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百鍊終成鋼 第201章 迴歸、天塹、雪枯魔神

白徹和白熊首領白蠻做了最後的告別後，便離去，朝著第七座雪山的方向而去。

不過，令白徹意外的是，那隻食腐雕並未走遠，它站在一個高地，默默等待著白徹。

“你還在？”白徹有些詫異。

“我還沒有將你送到第七座雪山頂峰。”食腐雕回答道，它打量了一眼白徹，又看向了雪山頂峰，道：“七座雪山的距離不近，你這樣徒步翻過雪山會浪費很多時間。”

“加上你傷勢嚴重，翻過七座雪山浪費的時間就更多了。”

食腐雕聲音平淡，頓了頓，它看向白徹，道：“我們種群也是講究知恩圖報的，蠱雕的死，是我們都想要看到的結果，所以，我會安全將你送到第七座雪山頂峰。”

聞言，白徹點了點頭，道了句多謝後，便再次乘上食腐雕向第七座雪山飛去。

......

一晃，三日時間過去。

清晨，天空中的雲層忽地撕開，射下一縷刺眼的光芒。

光芒溫暖，照得白徹身上暖洋洋的，白徹感到自己多了幾分活力。

此刻，白徹已經乘坐食腐雕來到了第七座雪山頂峰，第七座雪山最高，站在上面，可以一眼將其餘雪山看進眼中，積雪也遠比其他雪山厚，可以沒入白徹的大腿深處。

當然，第七座雪山上的積雪也更為柔軟，踩上去，似踩在棉花上一般，遠遠看去，像一床偌大的雪白色的被子。

漸漸地，雪地上留下了一串長長的腳印。

半刻鐘後，白徹與食腐雕告別，獨自來到了第七座雪山頂峰的禁制面前，禁制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白徹上下打量一番禁制，卻發現這禁制似乎蘊含著空間之力。

白徹有些愕然，這樣的禁制更像是傳送法陣。

“傳送陣嗎？”白徹看著禁制，眉頭微皺，若真是傳送陣，它會將人傳送到什麼地方，白徹不得而知，是充滿危險之地還是可以去到“那邊”。

當然，白徹期盼不要被傳送到天塹中去。

“也或許......”白徹眼神微動：“或許可以傳送到原來的世界。”

“希望如此吧。”

白徹不再猶豫，他一步踏入禁制中。

嗡......

隨著白徹進入禁制，禁制倏然運轉，微弱的光芒越來越盛了。

“果然是個傳送陣。”一股熟悉感湧來，白徹喃喃。

忽然間，白徹眼前一閃，不自覺地便閉上了眼。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一間不大的房間，映入了白徹眼簾。

房間不大，但亮如白晝。

這裡不是與天覆大帝交談的密室又能是哪裡？

“回來了？”熟悉的聲音響起：“比本帝預想中慢了一些。”

“不過，你獲得了一些機緣，還不錯。”

熟悉的聲音自然是來自天覆大帝。

白徹回過神來，就看見一個光頭正坐在一個蒲團上淡淡地開口。

下一刻，白徹身上的傷痊癒，修為也回來了，甚至有了增長，在他的腦海中多了對刀的理解，以及領悟的“刀勢”。

“我用了多長時間？”白徹開口問道。

“不多不長，正好八年八個月零八天。”天覆大帝淡淡地回答道。

“這麼久麼？”聽到天覆大帝的回答，白徹眉頭一皺。

“外界不過是過了一月。”天覆大帝笑了笑。

聞言，白徹鬆了一口氣，道：“如此就好。”

一個月時間並不算長，如此看來，一切還來得及。

“在這一場試煉中，你認為你最大的收穫是什麼？”天覆大帝的聲音再次響起。

“最大的收穫？”白徹眼神微動，他思索了好半晌，是悟出了“刀勢”還是修習了“逆鱗刀法”？

“我想應該是悟出了‘刀勢’。”白徹回答道：“不過，不是‘刀勢’本身，而是悟出‘刀勢’的過程。”

“不錯。”天覆大帝點頭，“在這一場似實似虛的幻境中，你悟出‘刀勢’的這一過程便是最大的收穫，你能成功悟出‘刀勢’想來自己的內心得到了錘鍊，殺伐、勇氣，這些難能可貴的品質也深深烙印在了你生命之中。”

白徹點頭，片刻後，白徹開口問道：“前輩，您說的這一場幻境似實似虛，是什麼意思？”

“你心中不是有答案嗎？”天覆大帝反問道。

見白徹有些發愣，天覆大帝解釋道：“這一場幻境，你認為它是真實，那麼它便是真實，你認為虛無便是虛無。它的虛實存在於你的心中，一切在於你如何去想。”

“你悟出了‘刀勢’是真，你參悟了‘逆鱗刀法’這也是真，你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真。但這一切都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不屬於我們這一紀元，不屬於過去，不屬於未來，更不屬於現在。裡面的一切，你都將無法再見到。”天覆大帝補充道，“當然，若你有朝一日到達一定的高度，也不是沒有可能。”

“您的意思那是一個不曾存在過的真實的世界？”白徹眉頭越來越皺，這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可以這麼理解。”天覆大帝點了點頭，“如果你可以理解何為觀照，或許可以更好地理解，一切都不存在，但一切都真實。”

“前輩您越說我越糊塗。”白徹開口道。

“無妨。”天覆大帝擺了擺手，道：“這歸根結底就是一種手段，不能理解也沒有關係，總之，目的是達到了。”

“目的......”白徹喃喃，他知道，天覆大帝所說的目的就是讓他悟出“刀勢”來，從這一點來說，目的確實達到了。

頓了頓，白徹眼神一動，道：“前輩，那‘那邊’也是不存在的嗎？我聽說‘那邊’有天塹、有雄關......”

聽到白徹的話，天覆大帝眼神微微一動，片刻後，他搖了搖頭，道：“‘那邊’是真實存在的，不過，在幻境中，你永遠到達不了‘那邊’，因為‘那邊’太過兇險，探究‘那邊’，因果極大，本帝，不願沾染。”

天覆大帝的話，無疑透露了很多資訊給白徹，比如“那邊”真實存在，但那片幻境將“那邊”割裂分離。

“所以，前輩，‘那邊’的天塹，真是魔族的巢穴，或者是魔族來到此界的必經通道？”白徹開口問道。

“本帝不知。”天覆大帝搖了搖頭，“但......”

天覆大帝眉頭微皺，道：“魔族從未給過本帝如天塹般的恐懼感。”

聽到天覆大帝的回答，白徹心頭一震，比魔族還要可怕？

那天塹中到底會有什麼？

“至於天塹中有什麼，本帝也不知，不過，很危險，現在的你，還不是該去了解天塹的時候。”天覆大帝開口說道：“如今的當務之急便是融入‘天覆刃’，繼而再次封印雪枯魔神。”

“若將來有一天，你的實力真的達到了那樣的高度，或許，天塹中的秘密，你自然而然就會知道。”天覆大帝勸慰道。

白徹點頭，天覆大帝說得不錯，現在的自己還太弱，根本沒有資格去探索天塹中的秘密。

自己這算是杞人憂天了。

“前輩，我該如何融入‘天覆刃’？”想到這兒，白徹開口問道。

“你去將‘天覆刃’取來吧，本帝自會助你。”天覆大帝吩咐道，隨後，開啟了密室的門。

白徹照做，他來到“天覆刃”面前，如今，“天覆刃”的上面的三條鎖鏈已經斷裂，這意味著，雪枯魔神又一部分掙脫了封印。

“看來，這雪枯魔神掙脫封印的速度越來越快了。”白徹看著斷裂的鎖鏈，喃喃自語。

片刻後，白徹將鎖鏈同“天覆刃”共同拿到了密室中。

令白徹訝異的是，“天覆刃”再次遇見天覆大帝后，竟開始嗡嗡嗡地悲鳴，似有靈性一般。

天覆大帝眼含熱淚地撫摸著鏽跡斑斑的“天覆刃”，笑著道：“老夥計，咱們又見面了。”

“嗡嗡嗡......”天覆刃做出了回應。

“老夥計，如今，本帝只有一縷殘魂，無法再發揮你的力量，所以，本帝打算將你傳給後人。”天覆大帝笑道。

他指了指白徹，道：“這個小子很不錯，年紀輕輕就掌握了‘刀勢’，足夠做你的新主人了，你當與之融為一體，成為他的血肉，隨他一同縱橫大陸，守護人類......”

“嗡嗡嗡......”天覆刃再度做出了回應。

“聽話。”天覆大帝音調提升了許多，道：“你不會讓本帝死了也不安心吧。”

“嗡嗡嗡......”

“你知道的，本帝最大的願望便是守護人類，如今，終於來了一人，可以繼承本帝的熱忱，本帝的願望可以延續下去，你也該如此。”天覆大帝笑著道。

“嗡嗡嗡......”天覆刃再次回應，不過，白徹卻明白了它的意思，它願意與自己融為一體。

“好孩子，真乖。”天覆大帝笑了笑，他對著白徹道：“小子，本帝的老夥計就託付給你了。”

“不過......”天覆大帝眼神一凜，“在你融入‘天覆刃’之前，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說著，天覆大帝捏訣，“天覆刃”上剩餘的鎖鏈盡數斷裂。

隨後，一團濃烈的黑氣湧現，漸漸地，一個形容枯槁的老嫗身影浮現。

老嫗臉色慘白，沒有絲毫血氣，唯有一對雙眼血紅。

“雪枯魔神......”天覆大帝冷聲道。

“天......天覆......”老嫗緩緩睜開血紅的雙眼，她氣息微弱地開口，很顯然，突然被放出來，她有點兒懵，也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白徹也有點兒懵，要不要玩這麼大？直接將魔神放出來？

“雪枯魔神，你當真好大的膽子，竟敢破除封印。”天覆大帝厲聲道，“你當真以為本帝不敢斬你？”

片刻後，雪枯魔神也漸漸恢復過來，她看著天覆大帝和白徹，臉上露出一絲戲謔，“天覆，你還以為現在是‘幻古時期’？你已作古多年，難道，還能阻擋本神麼？”

“雪枯魔神，這麼多年過去，你依舊沒有長進。”天覆大帝淡淡地道：“你以為本帝敢放你出來，本帝會沒有留下手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