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百鍊終成鋼 第205章 瀚雪凝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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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瀚雪凝煙的神情，白徹只是嘆氣道：“瀚雪族長，你也知道這試煉極為艱難，裡面危機重重，他們幾人......”
白徹頓了頓，道：“他們都隕落了。”
聽見白徹的話，瀚雪凝煙眼神微動，道：“他們......都隕落了？”
“是啊。”白徹點頭，“那一日，試煉之地發生異變，五層撞擊在一起，扭曲了大量空間，當時他們幾人不小心，落入了扭曲的空間中，被當場絞殺。”
“我也是拼了命，才逃過此劫。”白徹唏噓道：“現在想來還心有餘悸。”
“原來如此。”瀚雪凝煙點頭，道：“客人既然能夠逃脫那扭曲的空間，那也是命不該絕，請隨我來，我為客人安排住所。”
“好。”白徹點頭，隨著瀚雪凝煙向一個方向走去。
路途中，白徹忽然開口道：“瀚雪族長，當時我看見了一隻可怕的巨手破開了空間，不知去向了何方，我猜測，便是這隻巨手將試煉之地破壞，使得我的朋友們喪命，我定會找到它，給他們報仇。”
“你有看見過這隻巨手嗎？”白徹神情認真地問道。
“巨手？”瀚雪凝煙搖了搖頭，道：“或許是客人你看錯了，你在試煉之地待了足夠長的時間，又因為天地完全雪白，或許，你的視覺會受到影響，看見一些幻景也是正常的事。”
“至於客人你說的巨手，我們連聽都沒聽過，更別說見過了。”瀚雪凝煙解釋道。
白徹點頭，道：“我就說哪有那樣可怕的手，能一擊將試煉之地擊潰，那巨手的主人還不得是一個魔神？”
聽到“魔神”兩個字，瀚雪凝煙心頭咯噔了一下，剛要開口，卻聽見白徹笑道：“這世界哪來的魔神，想來是我看錯了。”
“是啊，客人。”瀚雪凝煙點頭，道：“客人你就是太過疲憊，好好休息便是。”
說著，瀚雪凝煙停下了腳步，指著一處屋子道：“客人，你先在此休息一番，夜裡再為你好好接風。”
“如此，便麻煩瀚雪族長了。”白徹拱手，眉宇間卻流過一抹疑色，這雪枯魔神究竟有沒有附身瀚雪凝煙？
為何自己無法在瀚雪凝煙身上感受到魔氣？
按理說，融入了天戮劍和天覆刃之後，他對魔氣的感應是極為敏感的，可為何......
白徹決定繼續試探瀚雪凝煙，他相信，這哪怕雪枯魔神沒有附身於瀚雪凝煙，這瀚雪凝煙也與她有聯絡。
瀚雪凝煙點頭，轉身離去。
“對了。”白徹卻叫住了瀚雪凝煙，道：“瀚雪族長，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客人請說。”瀚雪凝煙轉身說道。
“就是，試煉空間撞擊在一起後，形成了一個個扭曲的空間。”白徹開口，不帶任何情感，道：“後來，原本屬於第五層的大殿也落入了空間之中，被當場絞成了虛無。”
“你說什麼？”聞言，瀚雪凝煙神情劇變，她連連拉著白徹，道：“客人，你說那大殿也落入了空間中？”
白徹面露疑色，點了點頭，道：“瀚雪族長你怎麼了？那大殿很重要嗎？”
“哦。沒事。”瀚雪凝煙這才意識到方才自己舉動，連連拉開了與白徹的距離，道：“那大殿只是先祖的一處陵墓，方才聽客人所說，只是覺得自己沒有盡到孝心，有些遺憾。”
“客人，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片刻後，瀚雪凝煙開口說道。
白徹點頭，只是看著瀚雪凝煙遠去的背影，總感覺她的步伐踉蹌。
“是我的錯覺嗎？”白徹進入了屋子中，“方才，瀚雪凝煙給我的感受並不是先祖陵寢消失的表現，還有，天覆大帝是你先祖嗎？”
“怎麼說呢......”白徹沉思，“倒像是‘天覆刃’隨著大殿消失的驚懼，是因為“天覆刃”本身，還是……”
“她的身上沒有魔氣。”白徹自語，“可她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我還是等到夜裡吧。”
於是，白徹便盤坐起來，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在試煉之地之中遇見的人或事。
忽地，白徹眼神一動。
好像一切都可以解釋得通了，有的時候，太過正常才是真正的不正常。
......
時間一點點過去，夜漸漸來臨。
忽然間，白徹聽見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白徹眉頭一皺。
他起身，躲在了屏風之後。
不久後，白徹看見一人從窗戶中翻了進來。
來人不是他人，正是瀚雪凝煙。
白徹一愣，這瀚雪凝煙爬窗是要幹什麼？
“別躲了，出來吧，我知道你在屏風後面。”瀚雪凝煙開口。
“瀚雪族長，這便是你請人的方式嗎？”白徹從屏風後走出，淡淡地問道。
“我沒有時間和你多說什麼。”瀚雪凝煙開口道：“趁換班時間，你趕快離開朔風村，不要再回來。”
“瀚雪族長，你這是什麼意思？”白徹面露疑色地道。
“實話給你說了，我以為你透過了試煉，取得了‘天覆刃’，這才讓你進入朔風村，但沒想到，連天覆大帝的陵寢都坍塌了，想來，你也沒有拿到‘天覆刃’，你現在留在此地便是自尋死路，所以，你趕快離開吧。”瀚雪凝煙解釋著。
“你沒有義務和我們朔風村一起消亡。”瀚雪凝煙開口：“所以......”
“瀚雪族長。”白徹打斷了瀚雪凝煙的話，道：“你讓我離開，難道是想獨自面對魔神？”
“什麼？”聽到白徹的話，瀚雪凝煙一驚，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為何知道，這不重要，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是她的對手，否則，你就不會希望有人能夠帶出‘天覆刃’了。”白徹緩緩開口，“瀚雪族長，即便沒有‘天覆刃’，也要去鎮壓魔神。”
看著瀚雪凝煙驚訝的神情，白徹卻只是笑道：“瀚雪族長，我看咱們還是開啟天窗說亮話吧。”
“你還是叫我瀚雪凝寒吧。”沉默了片刻，眼前的瀚雪凝煙緩緩開口道：“我叫瀚雪凝寒，瀚雪凝煙是我的孿生姐姐。”
聞言，白徹一愣，孿生姐妹？這是他完全想不到的，不過，真的是孿生姐妹嗎？
白徹眼神微動。
“那瀚雪......”白徹改了口道：“瀚雪姑娘，瀚雪族長她......”
“我的姐姐，她早已不是自己了。”瀚雪凝寒面色有些凝重地開口說道。
“怎麼說？”白徹平靜地開口。
“我的姐姐從小便有著很強的好勝心，一直與瀚雪風哥哥相爭，但比起瀚雪風哥哥來說，總是要稍遜一籌。”瀚雪凝寒回憶道：“直到數年前，我姐姐忽然頓悟，實力大增，成功在朔風村的大比中戰勝了瀚雪風哥哥，成為了新一任的族長。”
“我姐姐爭強好勝，但性格卻並不偏激，在她初任族長期間，只是將反對她的人趕走。”瀚雪凝寒開口，“五年前，你們來到了朔風村，那時候，我姐姐還是很正常，也不會做出格之事，但自你們進入試煉地之後的幾個月，我姐姐便像是變了一個人。”
“她不斷地清除異己，朔風村的很多人都死在了她的手中。”瀚雪凝寒開口道，眼中盡是痛惜。
白徹也眉頭一皺，他想起了瀚雪風，記得五年前，瀚雪風被瀚雪凝煙帶走，問道：“那瀚雪風人呢，他在哪裡？”
“瀚雪風哥哥......”瀚雪凝寒黛眉微蹙，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但自從他被姐姐帶走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這可有些不太妙。”白徹思索了片刻，道：“還是做最壞的打算吧。對了，關於魔神你知道些什麼？”
“關於魔神，我知道的不多。”瀚雪凝寒開口道：“但我知道，她一直都藏在朔風村之中。”
“一直？”白徹面不改色，道：“瀚雪姑娘，你的意思是......”
“是的，一直。”瀚雪凝寒點頭，“她一直沉睡在朔風村中，直到再次醒來，之後，她便一直藏在我姐姐身邊，時間大概是我姐姐成為族長前的半年時間吧。”
“你姐姐成為族長前的半年時間？”白徹雙眼微眯，但他知道，雪枯魔神的滲透絕不僅僅是在那個時候，或者說，滲透者，並不是雪枯魔神本身。
當時，那瀚雪老祖最後的話，讓白徹不得不做出此判斷來：雪枯魔神的巨手，確實是從幾個月前才從試煉之地中逃走，但雪枯魔神的滲透卻從剛被封印之時便已經開始了。
也就是瀚雪老祖口中所說的魔族餘孽。
他們和朔風村之人生生世世生活在朔風村中，早已融為一體。
因此，何人該信何人又不該信，白徹都不知道，甚至，他還懷疑過劉、關、張三兄弟。
尤其是，當白徹在他們三兄弟身上感受到的一絲極為微弱的氣息。
他自然也不會完全相信瀚雪凝寒。
現在整個朔風村冰天雪地，不出意外，絕大部分成了冰傀。
可為何瀚雪凝寒卻置身事外，甚至還表現出想要對付雪枯魔神的意願。
這怎麼想都不正常。
不過，萬一她幸運地躲過了一劫，也說不一定，白徹不願無端地去懷疑一個人，所以，白徹眼神微動，他必須要驗證一番。
白徹看向瀚雪凝寒，道：“瀚雪姑娘，你能帶我去你姐姐的閉關之處嗎？”
“這個......”瀚雪凝寒有些猶豫，道：“雖然我知道客人你有著一些實力，但沒有‘天覆刃’，去了也是枉然。”
頓了頓，瀚雪凝寒繼續道：“我還是想勸你離開，不要做不必要的犧牲。”
“那你呢，瀚雪姑娘？”白徹開口問道：“你不打算一起離開？”
瀚雪凝寒搖了搖頭，道：“我生在朔風村，死也會死在朔風村，再說了，她是我的姐姐，想來她不會傷害我。”
“可魔神不會在乎你是不是她的妹妹。”白徹開口道，“你還是帶我去看看吧，若是不敵，我會逃走的。”
“不行，我不能害了你。”瀚雪凝寒還是搖頭，“你還是快走吧。”
見狀，白徹冷笑，道：“是因為她的實力還沒有恢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