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歲月迷陣

白徹笑了笑說道:“各位仙子，咱們還是說正事吧，不知各位仙子對此結界如何看待？”

“所謂結界，實際上就是陣法，但凡陣法皆有陣眼，我想若是可以尋到陣眼再以力破之，就可破除陣法，找到出去的路。”嬋靜分析，“我們姐妹打算去尋出陣眼，不知白道友是做想？”

“嬋靜仙子說得不無道理，尋得陣眼是當務之急，所以在下亦去尋找陣眼，爭取可以早日擺脫困境。”白徹開口道，“因此，各位仙子，咱們分頭行事，這樣效率也會更高。”

“白道友所言極是，如此，我們姐妹就去這邊尋找陣眼了，另一方就麻煩白道友了。”嬋靜淡淡地道。

“好。”白徹點了點頭，道：“仙子請。”

嬋靜略微頷首，旋即帶著望月門眾人走向一邊，白徹思索了片刻，也走向了一邊。

“師姐，你為什麼對這混蛋如此客氣？”望月門中一人道，“先不說他引來那怪物讓我們險遭大難，光是他調戲清兒師妹的那些汙言穢語也該是萬死難辭。”

聞言，嬋靜搖了搖頭，開口道：“此人我看不透，無論是修為還是出身，都不清楚，但此人敢孤身前往青銅山，定然有所依仗，且他能從那怪物口中全身而退，實力必不平庸，最為關鍵的一點是他深知身困綠洲，但卻絲毫不慌亂，或許他已有應對方法，所以在真正確認其身份、瞭解其實力之前，不可與之交惡。”

聽見嬋靜的話，望月門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她們可沒想那麼多，若那白姜真為不凡，殺她們易如反掌，若是這樣也就罷了，但若是給師門樹立一個強敵，那她們就真是萬死難辭其疚了，於是紛紛抱拳，“師姐說得在理，我等受教了。”

但白徹真沒有她們想像的複雜，至少現在是這樣。

此時的白徹眉頭緊鎖，他已經尋了大半日時間了，但連一個像陣眼的物品都沒有看見。

“難道是想錯了？”白徹喃喃自語，“不知望月門那邊是否尋得了陣眼。”

“不對，應該沒有。”白徹搖了搖頭，“如果她們尋到了，這陣法應該破了，但明顯沒有破陣，或許陣眼不在這一面。”

白徹思索著，又踏入了邊緣，白光閃過，同樣的景緻，同樣的佈局，唯獨自己站的位置不同。

“她們不在這邊。”白徹快速走過這一面的綠洲，驗證了自己的猜想，但他同樣未能尋得陣眼。

白徹再度走向另一面，漸漸地，白徹發覺了不對勁，當他第六次走向下一面時，他開始覺察到自己的體內竟隱隱繚繞著淡淡的死氣，這是身體老去的徵兆。

“不對勁。”白徹面露疑色，初以為是錯覺，但經他仔細檢視身體，卻發現的確如此，“我尋陣眼不過一日時間，不知為何卻像是過了百年？”

“莫不成？”白徹心頭一震，為了驗證猜想，白徹再度踏入了邊緣，身體的繚繞的死氣漸漸濃郁，頭上漸漸生出白髮，周遭的植物漸漸發黃，木屋出現了輕微腐朽的痕跡。

“果然如此。”白徹眼神微動，“這陣法蘊含了歲月之力，想必佈置這陣法的人是位大能。”

“不過既是陣法，那麼定有破解之法，這一面沒有，那麼下一面、下下一面總會找到。”白徹毅然。

“不過，在到達最後一層時我可不能死了，所以，我要在此突破，讓生命到達更高層次。”白徹心中有了定計。

其實白徹發現的不光是陣法蘊含的歲月之力，同時，他還發現了，每下一面，或者說每下一層的靈氣都更為濃郁，所以即便歲月流逝，他的變化才不大，直到後來的歲月之力更為強烈後，他才有所覺察。

“或許，這沙漠綠洲本就是助人修煉的寶地。”白徹心頭一動，於是，白徹便盤坐下來，開始修煉。

太衍吐納運轉，周遭的靈氣如洪水般湧入體內，數個時辰後，只聽得“啪”一聲，白徹體內排出汙垢，他邁入了淬體第五段，手臂上又增加了一紋，這一次，增長了一千八百斤的力量，可與煉骨初期一戰，但僅限是在力量層面。

這一次沒有引來雷霆，這倒是讓白徹有些意外，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過來，他現在是在青銅山中，遮掩了外界天機。

“體內的死氣消散了不少。”白徹仔細探查著體內的死氣，鬆了一口氣，“看來我的想法是正確的，只有一層層突破，才能抵禦歲月的侵蝕，才能堅持到最後。”

這一面自然沒有陣眼，白徹又修煉了幾日，直至將這一面的靈氣吸收完畢後，踏入了下一面。

景緻、佈局依舊一模一樣，但這一層的歲月之力侵蝕得更為嚴重，約是上一面的三十倍，草木枯黃、屋宇腐朽，白徹體內的死氣快速增長，頭髮一半已經發白。

“刻不容緩啊。”白徹嘆了一口氣，快速盤坐下來修煉。

更為豐富的靈氣匯入，約摸十日後，白徹睜開了眼睛，體內的死氣不再增長，他的樣貌也定格為四十歲的中年男子，修為突破為淬體六段，力量增長了近兩千斤，已是煉骨初期巔峰的水準。

白徹看見水中自己的模樣，眉頭微皺，自語道：“這一面彷彿老了二十歲。”

“但既然已經開始就不能放棄。”白徹眼神堅毅，將這一層靈氣吸收完畢後，快速踏入下一面。

同樣的景緻、佈局，只是歲月侵蝕之力又增加了三十倍，周遭的植物已經枯死，房屋完全腐朽，彷彿碰觸就會變成塵埃，濃郁的死氣讓白徹瞬間蒼老，白徹不敢懈怠，立刻進行修行。

終於抵住了歲月之力侵蝕，修為有了突破，但這一次的白徹好似七十多歲的遲暮老人，白髮蒼蒼，形容枯槁。

看見自己的模樣，白徹苦笑，“我難道會死在這裡？”

沒有人回答他，於是白徹向前走著，漸漸地，白徹看見了一地枯骨，皆已經腐朽，是歲月侵蝕所致，看起來是未能抵禦歲月侵蝕的修士。

見到眼前的一幕，白徹心頭一動，“看來這裡就是最後一面了。”白徹繼續向前，不久後，眼前出現了一座石碑。

白徹看見石碑上的碑文：歲月迷陣

“看來，這就是陣眼了。”白徹思索著，“把它破壞了就應該可以出去了吧。”

說著，白徹全力轟出一拳，近萬斤之力轟然瀉下。

“嗡......”石碑震動，一股遠超先前歲月之力的侵蝕朝著白徹而去，白徹瞳孔猛縮，快速調動靈力對抗侵蝕，但他卻依舊在被腐朽，體內死氣漸漸遍佈，他更為蒼老了，最終，在白徹約九十九歲時，歲月之力才散去，白徹有種感覺，若是到了百歲模樣，他就會立刻變為枯骨，和地上的枯骨一樣，最終腐朽成塵。

白徹的模樣最終定格在九十九歲。

“轟......”石碑碎裂，一個虛幻的人影浮現，看不清模樣，語氣冰冷，“小輩破我陣法，該當何罪？”

聞言，白徹眉頭一皺，不卑不亢地道：“不破陣法，無法脫困。”

“哼。”人影冷哼一聲，道：“現在的人好不知足，我拘天地靈氣於陣中，以助你們修煉，若天資卓越，數百年後即可飛昇得道，自然可以輕易出入此陣，而你們不思感恩，卻破我陣法，是何居心？”

白徹搖了搖頭，回答道，“前輩，我只想出去，沒有其他想法，但數百年時間我實在等不起，所以，斗膽破此歲月迷陣。”

人影冷哼，旋即冷笑道：“破就破吧，但歲月之力不可逆轉，你就好好享受你最後的風燭殘年吧。”

“歲月之力不可逆轉？”聞言，白徹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就是你所想的意思。”人影冷冷地道。

“沒有辦法可以消除？”白徹寒聲道。

“小子，你當歲月之力是什麼？”人影嗤笑道，“真有那麼容易逆轉消除，它也不配稱為歲月了。”

“不可能，一定有辦法可以逆轉。”白徹思索了片刻後道：“既然你可以佈下歲月迷陣，那麼你一定有方法。”

“如果你不願意說，那麼我就將這迷陣毀了，我翻個天翻地覆，一定可以找到解決方法。”白徹笑了笑。

聞言，人影釋放出一絲威能，白徹的身子剎那間如有山嶽壓來，鮮血從口中溢位。

“放肆！”人影怒斥道，“先做小懲以示大誡。”

“放肆的是你......”這時，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