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蠱雕的話,白徹冷笑。

“說得小爺想放過你一樣,老雜毛鳥,今日,小爺必斬你,洗乾淨脖子等好了。”

“呵,好膽,我倒要看看你這卑賤的人類有多少本事。”聽見白徹的話,蠱雕不怒反笑,在它看來,眼前的人類已經是一個死人。

“不要以為你接下了我的‘兇鳥劍意’便可目空一切,方才,我不過只用了三分力。”

“正好,小爺也沒有使出全力,剛才只用了一分吧。”白徹針鋒相對。

不過,白徹的心中卻掀起了一陣驚濤,他知道蠱雕強,但不知道會有這麼強,才三分力麼?

而自己所說的一分力,只是單純的口嗨。

“三分力的‘兇鳥劍意’無法斬殺你,那麼,我便使出全部力量,看看到底是你的力量強還是我的力量更勝一籌。”蠱雕面色猙獰地笑道。

“你的廢話真多,反派往往死於話多。”白徹淡漠地回應道:“來吧。”

“呵呵呵,好好好......”蠱雕冷笑一聲。

只見蠱雕身子驟然飛向天空,接著其雙翼瘋狂震動,一支支羽翼化作一柄柄長劍,浮現在其身後,細細看去,約有數千柄,佔據了半片天空,皆是鋒芒畢露,閃爍寒光。

見狀,白徹眉頭一皺,這一支支羽毛化作的長劍給了他一種危險之感,此刻的他使出全力恐怕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老雜毛鳥,你這是想把自己的毛拔光來裸奔嗎?”白徹笑道,但自己也沒有閒著,他拼命地調動自身力量,手中的長刀急速飛舞。

“呵,卑賤的人類,你就笑吧,待會兒你就笑不出來了。”蠱雕冷聲。

“兇鳥劍意·雨落。”接著,蠱雕雙翼一動,天空中數不清的長劍如下雨一般朝著白徹而去。

白徹眼神一動,融入刀意的“逆鱗刀法”也在千鈞一髮之際施展成功。

數不清的如鱗片般的刀芒亦是閃爍寒芒朝著蠱雕施展的“兇鳥劍意”而去。

鐺......鐺......鐺......

剎那間,只聽得萬千刀劍的相擊聲在第二座雪山迴盪,只見得數不清的刀劍轟擊在第二座雪山的各處。

頃刻間,除了漫天飛舞的冰屑,便是第二座雪山各處的山崩地裂,一層又一層冰雪斷裂,墜入那數千米的山腳。

看戲的食腐雕、雪蛇、雪狼、白猿種群們瘋狂逃竄,再也顧不得白徹與蠱雕大戰的結果,生怕被波及到。

開玩笑,跑慢一步就會死,被這數不清的刀劍砸到可不得了。

因此,它們除了心中大喊“臥槽牛逼”外,只能瘋狂逃竄,躲避這些“神仙”們的攻擊,以至於擺脫送人頭之嫌疑。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如是而已。

......

不過,白徹的“逆鱗刀法”雖然可以暫時與蠱雕的“兇鳥劍意”抗衡,但蠱雕的實力遠遠高出白徹,也就是說,白徹不是蠱雕的對手。

但白徹不能退,一旦後退,他的全身上下的每一處地方瞬間就會被一柄柄長劍貫穿。

白徹只能死死咬住牙關,抵擋這恐怖的十成力的“兇鳥劍意”,順便在其攻勢稍弱之時躲開。

漸漸地,白徹的“逆鱗刀法”已經力有不逮,一道道刀芒開始潰散,白徹的腹部、手臂、大腿間皆插上了長劍,溢位鮮紅的血液。

好在,沒有傷及要害,一時半會兒並不致命,但若是長期下去,便危險了。

身體上下劇烈的疼痛讓白徹感到有些恍惚,“逆鱗刀法”的威力越來越弱。

“呵呵,卑賤的人類,方才你囂張的氣焰上哪兒去了?”蠱雕面露戲謔地道:“就憑你,也能斬我?呵呵,去死吧!”

說著,蠱雕雙翼再一震,如雨落的長劍如遭遇了疾風般,一柄柄急速向白徹而去。

“難道今日我要死在這兒?”白徹眉頭緊鎖,自己傷口已經麻木,力有不逮,而蠱雕卻還能輕鬆發力,這足以見出自己與蠱雕的差距。

“不,我不能死在這兒,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完成。”白徹沒有放棄,他用盡自身力氣,想要調動周身上下的所有力量。

原因無他,只是他隱隱覺得那“逆鱗刀法”沒有表面這樣簡單。

“小爺我怎麼能死在這兒!”白徹大喝一聲,一股濃烈的血氣白徹周身上下湧現。

“呵呵呵,垂死掙扎,卑賤的人類,即便抽乾你自身的氣血,你又能如何?”蠱雕冷笑:“你改變不了你今日的結局!”

白徹不語,只見白徹身上的血氣湧向了那一道道似鱗片般的刀芒之中,那些刀芒,漸漸染成玄黃之色。

瞬息間,那如鱗片般的刀芒光芒四散,威力在一剎那間不知提升了多少,竟在片刻間將死死壓制住白徹的“兇鳥劍意”反向壓制。

“怎麼回事?”這一次,輪到蠱雕訝異了,這些化作玄黃色刀芒為何如此可怕?自己十成力的“兇鳥劍意”竟在顫抖!

“有古怪!”蠱雕眼神微動,它繼續震動雙翼,給“兇鳥劍意”施加力量,但依舊被反向壓制。

眼見自己的“兇鳥劍意”被壓制住,蠱雕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它無法想象上一刻還被任意拿捏的人類在下一秒卻施展出了令自己都感到恐懼的招式。

“可恨可恨可恨!”蠱雕氣急敗壞,它的“兇鳥劍意”已經完全落入了下風,被擊潰只是時間問題。

它也不能撤去自己的力量,否則,在下一瞬間就會和白徹的“逆鱗刀法”來一次親密無間的近距離接觸。

白徹方才的難題現在給到了蠱雕。

蠱雕也只好一邊施加力量來延緩白徹的刀芒,一邊加強自己的防禦。

它的實力夠強,肉身也強悍,做起這些事來倒不會勉強。

......

轟......轟......轟......

片刻後,“逆鱗刀法”轟擊在蠱雕身上,一支支羽翼斷裂,它的雙翅受了傷,滴答滴答地淌著鮮血。

另一邊,白徹面色慘白,如同白紙,他的身上插著好幾柄長劍,鮮血隨著劍尖滴落在雪地上,開出一朵朵鮮紅的花。

此刻白徹和蠱雕同時站立在雪地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彼此,皆是受了傷,顯然,白徹的傷勢更為嚴重。

蠱雕上下打量著白徹,它雖有直覺眼前卑賤的人類已是強弩之末,但它卻擔心萬一這卑賤的人類再來個垂死掙扎,自己豈不是也涼了?

所以,索性穩一點,等弄清楚再做決定。

“你剛才做了什麼?”蠱雕冷聲問道。

“想知道?來,你靠近一點,叫我一聲爺爺,我教你啊。”白徹面露譏笑。

聞言,蠱雕眉頭一皺,道:“卑賤的人類,激怒我對你有什麼好處?是想要死個痛快?放心,我會一點一點撕下你的肉,當著你的面吃下去,直到最後的時間裡才讓你的心臟停止跳動!”

但它心裡卻在想:“這卑賤的人類敢如此挑釁我,說明,他必有所倚仗,讓我靠近,可能是其施展距離不足,還是先等等,耗也要將這卑賤的人類耗死。”

“光說不練,可殺不了小爺。”白徹冷笑:“還是說你本就是一個慫貨?”

而白徹的心中卻在想:“告訴你?沒門兒!這樣的秘密怎麼可能告訴你?”

白徹想起方才腦海中忽然出現的資訊:“龍戰於野,其血玄黃。龍於絕境中,以鮮血為引,施展秘術,從而反敗為勝,其名‘逆鱗’。”

“在絕境中,以自身氣血匯入‘逆鱗刀法’,可增強‘逆鱗刀法’威能,但有損壽元,慎用。”

於是,便有了白徹以自身血氣融入“逆鱗刀法”那如鱗片般的刀芒之中的一幕。

施展之後的白徹感到渾身無力,彷彿一閉眼就能見到那遠去的太奶在向自己招手。

他只有拖時間來恢復一些體力。

於是,又有了瘋狂挑釁蠱雕的一番話,因為蠱雕多疑,瘋狂挑釁反而會令它投鼠忌器,自己也可趁機處理一番傷勢。

“很好,卑賤的人類,你將遭受無盡的折磨。”蠱雕冷聲道。

“好啊,小爺等著。”白徹淡淡地回應道,“你做不到的話,小爺必定斬下你的鳥頭當夜壺。”

但......

蠱雕沒有動,只有一陣陣寒風呼嘯而過。

一時間,只剩下沉默。

白徹也沒有動,只是拔出了身體中的幾柄劍,因為沒有傷及要害,所以只是簡單地用毛皮包紮了一番。

蠱雕則在思索,最終,蠱雕得出一個結論,這卑賤的人類只是在虛張聲勢,然後,它便看見白徹身子一動向山下逃跑。

“卑賤的人類,你敢耍我!”見狀,蠱雕怒聲道,“啊啊啊啊......我要你生不如死。”

說著,蠱雕便去追白徹,因為翅膀受了傷,它飛得並不快,堪堪跟上白徹。

“卑賤的人類,你就只會逃嗎?再來一戰啊!”蠱雕大聲喊道:“你怎麼又要去當那縮頭烏龜?”

白徹沒有理會蠱雕,只是瘋狂跑著,哪怕身上的鮮血流了一地。

“這樣遲早會被蠱雕追上,屆時難逃一死。”白徹眉頭一皺:“我有預感,這蠱雕並沒有施展出全力,這東西倒是陰險得很,必須削弱它的實力。”

“可......我現在的狀態施展出‘逆鱗刀法’的威力可無法對它造成致命傷害,若把它逼急了,施展出全力,我能抵擋嗎?”白徹喃喃自語。

“難道,真的要悟出‘刀勢’才能斬殺蠱雕嗎?”白徹一邊思索,一邊逃跑,身後的蠱雕緊追不捨,並時不時以羽翼化劍向白徹進攻。

白徹身形一閃,接住了一柄飛來的劍。

看著手中的劍,忽地,白徹眼神一動,:“劍意,劍勢!”

“我的心臟是‘天戮劍’所化,因此,劍意,劍勢這些是刻在骨子中的存在,哪怕我來到此秘境作為一個毫無修為的練刀人。”

“但我骨子中的劍意劍勢是絕不會忘卻的,只不過,這樣久以來,我皆是被練刀所束縛,反而忽視了自身的秘寶。”白徹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現在,我便將這劍意、劍勢喚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