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則則訊息在這些宗門聯合勢力之間傳開,收到訊息的宗門都認為拜月門和白山門的人大抵是瘋了,他們怎麼敢做出這樣的事來。

放在以前,他們的確不敢,但如今,他們已經是蒼穹門的人了,蒼穹門想要將這塘水攪渾,他們也只得有照辦,畢竟這水越渾,他們從中得到的好處便越多。

不過,綁架這事兒還挺上癮,尤其是敲悶棍,“砰”的一聲,直接將人敲暈帶走,還能按人頭去收贖金,這不比直接殺了有意思?

此刻,拜月門和白山門的人在約定的地點,以一條條極粗的麻繩將聞道門與飛虹門的弟子們綁住,他們正在等待著二門的人拿靈石前來贖人。

一些得到訊息的“吃瓜群眾”也在悄悄地來到了幾個地點,他們一來是想看看戲,二來則是想看看這拜月門、白山門意欲何為。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最後的瓜竟然吃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們說,聞道門、飛虹門會拿靈石來贖人嗎?”有吃瓜群眾在一旁面露疑色。

“這誰說得準。”另一個吃瓜群眾如是分析道:“拜月門和白山門綁架的人,其中有不少可不是一般的弟子,尤其是飛虹門,還搭上了好幾個聖子,這他們肯定會來贖人。這樣一來,聞道門肯定也不會不來。”

“但若真是如此,這不說明聞道門、飛虹門他們在向拜月門和白山門示弱了?”有吃瓜群眾眉頭微皺地說道:“這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訊息啊......”

“不錯。”有吃瓜群眾點頭,道:“拜月門、白山門他們狼子野心,所圖必然不小,否則,他們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直到應門主、劉門主和一些太上長老去參與賭石盛會之時才選擇動手。”

“你們的意思是,他們想要在此期間崛起?”

“不錯。”有吃瓜群眾回應,“若他們吞併了聞道門和飛虹門,他們的勢力必將擴充不少,說不定會對我們動手,從而在大荒百門之中能有一席之地。”

“屆時即便摘星門和應天門的門主回來主持大局,他們也只會表示默然,畢竟那時候已經是百門大戰的決戰之時,不能捨棄任何一份戰力。”

“那我們要幫聞道門和飛虹門?”有吃瓜群眾眉頭微皺,“今早上我聽見皓月門的人暗暗交談,說拜月門和白山門綁架聞道門和飛虹門的人是因為拜天都被聞道門和飛虹門的人綁了......”

“嘶......”有吃瓜群眾長吸一口氣,說道:“真的假的?他們敢綁一門之主?”

“千真萬確,是我們派出的探子探聽到的,所以,才會有如今的一幕,我們應該如何做?他們的野心好像更不小......”

“那要不再看看?”有的欲要去幫助聞道門和飛虹門的吃瓜群眾動搖了。

......

訊息自然是楚姮玉給宗孟和青陽道人的信中內容,目的就是混淆視聽,使得矛頭指著聞道門和飛虹門。

這樣的訊息自然便傳進了聞道門與飛虹門的耳中,這令得聞道門和飛虹門的門主皆是面露疑色。

這他麼是什麼意思?拜天都被綁了?還是被我們綁了?

聞道門和飛虹門在第一時間通了話,在得知二人皆是沒有綁架拜天都後,他們得出了一致的結論:有人綁架了拜天都,並嫁禍給了聞道門和飛虹門,而拜月門和白山門的蠢貨便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殊不知,卻中了某人精心設計的圈套。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自導自演,目的就是“師出有名”、“轉移矛頭”。

畢竟,這些話是從皓月門和玄溪門的口中說出,他們原本都是望月門的依附,在宗門聯合勢力之中抱團取暖再正常不過。

雖有懷疑,聞道門和飛虹門依舊打算將一些推測告知給拜月門和白山門,只是因為,二者雖然對立,但那是明面上的,不像現在,有人暗中搗鬼,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於是,二者當即決定派出使者帶上贖金前去對應的地點,一來是解釋一番,二來就是將人帶走,畢竟這依舊是綁架,當然,若是說得通了,可以暫時合作揪出幕後黑手。

不過,解釋能有用嗎?自然沒有,因為壓根就不存在門主被綁之說,他們只是按照命令將水攪渾,且越渾越好。

所以,任你派遣使者來,任你如何解釋,沒靈石一個也帶不走,有靈石亦是不容易帶走,說不定,連使者都給你綁了。

溫良等人也悄然行動,他們來到了各個地點的不遠處隱匿,同時,蒼穹門的一些人也換上了聞道門和飛虹門弟子的服飾,正是那些被綁架了的弟子們的服飾。

聞道門和飛虹門的使者都到了,西山上,一個使者攜帶大量靈石,大聲道:“拜月門和白山門的人,你們要的贖金已經到了,還請放了我們的弟子......”

“同時,我有話給你們說......”

使者等待著拜月門和白山門的人回應。

“你等將靈石放在第二棵大樹下,速速退去,我們自有人去取......”這是程輝的聲音。

說著,一個年輕人從西山上走下,前去第二棵樹下。

“好......”使者們一邊答應一邊說道:“還請你們聽我一言......”

不久後,年輕人取到了靈石,清點一番後,做了個手勢。

程輝點頭,大聲道:“靈石已經取到,你們的弟子馬上會完好無損地返回你們的宗門,但你們要記住,做了就得承認,你們欠下的,儘快償還,這只是一個警告!”

他沒有明言說讓他們交出拜天都,因為門主被綁,是一件極為丟臉的事,是對他們的羞辱,同時,門主失蹤就意味著該宗門的實力又跌了一大步,可能隨時被其他宗門吞併。

使者自然知曉程輝的意思,他剛欲開口。

只見下一刻,有數十人騰昇而起,他們身著聞道門與飛虹門服飾,看上去就是聞道門和飛虹門的弟子。

“拜月門的.....交出聖子......”

“白山門的受死......”

......

這些弟子們面帶殺氣地衝出,直取拜月門和白山門的人,那位年輕弟子見狀瞳孔猛縮,腳底抹油般迅速逃遁,他一邊逃一邊大聲道:“聞道門和飛虹門的人,你們莫非要反悔不成?”

“好,很好。”西山山巔傳來程輝的冷哼,道:“聞道門和飛虹門,既然你們不講誠信,那麼就別怪我們了。”

說著,程輝一把抓走了聞道門和飛虹門的弟子。

使者則處於一臉懵逼的宕機狀態,這怎麼和說好的不一樣?不是說和平解決,共擒幕後黑手嗎?這群弟子他麼的是從哪裡來的?

同樣的一幕也發生在東邊湖邊,羅白山大聲道:“聞道門和飛虹門的手段,我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那邊的使者也是一臉懵逼,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幹什麼?

......

“看來,拜天都被聞道門、飛虹門綁了的事多半是真的了。”吃瓜群眾見識到這一幕後,皆是有了自己的看法,大多數人對聞道門與飛虹門的態度發生了改變:從幫助到中立。

因為他們知道這拜月門和白山門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甚至還有著黑歷史,比如說背叛出望月門,這拜月門當時可是背叛得最徹底的一個。

聞道門門主和飛虹門門主再次通話,談起忽然衝出的自己的弟子,他們二人亦是眉頭一皺,他們各自保證從未這樣做過。

聞道門門主嶽群眉頭緊鎖,道:“如此下去,拜月門和白山門恐怕對我們的誤會更深了,這也正是那幕後之人想要看到的,宇文兄,你對此如何看待?”

飛虹門門主名喚宇文傲,他眉頭微微一皺,淡淡地道:“既然已經不可挽回,那麼,便隨時準備好與之開戰,不過兩隻老鼠罷了,也不必太過擔憂。”

“拜月門和白山門的確不值一提,但是,那幕後之人藏得太深,以目前的情況看來,你我宗門之間......”嶽群沒有完全指明,但宇文傲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宇文傲點了點頭,道:“你說得不錯,能夠調動如此多的弟子,在你我二門之間,那人地位定然不低,嶽兄,清理門戶之事便得仰仗你聞道門的手段了,我飛虹門在這期間全力支援你。”

“好。”嶽群點了點頭,他繼續說道:“你我二門的弟子不得不救,既然他們喜歡玩綁架,那麼,我們也參與進去,他們綁我們一人,我們就綁他們兩人,他們綁我們弟子,我們就綁他們長老......”

“犯錯的人,終要付出代價。”

嶽群和宇文傲商議完畢,便各自去安排人手了。

西山上身著聞道門和飛虹門服飾的弟子們眼見無法追上逃走的程輝一行人,於是,便將目光看向了那群吃瓜群眾。

他們的目光面露興奮,皆是朝著那群吃瓜群眾而去,在使者的驚愕中,他們竟包圍著那群吃瓜群眾了。

吃瓜群眾人數雖然不少,但來自不同宗門,各自為營,因此,也沒有聯合的跡象,加上這數十位弟子只圍了十數人,絕大部分都被他們故意放走,因此,打鬥倒也不太明顯。

而且,十數人能揍得過這數十人嗎?

“你......你們要幹什麼?”被包圍的吃瓜群眾色厲內荏,道:“你們聞道門和飛虹門要與我們為敵嗎?我們可是.......”

“砰”只聽得一聲聲沉悶的聲響,一根根粗壯的棍子瞬間將這十數位吃瓜群眾敲暈。

一個面容和煦的年輕男子走出,淡淡地道:“聒噪。”

此人,正是溫良。

溫良走到已經傻眼的使者面前,使者終於反應過來,道:“你......你們到底在做什麼?是想挑起宗門間的戰爭嗎?”

溫良淡淡一笑道:“這是門主的意思。”

“不可能,你是何人?我從未見過你!”使者大聲喊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溫良笑了笑,隨後,他繼續說道:“可我也沒有說是你們宗門的門主啊......”

“啊?你到底是......”

“誰”字還沒說出口,只聽得幾聲沉悶的聲響,使者便被敲暈了。

......

東邊湖邊的情況亦是如此。

東邊湖邊的楚姮玉看著手中的綁著的各個門派之人,笑了笑,自語道:“這塘水開始變得渾濁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