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個時辰後,整個正陽門已經被夷為平地,甚至連山都矮上了一大截,這一切都歸功於白徹帶領的血傀門的一群“土匪”。

不過,在此期間,發生了一個小插曲,原來是在“靜軒”時,白徹曾布過困陣,想以此來困住正陽門的一些弟子或是一些長老,但直到最後,白徹與正陽門門主、長老的交手都在那地下,完全沒有機會來到這“靜軒”。

當時,困陣沒有發生作用,反倒是在“掃蕩”正陽門期間,困住了不少人,這讓白徹有些無語,瞬間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古怪感受。

最後,還是白徹自己去解了困陣,讓所有人包括窺視的人認為這白徹還是個了不得的陣法大師。

白徹,自然沒有去聲張什麼,畢竟他怕捱打。

試問,一個人挖了一個坑,你不小心掉了下去,之後挖坑的人把你救了上來,最後你卻對他感激涕零,你猜,他會不會告訴你,其實是他挖的坑。

這一切的一切令得窺視,躲在後面想要撿漏的其他修士瞠目結舌,正陽門的一切都沒有了,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血傀門弟子看著滿滿的戰利品,臉上掛滿了笑容,而原正陽門弟子的臉上則是如喪考妣,這都什麼事兒啊,自己的宗門被滅,自己還要帶著敵人一起抄家,這和那種所謂的“門奸”有何不同。

他們也看見了那一個個的“人造血池”,血腥惡臭瀰漫,裡面漂浮著一具具屍骨,甚至還有半成品的“血衣傀儡”,血池之多,血氣之濃郁,這些讓血傀門的眾人一度認為,這裡才是血傀門。

“門主,正陽門所有的物品,包括山石、土壤以及一草一木都完全清理完畢,靈石數以千萬計,法器約百件、丹藥數千、藏書數千卷......”趙武稟告。

“行了行了,回去之後再慢慢整理,現在人多眼雜。”白徹看了一眼身後其餘宗門的人,越來越多的人已經趕來,中境的修士已出現了數人,其餘的修士更是多得不可勝數。

隨後,白徹淡淡地道:“或許,我們回去沒有那麼輕鬆,隨時準備迎敵。”

長老和弟子們見狀,紛紛眉頭一皺。

“也不必太過擔心,若是他們敢來,就讓他們有來無回。好了,返程。”白徹淡淡地道。

眾人得令,紛紛扛著東西準備返回血傀門。

突然,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血傀門的各位道友,請向我等解釋解釋,此地發生了何事?”

白徹循聲而去,是一個長相兇惡,身材魁梧的男子,他一身短打,揹著一個巨大的狼牙棒,修為在中境。

見狀,白徹微微一笑,這些宗門看到血傀門的諸多收穫,不免眼紅起來,這些收穫,比起一些小型宗門數百年的積累都多得多,在巨大利益的誘惑下,他們不惜冒些險。

“狼牙門董仲。”趙武看著那男子,他對著白徹說道,“門主,這狼牙門是一個不弱於我們的宗門,其門主董齊也曾經力壓血門主。”

白徹點了點頭,示意溫良與這些宗門交涉。

“發生了何事,諸位不是應該看見了嗎?”溫良笑著開口,道:“我們血傀門與正陽門開戰了,最後以正陽門的失敗而告終。”

“小子,你休得胡言,正陽門怎麼可能輸得如此之快,想必你們一定使了什麼詭計。”一個持劍的中年男子開口,修為在中境。

觀其衣著,是御劍門之人,這也是大荒百門中的一箇中型宗門。趙武給白徹介紹著此人是御劍門的一個長老叫做吳道德,聽到這個名字,白徹不禁一愣,這名字還真是敷衍,到底是人如其名還是......

“吳兄說得不錯。”這時,一個揹著大刀的男子開口,他的額頭上有一條猙獰的疤痕,穿過了左眼,一直到左臉,有一股桀驁的氣息,一看就是神刀門的人,修為赫然是中境。

“你們血傀門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戰勝的正陽門?血無亦的修為到達了什麼境界?”桀驁男子大笑。

“項晚成。”有修士認出了這個桀驁男子,此人正是神刀門的門主。

人來得雖多,但大多都是小型宗門和一些散修,中型宗門的人來得不多,大型宗門幾乎無人來,見狼牙門、御劍門、神刀門的這三個中型宗門的人站出,其餘的小型宗門、散修遂默默站在這三個宗門之人的後面。

“有沒有胡說,諸位這不是看見了,這不是明顯的事實嗎?”溫良笑了笑回答道:“事實就是我們戰勝了正陽門,他們如今歸順了血傀門,我們已經吞下了正陽門。”

“吞下了正陽門?”吳道德冷笑道:“你們也不怕撐死?正陽門家大業大,區區血傀門就想吞下,問過在場的其他人嗎?”

“吞不吞得下,就不是吳長老您該操心的事了。”溫良保持著微笑,緩緩地開口。

“放肆。”吳道德厲聲道:“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如此和我說話?血傀門就是這樣教導弟子的?讓血無亦出來,我等親口與他交談。”

“血門主不會來。”溫良搖了搖頭,他眼中有些悲傷,但依舊保持著笑容道:“我是血門主的親傳弟子,有什麼話同我說也是一樣。”

聞言,吳道德獰笑道:“和你說,那好,將正陽門的東西留下八成,我等放你血傀門離去。”吳道德終於說出了目的。

溫良正要開口回擊,這時,白徹開口了,搶他的東西無異於是殺父奪妻,是不共戴天,敢搶他的東西,就是上碧落下黃泉,他也要去把搶他東西的人碎屍萬段。

“沒想到你人長得醜想得倒挺美。”白徹冷笑道:“你個老狗,算個什麼玩意兒?還敢來搶你白爺爺的東西?你是嫌自己的命像王八一樣太長了?從哪兒來就滾回到哪裡去,你白爺爺沒時間和你過家家。”

其他人聽見白徹的話,也是一臉驚愕,此子,竟敢如此辱罵吳道德,這世上真有這樣勇的人嗎?這吳道德可是和血無亦相差無幾的人物啊。

有人終於看清了白徹的臉,道:“快看,他還真是扒衣白魔。”

“難怪他在青銅山中這樣地猖狂,原來是有些背景,不過,他實在是太愚蠢了。”

“想必血傀門定會為了平息吳道德的怒火,而交出甚至親手擊殺這‘扒衣白魔’,他死定了。”有人咧著嘴笑道。

......

眾人都在討論白徹必死無疑,但是,他們不知道,他們口中必死的“扒衣白魔”正是血傀門的新門主。

白徹若是知道這些人的想法,定會去質問血傀門的眾人誰敢把他交出去?

“小子,你說什麼?”吳道德聽到白徹的話,臉唰得一下就漲得如同紫色豬肝,一看就是怒極的樣子。

“還要我重複一遍?”白徹冷笑,道:“如果你耳朵聽不清可以去請人給你掏掏耳朵,那樣的話我都說不出口,你還想聽再聽一次,你這老狗真是賤啊。”

眾人暗自腹誹:“你說不出口?那剛才是哪個大神說的。”

他們想笑又不敢笑,血傀門是因為門主,其餘人則是屈服吳道德的淫威。

連狼牙門的董仲、神刀門項晚成都張大了嘴巴,這小子的嘴還真毒。

“呵呵呵呵......”吳道德怒極反笑,他冷冷地看著白徹,然後對著溫良說道:“這個小畜生如此辱我,還望血傀門給吳某一個交代。”

顯然,方才一直是溫良在應對,同時溫良方才自報身份,所以,吳道德自然將溫良當做了血傀門的少門主。白徹則給了溫良一個眼神,讓他看著辦。

“交代?什麼交代?”溫良笑道:“吳長老,不知您想要一個什麼樣的交代?”

“哼,這個小畜生辱我,將他雙手雙腳打斷,丟在我腳下,我要親自扒皮抽筋。”吳道德冷聲道。

“可以。”溫良笑道。

聽到溫良的話,看戲的修士紛紛笑道,似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一般。

“我就說吧,這血傀門不會為了一個‘扒衣白魔’而得罪吳道德吧,畢竟那是一箇中境修士。”

“害,‘扒衣白魔’可惜了,其實,他的天資還不錯,若是沒有意外,早晚會邁入中境。”

“你還同情他?你忘了他在青銅山中是如何對待我們的嗎?哼,即便他有些天資,無法成長起來,永遠都是螻蟻。”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著,似乎各自的飛沫間就定了白徹的生死。他們期盼著“扒衣白魔”的倒黴。

“不過......”頓了頓,溫良開口了,道:“在此之前,還望吳長老給我血傀門一個交代。”

“什麼交代?”吳道德滿臉疑惑,道:“我需要給你們血傀門什麼交代?”

聞言,溫良淡淡一笑,隨後冷聲道:“御劍門長老吳道德不僅辱我血傀門門主,一口一個小畜生,同時,還欲對我血傀門門主扒皮抽筋,意圖謀害我血傀門門主......這些,需要吳道德給我們一個交代。”

“否則,我血傀門與你御劍門不死不休。”溫良冷冷地道。

“胡說,我什麼時候......”吳道德話音未落,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的臉色瞬間一變,莫不成那不起眼的小子就是血傀門的門主,若真是如此,他方才的話將掀起兩個宗門的大戰,尤其是在百門大戰即將進行的關鍵時期,若是開戰,必會有不小的損傷,屆時在百門大戰中就會被徹底抹去。

“不對,血傀門陰險狡詐,他們一定是在騙我,想要藉機出手。”吳道德思索著。

“哼,休要胡言亂語,他小小一個煉骨期的修士,怎麼可能是血傀門的門主?難道你血傀門已經沒落到此種地步了?”吳道德冷笑道,“找這麼拙劣的藉口不覺得可笑嗎?”

“哦?”這時,白徹開口了,他雙眼微眯,淡淡地道:“老狗,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