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陽的步法,來自於棋魂相贈的棋盤之中,馬走斜日,馬躍平原,馬飛日月,馬騰棋局。這馬步,龍陽已經習至大成,離巔峰距離不遠。但,龍陽領悟了龍之意,不再拘束於馬步,不再侷限於棋局之中。

馬,不再是任人擺佈的棋子,不再是受限的步伐,它被賦予了新的意義,如塵封的木馬,蛻化為飛躍出天的飛馬。

馬步,那是以前的稱呼,現在應該稱之為龍馬之步。這是龍陽的定義,他認可的,他定義的,他接著要實現的。

來吧!龍馬之步!

山腳之下,曠野之中,一道身影在不知疲倦的奔騰。初始,他就是一匹馬,循規蹈矩,按部就班,步法不亂。接著,他化為一匹野馬,馳騁疆場,肆意奔跑,無拘無束。後來,他再次轉化,天馬行空,我行我素,傲視天下。

此時的龍陽,並不是一匹馬,而是化為龍的馬,飛騰的馬,龍之意賦予新生命的馬!龍陽確實不是馬,他的步法讓他近乎成為一匹馬,那是龍馬之步的步法。

呼呼!龍陽疲勞的喘息著。幾天幾夜的練習,讓他筋疲力盡。身上已經被汗水滲透,體力近乎耗盡,精神以至盡頭,但龍陽的臉上笑著,笑的特別燦爛。

幸虧沒有外人在側,否則必然接受不了。雖然木盒耗盡所能,卻只僅僅恢復龍陽些許血肉。此時的龍陽,如皮包骨頭的殭屍一般,不得見。但他不自知,笑的自我陶醉,如之前一般絢爛。

巔峰,我不求,我只求化境!所謂的馬步,在龍陽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幾天裡,徹底的修煉至化境。龍馬之步,不再是之前的馬步,而是能夠飛翔的步法。

有了龍之力,有了龍馬之步,龍陽信心十足,最起碼闖入第一座山峰,應該沒有問題!

這是我嗎!啊!

當龍陽停止修煉,尋找食物的時候,他對著一汪清泉,驚詫不已。餓了,龍陽好像並不覺的那麼餓;渴了,好似也沒那麼渴。大山內的孩子,天然的使然,龍陽就去找吃的,找喝的。可找到山間的清泉時,他被自己嚇了一跳。

這是我嗎?龍陽傻傻的看著水面的影像,撓撓頭,水面的人也一樣,撓完頭後傻傻的一笑。這笑容,笑的牽強,卻笑的真心。

我沒笑啊!龍陽挺直了身軀,斜眼看向水面。

確實,他真的沒笑,但水面上僅留的側面倒影,依然笑著。笑的如此詭異,笑的如此邪乎。龍陽一掌擊打水面,並沒有運用力氣,清泉水盡,一片平沙。

難道這就是結界?難道這就是通道?

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了!

“朱叔!靳村礦場的案子怎麼樣了?他們怎麼就都姓靳了?為什麼要滅殺所有人?是怎麼被害的?手段是什麼?動機是什麼?”辦公室內,天天問著,雖沒有以前那麼咄咄逼人,其實差也差不了多少。

“丫頭,我知道你擔心龍陽,我也一樣!”朱宏遠再沒有多餘的解釋,但他知道這一句好用。誰都知道他與龍陽的關係,他不關心,誰關心。額,天天除外!

龍陽已經消失了近半個多月,所有人都在全力的追查。無論是市局的領導,還是單位的同事,都在為龍陽擔心。

半個多月,如若龍陽聽見,他不但會撓頭,還會抽自己的耳光的。半個月?真的嗎?我已經在陰界好幾十年了好不好!

“凌峰所長那邊提供一個訊息,說是有一個墓室出現異常,希望我們這邊派人協助一下。”敲門進入的是于飛,他同樣關心著龍陽的安危。于飛特意進來說的此番話,又讓朱宏遠無法拒絕詢問。

“老凌那邊什麼情況?!”朱宏遠立刻問道。

“凌所是被一件往事勾起的記憶,所以親自帶人前去探查。那地方挺邪乎的,他回來後就要和你聯絡,我接的電話。”于飛回答道。于飛隱瞞了,因為這是他與凌峰之間的約定。無論是誰,一旦有與龍陽有關的訊息,他們會立即溝通。

“往事?難道是司家死亡的事?算了吧!讓他趕緊過來,那事情已經了結了。況且龍陽也說過,逝者以往,不再追究!”朱宏遠立刻否定於飛傳來的訊息,急招凌峰前來東巖市。

“可?”于飛欲言又止,又無反駁的理由。

“哪怕有懷疑,也是我們不可逾越的地方,一切以靳姓的礦場為突破口!”朱宏遠大手一揮,止住于飛剛剛張開的口。

“朱叔,我也走了。”天天突然如乖孩子一樣,默默的離開朱宏遠的辦公室。

遠離朱宏遠的辦公室,天天彷彿變了一個人,立刻拎起于飛的耳朵,大聲的問道。“于飛,你找死啦!居然那麼大的事情不告訴我,你來找朱隊!”

“姑奶奶,我錯了還不行嗎?!你以為我想,是凌所長交代的,我不得不從啊!”于飛雙手護著自己的耳朵,嗷嗷直叫。

所有人都知道,天天為了探查龍陽的行蹤,近乎著魔,誰還敢和她說訊息。只要有撲風捉影的風絲影子,天天就會緊追不放。

“既然朱叔不去,那麼,我們去!”天天鬆開手,在鬆手的一剎那,狠狠的在於飛的耳朵上轉了一圈。

“好,好。”于飛疼的眼圈泛紅,連連點頭答應。其實他的耳朵痛著,心裡樂著。如果他和朱宏遠說此事,絕對不成。換做天天,朱宏遠也只能聽之任之了。“嘿嘿!”

“你笑什麼!”天天看到于飛猥瑣的表情,立刻喝道。

“老大,你說的是,按你說的辦!”于飛低頭,將所有的表情藏在心裡。他暗暗發誓,非找到龍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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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山,居然連山道都沒有!這是龍陽踏入第一座山峰的第一印象。

還以為有什麼結界,什麼突襲呢,原來來到山腳下那麼多天,一點危險都沒有!這些都是龍陽大聲說的話,不屑的話。其實,他一直沒有放鬆警惕,只是他確實不知此處山峰的深淺,只好採取最原始的方法,問路。

只能是問路,投石不可取,因為面前的是山,山上最多的就是石頭,投石問路,實不可用。如果投一石塊,山上滾落無數的巨石,實在是愚蠢之舉。

“咳咳,沒人理睬我,那我就上山嘍!”龍陽故意咳嗽一聲,身形閃動,龍馬之步步法運用到極限,飛速的向第一座山峰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