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雪蛇首領的話,白徹神色不改,他知道,這雪蛇首領的臣服在意料之中。

被撞飛的雪狼首領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其身軀破碎,鮮血淋漓。

它目露殺意,看向雪蛇首領,冷聲質問:“老蛇,你這是做什麼?”

聽見雪狼首領的質問,雪蛇首領只是下意識地看了看白徹,見白徹面無表情,於是,它開口道:“賢侄,識時務者為俊傑,我認為這個人類有能力成為我們的主人。”

“住口!你這條背信棄義的無恥老蛇。”雪狼首領年少,血氣方剛,它強忍住疼痛,吐出一口帶著鮮血的唾沫大聲喝道:“你,你們背叛了蠱雕大人,蠱雕大人定會將你們碎屍萬段!你們必定不得好死......”

“賢侄!”雪蛇首領打斷了雪狼首領的話,淡漠地道:“你就這樣忠誠於蠱雕?跟著它,我們會有好下場嗎?你難道忘了白熊種群的悲劇嗎?”

頓了頓,雪蛇首領繼續說道:“白熊的忠誠,難道它看不見嗎?但卻因為一些莫須有的罪名被全部處死。”

“它們是與卑賤的人類一起密謀謀害蠱雕大人!”雪狼首領反駁道:“若它們一直對蠱雕大人忠心耿耿,別無二心,它們自然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一切都是它們咎由自取!”

“呵呵......”雪蛇首領冷笑,開口道:“白熊只是想讓自己的種群延續,它們何錯之有?若沒有白熊,那麼,我保證,接下來的種群戰爭就會輪到我們的種群身上。”

“這一切都是你的揣測,是你杞人憂天。”雪狼首領雙目通紅,它已魔怔,任何的勸解都無法聽進去,彷彿只要說蠱雕的不好,它立刻就會炸毛。

白徹也從雪蛇首領、雪狼首領的對話中搜尋到了一些資訊,比如,白熊種群覆滅。

他又看向那渾身淋漓鮮血、怒目圓睜的雪狼首領,冷聲道:“真是好一條忠犬。那條大蛇,小爺的耐心不多,你想表忠心就快些解決它。”

“是,主人!”雪蛇首領眼神微動,連連點頭。

“賢侄,既然你冥頑不靈,就不要怪蛇叔了。”雪蛇首領大聲道。

雪蛇首領的身軀一動,狠狠撞向了雪狼首領,速度極快,猶如一道紅色閃電。

雪狼首領本就身受重傷,在雪蛇首領施展“盤蛇之佑”的情況下,它根本無力抵抗,瞬息間,被撞成了血霧,自此,消散在白雪皚皚的雪地。

隨後,雪蛇首領帶領著剩餘的雪蛇種群和雪狼種群向白徹匍匐著身軀。

白徹微眯著雙眼,好半晌,白徹撤了融入刀意的“逆鱗刀法”,並示意雪蛇、雪狼們抬起頭來。

“這是你們做的最正確的選擇。”白徹緩緩開口,“因為,我會親手斬殺蠱雕。”

“至於如何處置你們麼......”

白徹掃視了一眼雪蛇和雪狼,死傷大半,如今它們的數量不足三百,這對於白徹來說是一個損失。

“你們今後便在這條大蛇的帶領下,為我辦事吧。”白徹補充道。

“是,主人。”雪蛇和雪狼種群紛紛點頭。

白徹又單獨叫來雪蛇首領,開口:“大蛇,今後你可得好好帶領它們為我做事,不過,總是叫你大蛇也不好,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全憑主人吩咐。”雪蛇首領連連回答道。

“嗯。”白徹點頭,思索了片刻後說道:“你通體雪白,覆蓋著閃爍的鱗甲,以後,便叫白鱗吧。”

“是,主人。”雪蛇首領白鱗點頭,白徹賜給它的名字,它覺得很威風。

“白鱗啊,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可要如實回答。”白徹看向白鱗聲音淡漠。

“是,主人,屬下一定知無不言。”白鱗點頭。

“我且問你,為何四年不見,你們全部都開了智,且你們的實力較四年前要強上許多,甚至,你和那雪狼身體竟有靈力波動?”白徹丟擲了自己的疑問,他想要看看是否還有靈泉被發現。

“回主人,事情是這樣的。”白鱗將這幾年間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白徹。

原來,在四年前,白徹墜崖的附近,湧現出一股神秘的氣息,這股氣息被它們無意間吸收後,便開了智,自己的身體也得到了強化。

即便那時沒有開智,它們也知道,這神秘的氣息的好東西。

訊息很快便傳到了蠱雕和其他種群的耳中,於是,種群間便輪流到第五座雪山的懸崖吸收神秘的氣息,期間,自然是蠱雕和各個種群的首領吸收得最多,這些首領甚至還掌握了一種奇怪的力量,比如雪蛇首領的“盤蛇之佑”。

神秘的氣息持續了四年,直至月餘前才完全消散,它們這才散去。

聽到事情的來龍去脈,白徹眉頭微皺,原來是自己喝了靈泉後,啟用了靈泉中的靈氣,靈氣從山洞中逸散出去。

靈氣被它們吸收後,自然改善了身體,開了智,吸收的靈氣多了,便領悟了本命術法。

“恐怕蠱雕也掌握了術法。”白徹思索著,忽地,白徹雙眼一動:“不,或許,蠱雕一開始便掌握了術法。”

畢竟,這蠱雕是那本奇書中的記載,掌握一些術法也是很合理的吧。

而且......

不知為什麼,白徹總覺得這蠱雕有些眼熟,甚至,連手中的長刀都有些眼熟。

“這應該是錯覺吧。”白徹喃喃,“若這隻蠱雕真是我曾經遇見過的羽奎魔尊,那我現在豈不是在‘幻古時期’的‘神魔戰場’?那羽奎魔尊不是被某位大帝封印的麼?”

“不對!”白徹忽地一震,自己只是在秘境中試煉,可以說這試煉完全是由天覆大帝所佈置,也或許是根據自己的生平經歷所佈置出來,所以,裡面會出現任何要素都是有可能的。

而這些,對於白徹自己來說不過是一個真實的幻境,他來這裡的真實目的只是練刀。

思緒至此,白徹悟了,自己只是來練刀的,管那麼多幹什麼?

反正,一切都是假的,待自己領悟刀勢之後,一切都會消散。

“這近十年時間,我到底在幹些什麼?”白徹自語,“我他媽只是來練刀的啊。”

而練刀的最簡單方法就是廝殺。

白徹看向雪蛇、雪狼種群,心中多了莫名的想法,心頭開始躁動,一種嗜血的渴望在心中蔓延。

白徹舔了舔嘴唇,握緊了手中的長刀。

雙目血紅,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

“主人!”忽然間,白鱗的聲音傳到了白徹的耳中,白徹猛然一驚,心中嗜血的渴望漸漸退卻。

“主人,您怎麼了?”白鱗小心翼翼地詢問道,方才那一瞬,白鱗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它彷彿看見了一個殺神肆意屠戮。

“無事。”白徹恢復了清明,他揮了揮手,表示沒什麼事,不必擔憂。

不過,白徹的心中卻震撼不已,方才自己不過是隨意思考了一番,但心中卻立刻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所佔據,這種情緒極度嗜血,迫使著他揮舞長刀去飲盡鮮血,若是最後不是被白鱗喚醒,恐怕自己將會失去理智,化身惡魔。

“有古怪。”白徹喃喃,“這裡絕對有古怪。”

片刻後,白徹看向白鱗,開口問道:“你給我講講白熊種群發生了什麼事?”

“是,主人。”

於是,白鱗將白熊種群發生的事情盡數告知白徹,白徹的眉頭越發緊蹙,尤其是聽到白熊首領的遭遇,不由得惱怒起來。

這蠱雕是那個大種馬宙斯的關門弟子吧。

若自己去救白熊首領,自己豈不就是大力士赫拉克勒斯?

唯一不足的就是這白熊首領不是普羅米修斯。

白鱗還告訴白徹,這蠱雕近些年一直在忙著迎接聖祖的降臨。

不過,它們對聖祖降臨的具體情況並不瞭解嗎,只知道,這些日子,食腐雕種群去了一個草原,抓來了許多人類,它們稱之為人畜,是獻祭給聖祖的祭品。

“聖祖?祭品?”

聞言,白徹心中的怒意攀升到極致,他哪裡不知道這些人類是誰,除了當年在草原中遇見的遊牧民族外,還能有誰?

但卻被這些畜生當作人畜獻祭給所謂的聖祖。

一時間,白徹殺意縱橫,手中長刀嗡鳴。

“蠱雕那畜生什麼時候獻祭?”白徹開口問道。

“大概還要五日時間。”白鱗想了想,回答道。

“好。”白徹點頭,還剩下五日時間,他要做一些準備。

首先,他要將白熊首領救下來,這就意味著,他必須去第二座雪山,還得饒過或者覆滅白猿種群。

白徹也終於找到了該秘境真正的主線任務,阻礙聖祖降臨。

於是,白徹和白鱗交代一番後,便兵分兩路去行動了。

白鱗帶著雪狼、雪蛇種群去找到蠱雕,告知蠱雕那卑賤的人類出現了,戰力恐怖如斯,它們拼死才逃出,現在那卑賤的人類正在第五座雪山。

“他還放話,自己就在第五座雪山等待著大人。要......要......要您洗乾淨脖子等著被斬......”白鱗顫顫巍巍地開口。

聞言,蠱雕雙目中流露出一絲興奮。

四年了,這卑賤的人類終於出現了。

四年,你知道,這四年,我是怎麼過的嗎?

“卑賤的人類,你等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蠱雕難以抑制自己的興奮,它雙翅一震,便卷著食腐雕種群和雪蛇、雪狼們向著第五座雪山而去。

而它們不知道的是,在第四座雪山的山腰,一個人類正捂著口鼻向頂峰緩緩走去。

“這一招叫做調雕離山。”白徹笑了笑,很快,便翻過了第四、第三座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