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宗孟和青陽道人面色劇變,宗孟更是拍案而起,道:“這飛虹門和聞道門欺人太甚!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還真當我們是好欺負的不成?”

青陽道人捋了捋鬍鬚,面無表情地道:“他們的確過分,但以我們的實力又該如何給他們教訓?畢竟,我們現在是寄人籬下,依附於摘星與應天二門,他們定然不會允許,所以,老道認為一切都要從長計議,爭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難道就這樣算了?”宗孟看著青陽道人反問,頓了頓,宗孟繼續道:“如今連拜月門都栽了,保不齊下一個就是我們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見青陽道人正欲反駁,羅白山率先開口。

“不錯。”羅白山點了點頭,道:“宗門主說得不錯,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們一直都渴望與他們和平相處,但他們顯然不是這樣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碰我等的底線,更有甚者欲要吞併我們。”

“我自身的生死並不重要,但宗門是一種傳承,我等為何叛出望月門,不就是希望自己的宗門傳承保留下去嗎?但如今,我們就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若早知如此,還不如與望月門共存亡,也好得今後被人詬病。”

“所以,我們必須要反抗,才能有希望,我們要讓他們知道,我們即便是砧板上的魚肉,也是那最硬最難宰割的,他們想要宰割,想要吞併我們的宗門,就得付出代價來。”

羅白山的話極具煽動性,若非他已經臣服於蒼穹門,且需要他來帶領白山門的弟子、長老的話,溫良會選擇將其擊殺。

不為別的,就為這羅白山就像一個傳銷頭子一般,若將來一時不察,整個蒼穹門被他忽悠走了怎麼辦?

當然,“傳銷”這個新穎的詞,是他從白徹那裡聽來的,就是當時他忽悠白徹當血傀門門主的時候,後來,這個詞便在溫良心中生根發芽。

越寒淑幾人也有些驚訝這羅白山竟然有如此才能。

果然,在羅白山的話音落下後,青陽道人咬了咬牙說道:“羅門主,方才是老道愚昧了,若果真如羅門主所言,我們幾個宗門的確危險,只是,我們該如何反抗?恐怕此事還需詳細計劃一番。”

聞言,羅白山笑了笑,他一縷目光瞥向了溫良,溫良此刻正閉目養神,看樣子,溫良很滿意他方才的話,於是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不過,若是他知道溫良正尋思將他送到哪裡去挖礦的話,恐怕,他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

羅白山按照溫良的話向著宗孟和青陽道人說道:“羅某有一提議,既然他們選擇綁架了拜門主,那麼,我們為何不能仿效他們?”

“羅門主你的意思是去綁架其他宗門的門主?”聽到羅白山的提議,宗孟瞪大了眼睛問道。

“宗門主,那些宗門的門主有那樣容易被綁架嗎?”聽到宗孟的話,一旁的青陽道人有些汗顏,這宗孟怎麼就降智了呢?羅白山亦是心裡罵道:“你他媽能不能動點腦子?綁架門主,虧你能想得出來!門主是說綁就綁的,拿頭去綁嗎?”

溫良幾人也好奇,這叫做宗孟的憨憨怎麼當上門主的?

不過,暗罵歸暗罵,羅白山依舊調整好表情,笑著說道:“宗門主說笑了,這些宗門的門主如果能夠被輕易綁架,他們也就不配當門主了,當然,拜門主的事是個意外,他被綁架,自然有其他幫手。”

“所以,羅某的意思是......”羅白山頓了頓,道:“我們的目標是他們的弟子,若能綁架他們的準傳人或者聖子,自然再好不過,之後,咱們就向他們要贖金。”

聞言,青陽道人微微點頭,宗孟則眼前一亮,道:“這樣好這樣好,羅門主你的主意真是太棒了。”

“呵呵,這可不是羅某想出的主意。”這時,羅白山的手指向了一個年輕人,“這樣的好主意正是這位溫小兄弟想出來的。”

羅白山指的人自然是溫良。

“哦?”宗孟和青陽道人看著長相文靜、面露靦腆的溫良,不禁有些好奇,於是,宗孟開口問道:“不知這位小兄弟是什麼人啊?”

“回稟宗門主,小的是拜月門情報處的隊長。”溫良隨意捏造了一個身份,“統領著拜月門的情報處。”

“情報處麼......”青陽道人再次捋了捋鬍鬚,道:“溫小兄弟,具體講講有什麼情報,再說說你的想法。”

“是。”溫良點頭。

“據小的派出的人傳來的情報,聞道門和飛虹門準備對拜月門動手,所以,從摘星門和應天門請來了高手,以商量解決矛盾為由,將門主喚出,不曾想,門主最後竟被他們強制帶走,再也沒有回來。”

“嗯,繼續說,現在的情報如何了?”宗孟催促道。

“現在的情報是由我的助手負責,小的也不太清楚,不如小的將之喚來如何?”溫良淡淡開口。

“可以。”青陽道人點了點頭。

溫良拍了拍手,說道:“楚閣主,你進來吧。”

話音一落,門外走來一位英姿颯爽、模樣極佳的女子,但她的眼中卻流露出幹練來。

見到楚姮玉,羅白山心頭先是震撼,接著,便是感到了一陣寒意,看到楚姮玉時,他就知道這蒼穹門已經將自己的白山門滲透了個遍,若是之前自己做了另一個選擇,恐怕整個白山門都血流成河了。

現在,羅白山還有點後怕,但溫良既然叫楚姮玉進來,也就是說,溫良準備動手了。

“楚閣主,你給這幾位門主講講最新的情況吧。”溫良看著楚姮玉笑道。

楚姮玉點了點頭,道:“此時,‘影閣’的人已經切斷了皓月門、玄溪門的情報網,同時,已經將很多弟子替換,很多反對之人也已經被處理,加之策反了一半有餘的弟子,現在,皓月門、玄溪門幾乎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

聽到楚姮玉的話,宗孟、青陽道人面色劇變,齊聲說道:“你說什麼?給我們解釋解釋!”

“動手。”溫良揮了揮手,整個大殿中的人除了溫良、楚姮玉都動了,羅白山和白山門的長老也動了。

結果可想而知,宗孟、青陽道人加上二門的長老們很快便被制住了。

“放開我們。”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

“羅門主,你這是什麼意思?”宗孟和青陽道人面帶怒意,瞪著羅白山大聲質問道。

聞言,羅白山笑了笑,道:“抱歉了二位門主,這裡我說的也不算啊,還是讓溫副門主給你們說說吧。”

“溫副門主?”二人眉頭緊鎖,他們心頭一動,看著溫良大聲質問道:“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

溫良只是淡淡一笑,道:“在下溫良,至於身份,便是蒼穹門的副門主,現在,給你們一個選擇,臣服或者死亡。”

“蒼穹門,什麼狗屁蒼穹門?”宗孟怒聲道:“本門警告你,快點放開我們,否則,等本門脫身,必定掀翻你們蒼穹門......”

“掀翻蒼穹門?”這時,一個令他們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只見一個戴著斗笠的女子摘下了斗笠,露出一張讓他們終身害怕的面容,“你們倒是好大的膽子啊!”

“越......越......越寒......越門主!?”宗孟和青陽道人心頭駭然,二門的長老亦是心中害怕。

“怎麼,想不到是我?”越寒淑冷冷地道:“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掀翻蒼穹門?宗孟,憑你麼?還是說憑他?”

越寒淑指了指青陽道人。

“不不不,越門主您誤會了,我們不會去掀翻蒼穹門......”青陽道人連連搖頭。

“越閣主,讓我來吧。”溫良笑了笑說道。

越寒淑點了點頭,回到了溫良身後,這讓宗孟、青陽道人以及二門長老皆是心頭一驚,這越寒淑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可是清清楚楚,如今這越寒淑卻如此模樣,由此可見,眼前這個叫做溫良的年輕人不簡單,準確來說,是他背後的蒼穹門。

“二位,你們的選擇是什麼?”溫良淡淡地道:“你們臣服與不臣服都無關緊要,畢竟,你們二位的宗門已經被我們拿下了,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願意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聞言,宗孟和青陽道人眉頭緊皺,宗孟智商不夠,快人快語,道:“不可能,即便你們滲透進入我們二門,你們也不可能這樣快拿下我們,我皓月門更有數位長老坐鎮......”

“你說的是他們嗎?”這時,楚姮玉淡淡開口,說著,她拿出了幾個血淋淋的頭顱來,“這幾位不過剛邁入中境不久,對我‘影閣’來說,對付起來不費吹灰之力。”

見到自己宗門的長老頭顱,宗孟終於確定了自己的宗門已經易主了,青陽道人反應倒是不慢,他恭敬地道:“老道願意臣服。”

“本.......我也願意......”宗孟也點頭表示臣服。

“臣服我們,可不只是簡簡單單地依附,而是要與我們合併,且一切以宗門的利益為先。”溫良淡淡地道。

“我等明白。”宗孟、青陽道人以及幾位長老連連點頭。

遲疑了片刻後,青陽道人道:“只希望貴宗可以保留我們的傳承。”

“這一點你放心,你們依舊修行原本宗門的術法,亦可博採眾長。”溫良淡淡地道:“這些,你們今後自會清楚。”

“好了,你們起來吧,現在我們繼續方才的話題。”溫良笑了笑,對著楚姮玉說道:“楚閣主,你說說你那邊的情況吧。”

楚姮玉點了點頭,道:“除了方才所說,飛虹、聞道以及一些其他宗門的情報網被割斷,換上了不少我們的人,這一次,我主張首先進攻聞道門,一來是聞道門孱弱,他們的門主嶽不換、副門主徐豪在數月前才被斬殺,如今,他們的門主是嶽不換的兒子嶽群,實力剛剛邁入中境。”

“嗯?”聞言,眾人,包括溫良在內的人都是一愣,聞道門門主被斬殺,這樣機密的事情這“影閣”又是如何探查出來的?

“楚閣主,這會不會有錯?”溫良看著楚姮玉問道:“是否聞道門故意以示孱弱?我的意思是我們是否需要更謹慎一些?”

“不會。”楚姮玉搖了搖頭,其眼中露出了濃烈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