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那長老面色一沉,冷聲道:“若老夫非要進去呢?”

“那白某隻好得罪了。”白徹淡淡地開口,說著,身上的靈力波動,一股半步中境的能量散逸開來。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幾個長老皆是面色不善地看向白徹。

左道終於站不住,他笑著開口,道:“白老弟,邱長老,咱們都是一家人,先冷靜冷靜。”

“邱長老,不怪老夫說你,現在正值益道友領悟的關鍵期,你即便要進去看看,也要益道友領悟完畢才是。”

“白老弟,你也是,既然都入了正陽門,咱們就是一家人,理應相互扶持才好,這樣,給老哥一個面子,消消氣,你和邱長老化干戈為玉帛可好?”左道看著白徹笑著問道。

白徹聞言,心中冷笑,好一個左道,紅臉白臉都讓你唱了,你當你白爺爺看不出來這一切都是你在暗中指使嗎?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現在一切都尚不明確,還是不宜與之翻臉。

“左門主說得哪裡話。”白徹眼中的寒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笑容,他開口道:“我和邱長老皆是正陽門的一份子,哪來的什麼干戈,只是方才有些誤會罷了,而且門主願意助我們二人解除誤會,這白某有什麼理由不答應呢?”

“白老弟好胸襟。”左道讚歎道:“既然如此,我等就暫時不打擾你和益道友了,夜裡,為你二人接風洗塵,到時候,你們一定要多喝兩杯啊。”

“那是一定。”白徹點了點頭。

送走了左道等人,白徹的臉色慢慢陰沉下來,他的眼眸中湧現出一股冰冷的殺意。

同時,白徹的神色也漸漸凝重,青銅壺離去後,殘留在白徹身上青銅壺的力量正緩慢消散,他的境界正在跌落。白徹估計最多還能堅持兩個時辰,屆時他將回到淬體七段的實力。

“血門主還要一些時間才能有結果,現在正陽門的人暫時應不會上門了。”白徹自忖道:“既如此,我先佈置一個小型困陣,同時再篆刻幾張符籙。”

白徹選了一個方向,便開始按照青銅壺的方法佈置困陣,一塊塊靈石迅速飛出,落在不同的陣位,不久後,一道淡淡的光芒升起,一個小型困陣算是完成了。

“現在是符籙,就試試篆刻二階符籙吧。”白徹心頭有了定計。

白徹一直佩戴著龍血玉佩,加上境界的提升,他的精神力有了些進步,可以嘗試篆刻二階符籙了。

另一邊,邱長老對著左道說道:“門主,你真相信他們二人?”

聞言,左道搖了搖頭,開口道:“老夫不是相信他們,經過方才的事反而是更有所懷疑了。”

先前他已經仔細回憶過諸多往事,但他的記憶中確實沒有任何有關白徹此人的印象,這說明他並不認識什麼白徹。只是他不知道為何這白徹會來正陽門,他不敢確定是否是暴露了,所以他才去試探。

“那門主你......”邱長老眉頭一皺。

“老夫不知他們此行目的,所以只有先觀察一番,同時,那件事已經到達了關鍵一步,容不得出半點差池,與他們二人交手恐怕會影響計劃。”左道回答道,眼中多了些寒芒。

“當然,若此二人是真心投我正陽門,我們也不會虧待他們。希望他們真的沒有其他心思。”左道緩緩開口。

左道不愧是正陽門的門主,為人也老辣,但他卻疏忽了一件事,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和白徹一同來到正陽門的是血傀門門主血無亦。

......

時間過去了一個時辰,白徹的境界跌落至鑄魂中期,但他的身旁多了一沓符籙,足有幾十張,是五靈符籙和一些輔助符籙,但皆是二階。不過,浪費的材料也不少。

“驚雷符、炎火符、寒冰符、流沙符、巽風符以及二階神行符、金剛符......”白徹看著一張張符籙,嘴角露出了笑意,但又想著將儲物袋內裡面除了一些法器、功法、丹藥等物品外,其餘大部分搶來的物品都浪費得一乾二淨,尤其是靈石,頓時有些肉疼,如今他的靈石數目為零。

“又成窮鬼了,這可不成。”白徹搖了搖頭,自語道:“待救出他們後,得想辦法去賺些錢財了。”

白徹正思索中,忽然,木門推開,只見血無亦走了出來。

“找到了。”血無亦淡淡開口。

“在哪?”聞言,白徹眼神一動,眼中的殺意驀然浮現。

“隨我來。”血無亦看來白徹一眼,淡淡地道。

於是白徹跟著血無亦朝一個方向而去。

“這裡是......大殿?”漸漸地一座金碧輝煌地雄偉建築出現在白徹面前,“在這裡?他們的膽子這樣大麼?”

“不。”血無亦搖了搖頭,道:“不在大殿裡面,而是在這大殿下面。”

聞言,白徹點了點頭。

大殿門口守著十數弟子,見白徹二人而來,不覺眉頭一皺,一個弟子大聲質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來此?”

“大膽。”白徹開口道:“我們乃新入宗門的名譽長老,門主傳令讓我二人來此,你敢阻攔?”

“名譽長老?”那弟子面露疑色,然後就見到白徹將令牌遞給他看。

見到令牌,那弟子連連拱手拜道:“弟子不知是兩位長老駕到,有失遠迎,還望長老恕罪。”

“無妨,不知者不怪。”白徹開口道,“左門主讓我們來此找他,你是否要去稟報一二?”

那弟子見白徹二人雖神色冷漠卻淡然,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於是連連擺手道:“不用不用,二位長老你們進去就是了。”

白徹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那位弟子笑著道:“那件事完成後,我親自給門主講講你們恪盡職守的樣子,相信門主定會高興。”

聞言,那弟子一喜道:“弟子定為正陽門恪盡職守、殫精竭慮。”

說著,白徹二人進入了大殿,隨後又將大殿的門閉上。

整個大殿看上去並無異常,只是普普通通的議事廳佈局,陳設著一些簡單的木椅木桌和一個主座,主座上方有一塊匾,書著“正陽長存”四個字。

白徹尋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試了許多地方,都未曾發現有機關,這讓他不得不眉頭緊鎖。

“沒有異常......”白徹自語,“不對,既有血氣逸散,那麼定會有一個空間,而這空間定有門戶。”

想到此,白徹向血無亦問道:“血門主,你能感應到血氣的具體位置嗎?”

血無亦閉上眼,片刻後,他把目光看向了一塊地板,道:“血氣是從此處逸出。”

“原來如此。”白徹點了點頭,他隔了音,一拳將地板擊穿,既確定了門戶,那麼以此破解是最快的,找機關實在太麻煩。

地板下面是一段很長的樓梯,白徹和血無亦二人下了樓梯,接著便是一個長長的甬道,不知走了多久,只知此刻二人已經深入地下,甬道消失,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大片荒地。

“這裡倒還是別有洞天啊。”白徹冷聲道。

他們繼續向前走,不久後,一個極大的池塘呈現在他們面前,但裡面裝的可不是水,而是一片鮮紅。裡面漂浮著一具具面無血色的屍體。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白徹自語。

“血池......”血無亦眉頭一皺,“還是人造血池,哼,好大的手筆。”

“人造血池?”白徹神色一動,他心中有了答案。

“不錯,正是人造血池,顧名思義就是用聚集血液,用靈力保持其靈性,不受腐敗。不知道這群畜生殘害了多少人。”血無亦冷聲道。

“你們血傀門還在乎殘害多少人嗎?”白徹笑了笑,他的意思很明顯。

“白道友,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我血傀門雖修行陰邪術法,但我們卻不是嗜殺成性之輩,我們也有血池,但那是天然血池,是上古大能隕落後形成,後續的補充多來自異獸,從未有過濫殺無辜之事發生。”血無亦冷冷地道。

血無亦的話讓白徹倒是有些意外,但他也沒有說什麼,畢竟事情尚未了解,誰真誰假還未可知。

“這裡的血池靈氣含量不高,想必是廢池。”血無亦淡淡地道:“他們的主池應該在前面,白道友走吧。”

二人無話,繼續向前走,漸漸地在一個更大的血池旁邊,血無亦的臉色難看了起來,他看見了一具具屍體,那屍體赫然是血傀門的弟子,他們皆是被抽乾血氣而亡。

他看見了血池中浸泡者的屍體,不覺眼神一動。

血無亦平復了心緒,他的面色恢復平靜,片刻後,血無亦淡淡開口,“白道友,恐怕我血傀門有人已投靠了正陽門。”

血無亦指著那些浸泡著的屍首,繼續道:“否則,這種煉製血衣傀儡的手法,正陽門的人怎麼可能會?”

“當然也有可能是在嚴刑拷打下被迫說出,但可能性不大。”血無亦補充道。

“那血門主,你有懷疑的物件嗎?”白徹問道。

“現在不是談論此事的時候,若是第二種可能還好,但若是第一個,恐怕我已經暴露了,因為我血傀門的術法可以鎖定一個人的氣息,我的氣息無論如偽裝都遮掩不了。”

“在地上還好,外界的混雜氣息可以遮掩氣息,但這下面絕大部分只是血氣,我的氣息將會在此被放大,更易被人覺察。”

“也就是說,若是第一種可能,在我們踏入這地下時,就已經暴露了。”血無亦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