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白徹的話,望月門眾女默默地看著白徹,片刻後,荑寒開口道:“血傀門雖不是什麼大的宗門,但也不是你可以撼動的。”

“對啊,白道友,師叔說得不錯,血傀門的宗主至少也是中境修士,還有諸位長老,他們最起碼是鑄魂大圓滿,實力不可小覷。”嬋靜亦開口說道。

“那你們打算要我怎麼辦?見死不救?親眼看著自己的家人去送死?抱歉,我做不到。”白徹搖了搖頭。

“我們並不是阻止你去救他們,而是希望白徹你可以先提升實力,之後再去救他們,你可以加入望月門,到時候我親自去給孃親.....宗主講,她一定會收下你的,那個時候,望月門就可以和白徹你一起去救你的家人了。”清兒看著白徹認真地說道。

聞言,白徹再次搖了搖頭,道:“望月門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可以等,我的家人們卻等不了,血傀門的目的,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我的家人們多一刻便多一分危險,他們只是這大荒的一些普通人家,沒有對抗他們的能力。”

頓了頓,白徹繼續道:“所以,不管如何,我都要去救回他們,哪怕自己身死”。白徹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你若執意要去送死,我們不會攔你。”荑寒盯著白徹淡淡地道,“但只要你相通了,可隨時來我望月門,望月門會給你提供庇護。”

“多謝各位好意。”白徹回應道,他看著小姜鳳,繼續道:“諸位仙子,在下拜託你們一件事,在我去血傀門的時候,還請你們照顧照顧鳳兒。”

“這是自然,這鳳兒可是可愛得很啊。”即便是冷若寒冰的荑寒,看著小姜鳳也是露出了笑意。

小姜鳳聞言,連連哭著搖頭,道;“不要,鳳兒不要,鳳兒要和小徹哥哥在一起......”

白徹笑著摸了摸小姜鳳的頭,道:“鳳兒乖,你跟著姐姐會比跟著哥哥安全,你安全了,哥哥才不會分心,才能去救出族長爺爺,你阿爸阿媽,還有狗娃子他們。”

“哥哥答應你,等幾天,你再次見到哥哥時,阿爸阿媽他們也回家了。”

“真的嗎?小徹哥哥......”小姜鳳止住了眼中的淚水問道。

“真的,哥哥發誓。”白徹做出發誓的動作,笑著道。

終於說服了小姜鳳,白徹對著望月門眾女抱了抱拳,道:“那鳳兒就麻煩諸位仙子了。”

“這你大可放心,鳳兒在我們身邊,她的安全不是問題。”荑寒說道,讓白徹心裡有了底。

“那我和你一起去。”這時,清兒開口了,她的話一出,讓所有人,包括白徹在內皆是一愣。

“你去湊什麼熱鬧?”白徹眉頭微皺,問道。

“我怕你死了沒人給你收屍,除非你加入望月門,我才不會去。”清兒說道。

“不可能。”白徹搖了搖頭,道:“清兒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

“你還知道是為你好?”清兒不屑地反駁,“我還以為你不識好歹呢,還但是什麼啊......”

“清兒,休得胡鬧!”一聲嚴厲的呵斥,“你去讓他分心麼?你嫌他死得不夠快?”

“嬋靜,你們帶清兒和鳳兒先回去。”荑寒冷聲命令道。

“是,師叔。”嬋靜幾人點了點頭後,帶走了二人。

見幾人走遠,荑寒冷冷地看著白徹,道:“我想你應該還記得我說的話吧。”

“自然記得。”白徹點了點頭,他看著荑寒,眉頭緊鎖,問道:“不知前輩還有何吩咐。”

“記得就好。我只是特意提醒你一番。”荑寒冷聲,頓了頓,荑寒淡淡地道:“你可別死了。”

說罷,荑寒的身子化作一道流光飛走。

白徹也是一陣無語,這至於特地提醒一番嗎?還是說這大宗門都是這種德性?那以後還是不要加入什麼宗門了。

白徹則坐在飛行法器上,向血傀門的方向出發。

“血傀門......”白徹喃喃,“我不管你們有何目的,欺我家人,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我的實力確實還有待提升。”

“但是,我有壺爺啊......”

想到這時,白徹笑了笑,他將青銅壺拿出,但青銅壺卻沒有反應。

“壺爺?壺爺?”白徹呼喚著青銅壺,依舊沒有回應。

白徹一愣,難道這青銅壺又在沉睡?但這青銅壺之前明顯是活蹦亂跳的,這些天,又沒怎麼讓他出手,他怎麼會是沉睡呢?

那麼,這必然就是一個裝睡的壺,就像一句話: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除非給他一些刺激。”白徹自語。

“唉,我可憐的壺爺居然死了,只留下了一個沒用的軀殼,以後,再也不能去收保護費了,以後再也不能去綁架天驕、神子神女了,真是太可惜了。”白徹嘆了口氣。

青銅壺還是沒反應。

“壺爺,你放心,我不會辱沒了你的名頭,我會把美名傳誦,每個人都會記得你,我會給你立個碑,供人們瞻仰。”

“立碑供人們瞻仰?怕是小爺的皮都得被扒掉,連骨灰都不知道被揚到哪裡去,還瞻仰?小子,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刺激我醒來,給你打白工。”青銅壺暗自腹誹,但它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見青銅壺依舊裝睡,“看來得出必殺技了。”白徹喃喃。

“只是可惜這玉珠,我還沒有給你,你就沒了,本來打算這一次後,就把這玉珠還你,省得你心裡直癢癢,現在好了,不用還了,我正好可以留著感悟感悟歲月之力。”白徹拿出玉珠仔細端詳著。

“啊~啊~啊~”青銅壺似打了個哈欠般,然後浮在半空,道:“小子,早啊,我太困了,才起。”

聞言,白徹只是淡淡一笑,道:“壺爺,你也早啊,今天天氣挺好啊......”

青銅壺看著白徹,問道:“小子,你方才說.....”

“哦,不對,你這是打算去哪兒啊?”青銅壺臨時改了口。

“去救一些人。”白徹回答道。

“救人?”青銅壺假裝疑惑,隨後問道:“需要小爺來幫你嗎?”

“應該不用。”白徹笑著道。

“怎麼不用了,你小子能勝過中境修士?別人動動手指就能捻死你。”青銅壺義正言辭地道。

“咦?壺爺您是怎麼知道的?”白徹假裝吃驚。

“那那那,那當然是小爺我料事如神,你要幹什麼小爺我都清楚。”青銅壺不害臊地說道。

“那料事如神的壺爺,您猜我會不會把玉珠給你呢?”白徹笑著問道。

“額......”青銅壺一時語塞,它現在哪裡不明白,自己上了白徹小子的當,自己明明是想裝睡不理會白徹的,但卻被白徹用玉珠詐醒了。

“還是你小子狡猾。”青銅壺幽怨地道:“說吧,你讓小爺我怎麼幫你?”

“我需要壺爺您借我力量,讓我可以暫時超越中境。”白徹前所未有地認真道。

“時間之力涉及諸多禁忌,牽扯因果,在青銅山中或可以隨意施展,但在這外界,代價太大。”青銅壺想了想說道。

“壺爺您也沒有辦法?”白徹眉頭一皺。

青銅壺思索了片刻後道:“我只能借你部分力量,讓你實力暫時無限接近於鑄魂大圓滿,如此天機探查的可能性會小上許多。”

“這樣,足夠了。”白徹皺著的眉頭展開,道:“那到時候,就麻煩壺爺了。”

“好說,好說,只要你把玉珠給小爺,什麼都好說。”青銅壺笑了笑。

“此間事了,無論結果如何,小子定會把玉珠給壺爺。”白徹的眼神中多了分凜冽的殺意。

......

不久後,白徹來到了一個宗門外,該宗門位於半山腰,看上去不算龐大,但也不小,暗紅色的牌匾上刻著“血傀門”三個字,不知為何,這三個字給白徹一種陰寒的感受。

門外,一左一右站著,兩個身著血紅衣衫,上面繪著詭異面具的血傀門守門弟子。

“這裡就是血傀門?竟給人一種陰寒,定是平日裡壞事做多了。族長爺爺他們就在這裡,希望還來得及。”想到這兒,白徹眼中殺意湧現。

見到白徹徑直走來,血傀門守門弟子面露謹慎,其中一個冷聲道:“閣下,此地是血傀門,非本門弟子還請速速離開。”

白徹似聞所未聞,繼續向前。

“閣下,血傀門重地,還望速速離開。”守門弟子的聲音大了起來,“否則,就地擊殺。”

“哼。”白徹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將我擊殺。”

“來者不善,章師弟,快去稟告劉長老。”其中一個守門弟子衝著另一個守門弟子說道。

“不論閣下是何人,敢來血傀門找事,那就永遠留在此吧。”那守門弟子持劍掠出,直取白徹。

白徹只是隨手一拳就震斷了守門弟子手中的劍,那守門弟子大駭,連連暴退,但白徹哪裡肯給他機會,再一拳就轟穿了其胸膛。

“為......為......為什麼?”那守門弟子至死都不明白眼前此人為何會來殺他。

“你們做的孽,還需我多說什麼嗎?”白徹冷冷地道,他看著“血傀門”的牌匾,那三個字讓他厭惡,於是,白徹一掌將其擊碎,牌匾落在了地上。

接著,白徹一腳踏入了血傀門。

“他殺了守門弟子......他破碎了牌匾......”

“來者不善......”

“一同鎮殺他......”

血傀門的弟子躁動起來,紛紛持劍而來,這些是血傀門的外門弟子,實力大多在淬體期。

“來啊,你們這些血傀門的渣滓。”白徹冷聲道,接著,白徹開始動了,他的拳頭強悍無匹,一拳萬斤之力,將一柄柄劍震斷,帶走一條條生命,屍體碎塊遍地都是,血流成河......

鮮血將白徹的服飾,甚至頭髮都染紅了,霎時間,白徹猶如一個魔神。

“為什麼,你是惡魔......”血傀門外門弟子哭喊著,但無濟於事,“長老,門主,救救我們......”

“住手!”這時,一個服飾更紅,上面詭異面具數量更多的老者飛了出來,其修為赫然是鑄魂初期,在他的身後跟著數十弟子,修為皆在煉骨期,想來是內門弟子。

“劉長老,救救我們......”外門弟子哭喊著求救。

看著如血色煉獄般的場景,劉長老目眥盡裂,他的眼眶通紅,道:“你......你......你好狠的心,內門眾弟子隨老夫鎮殺他,為死去的同門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