於血傀門,甚至神刀門還超過一些,還大荒百門最強?恐怕望月門、應天門、摘星門他們第一個就不答應,這三個宗門便是大荒拜門的“三巨頭”

你憑什麼啊?憑你臉皮厚?憑你以煉骨期擊退中境修士,並逼得他服軟?

而這些,在大型宗門眼中不過是小打小鬧,他們不會重視煉骨期的修士,白徹能擊退中境修士,無非是法器加持和運氣。

“哼,這‘扒衣白魔’簡直狂妄至極,若我可以戰勝他,定會摘下他的頭來當球踢。”一個修士冷聲道。

“可是你才淬體五段啊,豈不是想拿頭去撞他?”其餘修士哂笑,“還是說你準備送個球給‘扒衣白魔’?”

“廢話,得智取,不蠻幹。”那修士臉漲得通紅,道:“我腦子裡除了智慧還是智慧。”

“好的,智慧哥。”其餘修士敷衍他,顯然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只是默默地看著白徹想要他們一個什麼交代。

......

忽然,白徹開口了,“把你們的儲物袋全部交出,當做贖身錢,錢財不夠,可以由值錢的服飾代替,我檢查之後便可自行離去,放心,我做事公道,童叟無欺,一手交錢一手放人。”

聞言,其餘修士皆已色變,他們打算來搶一些正陽門的東西,但什麼都沒有得到,反而現在卻要被血傀門搶了,妥妥的偷雞不成蝕把米,一群大怨種。

他們想過反抗,但很快就打消了念頭,幾百人如何勝過千人?又不是人人都是白徹這個變態,於是,紛紛交出儲物袋。

白徹則一個個地清楚地檢查儲物袋的價值,有個價值太低的修士,完全不夠贖身錢,白徹還真上手扒了其服飾,不過,白徹並沒有做絕,至少給他留了條底褲,這讓那個窮鬼修士獨自在風中凌亂,他已經無臉見所有人,如果不出意外,這輩子沒人會見到他了......

當然,被扒掉服飾的不止他一個......御劍門的眾弟子全部被白徹扒了衣服,理由是你們大門大宗資源豐厚,所以,他們的贖身錢得加錢,數目至少翻倍。

狼牙門、神刀門也差些遭到這樣的待遇,但在董仲、項晚成的據理力爭下,他們只交了儲物袋。

因為,他們說了,如果欺人太甚,大可拼命一戰,白徹收贖身錢收到了興頭上,自然不願意去迎敵,於是答應了他們。

什麼?你說為什麼其他人不敢與白徹拼命一戰?

開什麼玩笑,董仲、項晚成都是中境修士,他們有一定實力與之拼命,但其餘人呢?最高修為不過是鑄魂期,一旦拼命,那麼只能丟命了。

此刻,所有人都明白了為什麼白徹叫做“扒衣白魔”了,這個稱呼既形象又貼切。

造孽啊,連血傀門的長老、弟子都在為被扒掉服飾的衣服的修士心裡默哀,“兄弟們,以後重新找個星球生活吧,願那邊沒有‘扒衣白魔’。”

溫良也是面色古怪,他突然覺得這白徹雖會讓血傀門崛起,但同時也會讓其惡名遠播。

大概可能也許貌似......幾年後人們提到血傀門,只會先思考,然後“哦”一聲,說,就是那個“扒衣宗門”吧。

一個多時辰後,白徹檢查完了最後一個儲物袋,放走了最後一個人。

白徹看著那人離去時的幽怨眼神,淡淡一笑,一把火,將所有扒來的服飾燒了個精光,只留下了儲物袋,這些,都將是他個人的財產,他又又又又又富起來了。

“要想富,先扒衣。”白徹喃喃,“以後給門內再添一條門規,就叫如遇敵人則優先履行搶、扒的新主義政策。”

“門主,此番我們算是得罪了這百門中的大部分宗門。”這時,溫良緩緩開口。

“無妨。”白徹揮了揮手,道:“正擔心他們不來。”

“門主,您有什麼打算?”溫良追問道。畢竟血傀門是他們的心血,重視是應該的。

“先回血傀門。”白徹淡淡地道,“溫良,你回去先擬定一條新門規,叫新主義政策,它的內容是......”

溫良聞言,面色從古怪但逐漸震驚,這條政策不僅有著以戰養戰的內涵,同時,對於宗門的發展有明確的規劃,有改造,有步驟,有計劃,不得不說,這是一條好的門規,不過,政策是何意,白徹沒有解釋。

幾個時辰後,終於回到了血傀門,一堆堆如山的資源堆積在血傀門內,白徹下令清點後記錄入庫後,眾長老便去大殿等他,正陽門的眾人等候處理。

溫良去擬定“新主義政策”了,白徹則去挑了一位管理住所的弟子,提出了要求,於是,那弟子帶著白徹到血傀門腹地中選了一塊空地,此地群山環繞,四周靜寂,靈氣充沛,一顆顆樹木掩映,一條小溪清澈見底。

“不錯,不錯,此地供本門主居住剛好。”白徹笑了笑,隨後,他拿出一個縮小的建築,向地面一放,一棟古樸典雅的屋子瞬間出現,見狀,白徹滿意地點了點頭。

要想修行好,首先得住好。

白徹對著那弟子囑咐了幾句後,便一步踏入了屋子中,屋子內設施一應俱全,這是血傀門最高規格的住所,也只有門主才有此番待遇。

此刻,白徹終於有些時間去整理儲物袋了,他注意到其中幾個,有好些不同姿態的“春色圖”,這讓白徹這個瀏覽數以萬計島國電影的當代好青年,也不禁感到血脈噴張。

“嗯,留給壺爺。”白徹點了點頭。

“咦,這柄劍......”白徹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柄鏽跡斑斑的青銅劍,看上去是一柄廢劍,但卻給白徹一種奇異的感覺,忽地,白徹只覺神識不穩,一股濃烈滄桑的氣息淹沒了白徹。

恍惚間,白徹看見了一個極為龐大的古戰場,此地,斷劍、折戟、箭矢、碎盾......散落一地,滿地的堆積著屍骸,包括人類,說不出名的異獸,血流成河,沒有一點生機,但殺聲依舊震天。

破敗的城樓上,一個看不清面容的戰士,身中數十箭,數柄長矛穿透了其身體,鮮血浸透了戰甲,已然死亡多時,但他卻依舊緊緊握著手中的一柄劍。

那劍似乎有靈,它似乎感受到白徹,劇烈地晃動著......

嗡......幻境消失,白徹則怔在了原地。

看著手中的廢劍,白徹眉頭緊蹙,方才那一幕讓他感到來自靈魂深處的心悸,但......不知為何,白徹對此會有些熟悉。

“這柄青銅廢劍,看似毫無用處,但它卻隱隱給人以一種殺伐氣息。”白徹喃喃自語,“這一股氣息,我能感應到曾經有多麼可怕,是屠滅了億萬生靈才能形成的氣息,摧毀一個星辰也不在話下。”

“但是現在......”白徹搖了搖頭,“殺伐氣息極為隱晦,幾乎完全消散,恐怕也只有收藏價值了。”

與此同時,極為遙遠的某地,山中的一個砍柴人,忽地眼睛一動,“多少年了,我的刀不知已經鈍了幾回,諸天星辰亦不知毀壞了多少,我只知道,我砍盡了十萬座大山。”

“現在,你的氣息終於再次出現,我等你成長。”

“最後,再斬你,以成就帝位。”

......

極陰之地最深處,一根藤蔓化作一個妙齡女子,容顏絕美,她鳳目微動,紅唇輕啟,“你......回來了麼?”

“那一戰後,我心如冰封,進入了這太陰,化作藤蔓。”

“現在......我要入世了。”

......

天淵禁區中,一個披頭散髮的男子雙目緊閉,他渾身纏繞著黑色氣息,他的身軀上釘滿黑色長釘,四肢被鐵鏈鎖在了天淵大山中......

忽地,男子睜開了眼睛,雙目如血。

“吼......”男子怒吼一聲,天淵中的黑風肆虐,哐鐺哐鐺哐鐺......

鐵鏈作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