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擊玄雷道身的數十宗門的聯合勢力自然沒有覺察到他嘴角的詭異笑容,他們只是驚奇,這小子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即便是施展了“星辰幻步”的摘星門門主與眾長老也很難追上他。

玄雷道身吸引著數十宗門的聯合勢力追擊了約摸有數十萬米,他一邊逃遁一邊大聲嘲諷這數十宗門的聯合勢力是烏龜,嫌棄他們速度太慢,還時不時放出“蒼龍吟”、麒麟來,龍吟、雷霆起伏,慘叫聲連連......成功地將這黑壓壓的人群支開。

隨後,他身子一閃,眨眼間便拉遠了與眾人的距離。

這令得眾人一愣,這速度......望成莫及,他們哪裡曉得玄雷道身的本體是雷霆,速度自然不可能慢。

摘星門門主更是眉頭一皺,淡淡地道:“此子想來擁有著不亞於‘星辰幻步’的身法,如此年輕又有著強悍的實力,看來他不是這大荒百門中的人......”

“那他來自何方?”應天門門主亦是眉頭一皺,繼續說道:“此子實力不弱,但他卻沒有理由來攻擊我等,除非他與望月門是舊相識。”

“說起舊相識......”這時,摘星門大長老忽然開口道:“當時拍下蒼龍戟的便是一位女子,那女子出手闊綽,想必定是這望月門的手筆。”

“如此說來......”聽到摘星門大長老的話,眾門主及長老皆是明白了玄雷道身為什麼來攻擊他們。

這是調虎離山啊,忽得進攻,再逃走,將數十宗門的聯合勢力引開,從而給望月門眾人爭取逃脫的機會,隨後,此子再以極快的身法逃遁。

想到這裡,眾門主與長老們眼神一動,片刻後,摘星門門主緩緩開口,“既然此子與望月門關係密切,自然不可任其離開。”

頓了頓,摘星門門主繼續說道:“各位門主,我摘星門速度快,便由我摘星門去追擊此子,而諸位便去繼續進攻望月門,直至其覆滅。”

“也只有如此了。”應天門門主當即點了點頭,其餘人自是沒有意見,但距離實在有些遠,需要花費一些時間,這正好給了白徹時間。

另一邊,望月門眾人莫名其妙地看著圍攻他們的人忽然放棄了繼續攻擊,反而去追擊一個年輕人,只有越寒淑眼神微動,她自然看出了那是白徹,她有些意外,不過,她很快也相通了,定是清兒和小姜鳳的原因。

當看到白徹施展出的似雷劫般的雷霆,她亦是心頭一震,這樣的雷霆饒是她也難全身而退,更遑論其餘的人了。

望月門眾人則在疑惑那年輕人是誰,他與這數十宗門的聯合勢力有何恩怨,以至於他竟會單獨面對這黑壓壓的人群。

看著越寒淑陰晴不定的臉色,望月門中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嫗開口問道:“寒淑,你是不是認識這位年輕人?”

“回太上長老......”越寒淑看著老嫗,有些底氣不足,道:“他.....他就是白徹。”

“白徹?”聞言,老嫗眼神一動,道:“就是那個蒼穹門的門主?”

其餘人也聽見了越寒淑的回答,皆是一愣,他就是那個惡名遠揚的白徹?那麼,他現在出現在這裡到底有何企圖?他難道也想覆滅望月門,再將望月門有姿色的弟子拉去採陰補陽,做爐鼎?

至於望月門眾人為何對白徹印象如此不佳,自然是因為越寒淑與荑寒添油加醋地說白徹不知好歹,給他安了很多罪名,甚至還歪曲解釋了白徹的綽號:“扒衣白魔”,這些讓望月門所有人都以為白徹罪孽深重,是一個罪不容誅的大魔頭。

“他為何要這樣做,他有什麼企圖?”老嫗、望月門眾弟子皆是冷聲道,眼神中更是多了分忌憚,更有甚者說道:“讓他們狗咬狗......”

只有越寒淑臉色時青時白,一陣尷尬,她自然是知道白徹來的原因,這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這白徹是在為望月門爭取時間,而其餘卻戴著有色眼鏡看待白徹。

歸根到底也是她的原因,若非她過分自傲,恐怕望月門還淪落不到此地步。

遠處的白徹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面露疑色,自語道:“誰在罵我?”

白徹搖了搖頭,繼續道:“我這麼帥,肯定是有人在想我,想就想吧,先辦正事兒。”

說著,白徹身子一動就來到了望月門的護宗法陣面前,望月門長老、弟子皆是面露驚懼之色看著白徹,他不是在逃命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看著望月門的護宗法陣,白徹有些感興趣,只是一道散發著光芒的屏障竟可以充當護宗大陣,著實神異,他喃喃自語:“這護宗法陣若是佈置在蒼穹門,蒼穹門定會更加堅如磐石、固若金湯。”

只是隔了一層屏障,望月門眾人自是聽清了白徹的話,什麼意思,這“扒衣白魔”還想把這護宗法陣帶走?簡直......簡直是痴心妄想!

老嫗眼神冰冷,她正欲發作,越寒淑卻搶先開口了,道:“小女子見過白道友,不知白道友來我蒼穹門所謂何事?”

望月門眾人見越寒淑對白徹竟如此恭敬,皆是面露疑惑,門主你平時不是嘴痛恨這“扒衣白魔”了嗎,每天不罵個幾次渾身都不舒服,為何今日對他如此恭敬?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老嫗注意到了越寒淑有些尷尬的神色,猜測其中有內情,遂不再開口,只是默默聽著二人的對話。

聽見越寒淑的話,白徹也終於不再打量望月門的護宗大陣,而是開口道:“真身稀奇啊,越門主竟放下了高高在上的身段,向小子問好。”

白徹的聲音很冰,他的挖苦令得越寒淑苦笑,說道:“之前是小女子不懂事,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行事高傲慣了,還請白道友寬宏大量,小女子這就給白道友賠罪,還望白道友助望月門一臂之力......”

望月門眾人聽見越寒淑竟在向白徹賠罪尋求幫助,一時間有些傻眼。

白徹揮了揮手,淡淡地開口道:“罷了,越門主,白某不是特意來此聽你賠罪的。”

沉默了片刻,白徹繼續說道:“白某此都是因為清兒她求我,而且你們對鳳兒還不錯,算是對我有恩......”

“所以,白某為你們將這些人支開,給你們爭取逃走的時間,就算是還了你們的恩情。”白徹淡淡地道,“如今,白某的任務已經完成,現在就該離去了,祝你們好運。”

說著,白徹轉身就走,但這並非是白徹的真心話,之所以這樣說是為了更好地提條件,而越寒淑何嘗不懂白徹的打算,但如今望月門唯有依靠蒼穹門了。

“白道友,請留步。”越寒淑開口道:“還請白道友幫幫望月門,只要白道友你答應,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

聞言,白徹的腳步慢了下來,他轉過頭來,說道:“若非清兒的原因,白某定不會管你們的,但是,這些宗門的聯合勢力對於我蒼穹門也是一個大的威脅,白某也要早做打算。”

“那是自然。”越寒淑聽見白徹的話,連連點頭,她開啟護宗大陣邀請白徹進入其中,望月門眾人見門主如此,不再竊竊私語,只是白徹一進入望月門就感到了一種異樣的眼光。

越寒淑輕咳了一聲後說道:“不知白門主要作何打算?我望月門必定全力配合。”

“不急。”白徹搖了搖頭,道:“雖然是白某要替蒼穹門做些打算,但這也是在助你望月門,所以,白某有一些條件,希望越門主聽完之後再做打算。”

聽見白徹的話,望月門眾人皆是眉頭一皺,越寒淑則是笑了笑說道:“白門主你說。”

“第一。”白徹清了清嗓子說道:“望月門的覆滅將是既成的事實,即便蒼穹門幫助你們,也無法改變這個結局,所以,你們必須離開儘快望月門。”

“這......”望月門眾人聽見白徹的話,皆是面露苦澀,這一切,何嘗不是像白徹所說,望月門的覆滅是無法更改的,但她們生生世世地生活在望月門,這裡是她們的家,現在,忽然讓她們離開望月門,相當於是拋棄了自己的家,這任誰都不會輕易答應。

白徹看了越寒淑一眼,繼續說道:“越門主,你們送走的弟子、長老幾乎已經全軍覆沒了,所以,若是你們也死在此,整個大荒將不再有望月門的存在了。”

“或許,在你們上面還有著望月宗、望月教之流,但是......”白徹搖了搖頭,補充道:“它們終究不是望月門,越門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聽見白徹的話,望月門眾人都沉默了。

“好,這個條件我答應了。”越寒淑開口了,正如白徹所說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若留在望月門,她們的結局必將悽慘,而此刻唯有趁機離開望月門。

“白門主,這個條件我們答應了,但我們今後要去哪裡?還請白門主給個提示。”越寒淑開口問道。

“這就涉及到第二個條件了。”白徹緩緩開口,道:“白某要你們臣服於蒼穹門......”

白徹的話音未落,便有望月門弟子開口拒絕:“這不可能,臣服於蒼穹門,我們就算死也不答應。”

“對,我們就算是死也要與望月門共存亡,要我們臣服,這不可能。”望月門弟子情緒激動。

......

白徹對於望月門弟子的話置若罔聞,他只是淡淡地對著越寒淑說道:“越門主,白某不是在與你們商量,而是在通知你們,時間不多,這個條件你看著辦吧。”

越寒淑聽見白徹的話,黛眉緊蹙,白徹的這個條件不就是相當於將望月門吞併了麼?而且,她也對蒼穹門對付摘星、應天等數十宗門的聯合勢力不抱希望,不過是多活了些日子罷了。

而一旦臣服就與階下囚沒了兩樣。

“白門主這個條件是否過於苛刻......”越寒淑欲言又止。

“若是越門主你們離開望月門後還能尋得棲身之所,白某自然不會提此條件。”白徹面無表情,“只是蒼穹門不會提供任何幫助,引走他們,為你們爭取時間,已是仁至義盡了,白某這就離開。”

看著白徹堅決的態度,越寒淑眼神一動,她開口問道:“小女子想知道,若是望月門臣服,白門主你們是否會保障望月門弟子的安全?”

聞言,白徹笑了笑,淡淡地道:“若是你等臣服,便是一家人,自然會保障家人的安全,並且為死去的人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