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徹一人獨行河邊,自入青銅山的十幾日時間裡,他先是啟用了傳送陣,再是在沙漠中獨行,幾乎以命得到了一個怪異的青銅壺,然後不知行了多久,他終於看見了一條河流,他本就迷失了方向,於是,他便決定索性跟著河流走,或許還能尋得出路。

此刻,白徹正一邊行走,一邊把弄著青銅壺,雖蓋上壺蓋後已散不出幽香,但他還是格外小心,畢竟,那時間的滄桑氣息使得他心有餘悸,他小心翼翼地運轉靈力去探查青銅壺。

這時,異變突起,青銅壺騰空而起,閃爍著光芒,白徹眼前一晃,竟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遠古道場,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正坐在蒲團上講著經文,“天行有常......制天命而用之......”

下方有一眾弟子,皆是在認真聆聽,白徹亦是在認真思索,這段話他雖已聽過無數次,但唯有此次,彷彿有大道之音在其腦海中響起。

忽然,白徹只覺眼前一道白光閃過,似有時光如梭,滄海桑田之感,當他重新睜眼時,只見講經的老者已化作了和下方的一眾弟子已經化作了一具具骷髏,皆是盤坐在蒲團上,但在最下方,卻是多了一個空著的蒲團,遍佈了灰塵。

看見骷髏,白徹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莫名感傷,他訝異,正當他要上前細細檢視時,白光再一閃,睜眼後,他卻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青銅山中,但他卻感受到最後一刻那骷髏彷彿在對著他笑。

白徹沉浸在感傷之中,“我好像認識他們......”

這時,一滴翡翠色的液體從青銅壺中飄出,散發出奇異的幽香。

“是那香味......”,白徹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必須快點收取......”

然而,不待白徹行動,一隻巨大的觸手自沙土而出,直奔那翡翠色液體。

“是沙漠蠕蟲。”白徹雙眼微眯,這正是曾讓他險些喪命的沙漠怪物。

沙漠蠕蟲吞噬掉翡翠色液體後,巨大的觸角再度增長了幾倍,甚者生出了尖銳的骨刺,它發出沙沙聲,似乎對這一次的進化十分滿意,成了一隻變異蠕蟲。

“沙沙沙.......”變異蠕蟲似已經發現了白徹,那血紅的眼睛流露出貪婪。”

“糟了。”白徹心頭髮寒,接著便見變異蠕蟲向著自己襲來。

白徹靈力運轉,一拳轟出以迎接變異蠕蟲的襲擊,轟一聲後,白徹的身子立即倒飛出數百米,與這變異蠕蟲戰鬥太過勉強。

見白徹還活著,變異蠕蟲再度襲來,它的速度很快,幾息便可近身。

白徹眼中充斥著凝重,“不能與之硬拼。”方才那一擊,已經讓他受到了反震,若是再拼下去,恐怕會出現難以治癒的暗傷。

“如今只有依靠符籙來爭取時間逃脫了......”白徹想著,一手拿出幾張符籙來。

他連續丟出雷、火、風等幾張符籙,但雷擊、火焰、疾風對於這一隻變異蠕蟲起不了效果,但這並非是白徹的打算,這些低階符籙對付普通的沙漠蠕蟲都夠嗆,更別說這一隻變異蠕蟲了,白徹的真正目的是以此干擾變異蠕蟲的方向,從而捏著神行符進行逃遁,幾個呼吸間,白徹已經遁出上千米。

但白徹忽略了一點,這變異蠕蟲的速度比起普通沙漠蠕蟲快上太多,不多時就距白徹只有幾十米之遙。

白徹瞳孔猛縮,他甚至感到死亡近在咫尺,“這樣下去必死無疑。”白徹思索著,“必須想個辦法。”

轟,白徹又與變異蠕蟲對拼了一拳,借衝擊力又飛奔出去許遠。

就在此時,白徹忽然看見前面有幾個身著青衫的女子正與幾個身著紫色長衫的男子對峙。

“是望月門和應天門的人......”白徹認出了幾人身份,他眼神一動,大聲喊道:“各位仙子仙長,快跑!”

莫名傳來的聲音令得望月門和應天門的修士眉頭一皺,循聲而去,只見一個造型別致的修士飛奔而來,身後揚起了漫天沙塵。

不知是來人是敵是友,正詫異間,應天門的一個修士性情極為暴躁,他面色一動,立刻持劍而出,“找死!”

見狀,白徹一愣,旋即躲開,邊跑便質問道:“仙長你做什麼?”

“你我並無仇怨,要怪就怪你運氣不......”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身後突然襲來一頭怪異生物一口將其咬碎,鮮血瞬間灑了一地。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得望月門和應天門的幾人一震,此時,他們才明白,方才那修士讓他們跑的言語未虛,而那修士已經又飛奔出近千米,並且沒有停下還在一路飛奔。

面對怪異的生物,饒是望月門和應天門也暫時放棄了恩怨,一致對付變異蠕蟲。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應天門的一位修士氣喘吁吁。

“好像是一條沙漠蠕蟲。”望月門的修士回答道,“但據我所知,沙漠蠕蟲應該並沒有這樣難纏.......”

他們一邊御劍逃跑一邊丟出術法攻擊變異蠕蟲。

方才,望月門與應天門聯手進攻變異蠕蟲,而那變異蠕蟲不僅刀槍不入,劍砍在其身上無法留下任何傷痕,就連術法轟在其身上也只能延緩它的攻擊,戰鬥了數十回合,又折損了三人後,皆發現這變異蠕蟲他們無法戰勝,於是紛紛施展秘法逃遁。

這一邊,白徹的速度終於慢了下來,距離應天門和望月門對峙的地方已有數千裡,現在他才有機會療傷。

“不知那望月門和應天門的人可否勝過那蠕蟲?”白徹望著來時的方向,喃喃自語,“不過也多虧他們了,我才能逃脫。”

原來,白徹見到他們時就已經想到禍水東引的方法,雖不道德,但是管用。

“應天門行事霸道,乖張,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若我真尋得寶貝,屆時必然少不了一戰,所以,這樣做並不後悔,只是那望月門,希望她們早些逃脫吧。”

“這青銅壺有些詭異,尤其是那凝聚的翡翠色液體,足以讓這些生物瘋狂,所以,這青銅壺要先藏好,等回姜村之後再仔細檢視。”

“是你?”這時,白徹聽見一聲惱怒的聲音,他循著聲音看過去,是一個極為狼狽的男子,是應天門的人。

此時,應天門的男子似乎身受重傷,鮮血染紅了紫色長袍。

“啊?”白徹站起身來,“是仙長啊,怎麼傷得這樣重?”

“住口!”那人惱怒道:“如果不是你將那怪物引來,我也不至於這樣......”

“仙長,您這話就不對了。”白徹開口道:“我不是讓你們跑了嗎?”

“住口。我不想聽你解釋。自縛雙手雙腳,跟我去請罪。”那人語氣冰冷,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

“仙長。”白徹淡淡一笑,將手中的青銅壺裝進儲物袋中。

那人看見白徹將青銅壺藏進儲物袋,眼神一動,厲聲道:“你藏的是什麼?拿出來!”

白徹沒有理會他,只是開口道:“仙長,我不想去,你說怎麼辦?”

那人目光冷冽,“不想去?那由不得你,乖乖將你寶物交出,或許我還可以在師兄面前為你求求情,還能給你留下個全屍,你所在的村落、族群、宗門還能得以保全,否則......”

聞言,白徹笑了笑,自語道:“族長爺爺說得不錯,這個世界果然是以實力為尊,什麼道德、底線都是空話。”

“小子,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乖乖交出寶物,不要逼我動手。”那人冷笑道。

“那還是動手吧。”白徹不想廢話,身體四條淬體紋路浮現,隱隱的雷光若影若現。

“淬體四段?”見狀,應天門那人狂笑,“哈哈哈哈哈哈......真不知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區區淬體四段就敢進青銅山,我就算身受重傷,實力不足五成,殺你也是易如反掌。”說罷,他的淬體紋路浮現,赫然是淬體八段。

“淬體八段?”白徹眼中有了一絲戰意,自他開始修行,他並沒有實戰經驗,以此來磨礪己身,如今這淬體八段,正好做做磨刀石。

“戰。”白徹一聲冷哼,隨即出擊,他全力以赴,直接全力砸出青銅鼎。

那人冷笑,“雕蟲小技,看我一擊破之。”說著。刺出一劍來。

然而,令白徹詫異的是,那人手中的劍在接觸到青銅鼎的一剎那,猛地碎裂,那人也一瞬間被砸成了肉泥。

“......”白徹嘴巴微張,獨自在沙漠中凌亂。

“他真的是淬體八段?”白徹搖了搖頭,不知在想些什麼,撿起青銅鼎,擦乾血跡,繼續向前走了。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不知行了多少時日,白徹的眼前出現了一片綠色,這裡植被茂盛,絲絲綠色隨風搖曳,一條河流穿過,帶來短暫的寧靜,隱隱約約還能看見一些屋子,掩映在植物中。

“是沙漠綠洲。”白徹看著沙漠綠洲,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