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驤在接到朱元璋命令之後,為了衝到最前面去,是又利用身法在繞,又利用身體在撞。

可也就在他來到人群之前,準備起跳之時,那三個七老八十的長老,卻是直接變成了竄天猴。

就在剛才,

所有人的眼裡,葉青帶領著五十名精兵在道路上平鋪開來,他們前進一步,就兇狠無比的刺殺一次。

每一次刺殺,都喊殺聲震天。

至於眼神,那就是沒有任何眼神了!

連同葉青一起,所有人都用黑布蒙著眼睛,根本不知道前面有沒有人。

也可以說知道前面有人,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把前面的人刺殺。

也正因如此,三個長老才從一開始的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轉變為白眉微微一皺,再到後來的眉心緊皺。

最後,直接變成了面露驚恐之色。

就在最後一槍快要刺殺而來之時,他們全部拍地而起,然後就飛身躍起。

與此同時,他們還不約而同的撂下一句狠話。

“算你狠!”

如果葉青和他的精兵們不矇住雙眼,如果他們眼神兇狠,這些道行高深的長老,還不會這麼害怕。

這些精兵們矇住雙眼,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刺中,自然也就不會有下意識收手的動作。

再者說了,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

事情鬧大了,有這個穿紅色官袍的頂著,他們還能怕個什麼?

很明顯,他們不在最後一刻飛身躍起,他們一定會被這些精兵刺他個對穿!

也就在三位長老變身竄天猴跑路之後,葉青就叫停他的精兵,並第一個摘下了矇眼黑布。

他看著站在菜地且一身泥濘的三位長老,也只是禮貌一笑道:“原來高僧也怕提前圓寂啊?”

“你”

下一瞬,三位高僧也如主持大師一樣,一口鮮血狂噴而出,還霧化得非常均勻。

葉青卻是不以為然,只是隨手把長槍交給旁邊精兵,就獨自去拿地契了。

後方的百姓看著這一幕,當即就歡呼了起來。

“剛才還為葉大人捏了一把汗,要是真刺死了他們,葉大人可就背上人命案了。”

“可誰又想到,這些大師全是害怕提前圓寂的紙老虎,遠不如葉大人狠。”

“看來有時候辦事情,還得比狠才行啊!”

“.”

人群之中,

朱元璋的身邊,馬皇后和徐達等人,也是對葉青讚不絕口,都說自己沒這魄力。

朱元璋其實心裡也在誇,但看到身邊人都在嘴上誇,他就堅決不會誇了。

要是他都誇葉青的話,今後再罵葉青,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了。

朱元璋冷哼一聲道:“這叫瞎貓撞到死耗子,要真遇見不怕死的,他可就麻煩了。”

“咱也他跟著麻煩大了!”

馬皇后也認為朱元璋說得不無道理,但她更知道這種時候不能誇朱元璋。

她只是說了一句類似於‘不管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之類的話,就不再說話了。

其實,葉青還真不只是比狠這麼簡單。

這麼多年以來,他和這種老傢伙打過太多的交道了。

再者說了,他從這三人的眼神還有身形就能看得出來,這三個老和尚可不是什麼文僧。

在這醫療水平不發達的年代,能活到七老八十的人,不是保養好的貴族,就是修行好的高人。

活到七老八十,還能坐這裡碰瓷的長老,必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也因此,

早在他開始帶領精兵們矇眼練刺殺之時,他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而他想到這個方法的創意,還是來源於前世的‘老人攔車碰瓷’事件。

往往年輕人稍微一心軟,就能被這種無良老人敲詐勒索!

當然,也有年輕人是真正的硬茬狠角色!

有一次他在刷短影片之時,看到一位悍馬車主被碰瓷,悍馬車主不但不屈服,還一腳油門踩到底。

結果那老頭連多年的風溼骨病都治好了,身法比年輕人還要快得多。

踩油門之前,那句“今天我要不敢撞你,我是伱孫子,你要是不讓我撞,你是我孫子”,時至今日,他還依舊記憶猶新。

他在大明找不到悍馬,就只有帶領精兵搞這一套了!

葉青拿回地契之後,就當著百姓們的面舉了起來,同時眼睛一掃,依舊沒有發現異樣的眼神。

但他可以肯定,人群之中,一定有朱元璋的眼睛。

他朗聲說道:“陛下要我寧波府為大明各州府典範,本官這就把典範做出來了。”

“本官回府之後,就會立刻上書陛下,所有的地方官吏,在對付各地寺院之時,就得照著本官這麼幹。”

“如果不照著這麼幹,不僅成效不大,還浪費時間!”

“當然,如果不照著這麼幹,那就是陛下要本官當典範這句話是放屁,本官自當辭官而去!”

“.”

話音一落,他就坐上自己的豪華馬車,直接打道回府,喝慶功酒去。

就這樣,葉青和他的隊伍,就在當地百姓的歡送中離開了。

卻在此時,毛驤卻是看著遠去的馬車,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毛驤的腦子裡,依舊是葉青帶領精兵練刺殺的樣子。

“這是不會武功的人嗎?”

“儘管是木製槍身,沒什麼分量,但蒙著眼睛,也動作規範。”

“就他這套動作,隨便放在哪個隊伍裡,都是標兵的存在啊!”

“.”

也就在毛驤愣神之時,徐達和王保保卻是從他的面部表情,發現了異樣。

徐達走來道:“你怎麼了?”

王保保問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毛驤看著眼前二位元帥,這才想起他們被人群擋住,不像他一樣來到人群之前,看得清清楚楚。

“沒,沒什麼!”

毛驤只是笑著敷衍了兩句,就轉過了身去。

首先,他並不確定葉青到底會不會武功,不確定的事情不說,是他的職業素養。

再一個就是,就算葉青真的會武功要故意隱藏,他也相信葉青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再者說了,他覺得把這個發現說出來,也只會害了葉青。

要是讓朱元璋知道葉青或許會武功還故意隱藏,他就更加的睡不著了。

這也算是他在保護葉青吧!

也就在毛驤如此思索之時,王保保卻是指向前方道:“你沒什麼,你家皇帝陛下就有什麼了。”

他們的眼裡,朱元璋氣得那是嘴都差點歪了。

見人群已經跟隨葉青而去,他這才聲音稍微大了些。

“跟著他學?”

“能全部都跟著他學嗎?”

“關鍵是他敢威脅咱,敢威脅皇帝?”

馬皇后挽著他的胳膊,又半強拽半溫柔的教育了一通,這才讓朱元璋下了火氣。

不遠處,梅朵拉姆和徐妙錦卻是看著即將消失在眼裡的豪華馬車,各自思索了起來。

最終,二人都面露淡淡笑意。

也不是說多麼的有好感,但卻抵消了葉青羞辱梅朵拉姆偶像之恨,以及送徐妙錦藥方之恨!

總之就是一句話,她們都想好好的認識一下葉青,好好的瞭解一下這位有趣的葉大人!

幾天之後,朱元璋又回應天府坐上了他的龍椅。

可他剛坐下沒多久,葉青的奏疏就又跟著找上了門。

就像葉青說的那樣,用他囂張無比的行文手法,彙報了他為大明地方官吏做的典範,並要求各地州府都學他這套方法。

不僅是學收回地契的方法,還要學他設定門票收費,以限制佛門香油收入的方法!

如果不照著學,他就辭官歸隱!

朱元璋看過葉青的奏疏之後,依舊是氣得臉紅脖子粗,但也只能生悶氣。

原因無他,

要是被他家妹子知道的話,還是那句類似於‘不管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的話。

再者說了,成功者無罪這五個字,是永恆不變的道理。

至於他那大不敬的行文方法,也早已經對別人是殺頭大罪,對他葉青是無罪了!

“准奏,准奏,準你這該死的愛卿所奏!”

“老子不僅準你的奏,還誇你乾的好行了吧?”

“皇帝幹到這份上,也是前無古人,應該後無來者了吧!”

“.”

朱元璋只是無奈一笑,就拿出一封空白詔書,咬牙切齒寫誇獎葉青的親筆詔書。

幾天之後,這封誇獎葉青的親筆詔書,就送到了葉青的手裡。

寧波府衙之內,知府大人辦公書房裡,

葉青看著這封誇他幹得好,全國一體施行的詔書,也是一臉的無奈之色。

“朱大善人,我願尊你為朱大善人。”

“你讓我嚴重懷疑,這裡是不是平行大明,你是不是平行大明之中的善良朱元璋。”

“但我也知道,這裡不是平行大明,就是真正的歷史大明啊!”

“.”

書桌燭臺之下,葉青一手撐著腦袋,一手乾脆的撕掉一張日曆,然後就無情的燒燬。

這日子一天一天的混著,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哦!

葉青不想去思考了,越思考就越頭痛。

可也就在不久之後,他又重新抬起了頭,眼裡又恢復了該有的鬥志。

因為他又想到了一招,可以有效助他回家的‘武功’。

他給這個武功命名為‘瘋狗亂咬人’!

既然他沒有辦法讓朱元璋快速賜死他,那就只有請外援了。

而他的外援,就是滿朝文武,與天下士族。

他要開始無差別的請外援了,就連和他要好的徐達、王保保,他都一個也不放過。

什麼是兄弟?

關鍵時刻用來出賣的,就是兄弟!

都說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他現在就是要不分敵友的,斷天下士族的財路。

連徐達和王保保的財路,他也要一併狠狠的斷了!

只要他寫一封讓朱元璋必須斷他們財路的奏疏,他們就一定會群起而攻之,在朱元璋面前上奏處死自己。

他就不信了,滿朝文武讓朱元璋賜死他葉青,他朱元璋還能不賜死他?

這是不可能的!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如果朱元璋這都不賜死他的話,他就罰自己吃一斤大明版鯡魚罐頭!

想到這裡,葉青的幹勁又充滿了全身。

他拿起空白制式奏疏,提筆就開始行雲流水的書寫起來。

“來人,”

“把驛兵給我叫來!”

很快,一名驛兵就來到了葉青的面前。

葉青蠟封好奏疏之後,先不著急給他奏疏,而是直接親手送上一斤的‘土特產’。

驛兵看著手裡的沉甸甸的小荷包,看著裡面閃爍著金銀光芒的各種金幣銀幣,嘴巴都笑爛了。

驛兵恭敬道:“葉大人,送奏疏是我等的職責,受不起如此大禮啊!”

葉青懶得和他虛以為蛇,直接擺手道:“少囉嗦,本官送你這大禮,自然有本官的用意。”

“本官要你出去之時,如果遇到吳大人,就權當看不見,也聽不見,給我用最快的速度衝出府衙。”

“如果吳大人派人抓拿你,也不要管,想盡辦法衝出城去。”

“出城之後,沿途歇馬不歇人,務必把本官的奏疏,親自交到中書右相胡惟庸的手裡!”

“不許透過中書省任何官吏轉交,一定是親手交到胡惟庸胡相的手裡!”

“明白嗎?”

驛兵聽得有點懵。

大家都知道葉大人和吳大人的關係,可比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周瑜和黃蓋好!

這葉大人怎麼會為了防吳大人,花如此重金呢?

葉青見驛兵發呆,直接就把奏疏塞給他,還一腳踹他屁股上道:“想什麼呢,還不趕緊辦差去?”

“記住了,事情辦成回來還有獎勵,要是事情辦砸了,回來有你好果子吃!”

驛兵看著葉青此刻的眼神,只是看一眼就全身起雞皮疙瘩。

直覺告訴他,要是把事情辦砸了,他回來就真的日子難過了!

算了!

大人們肚子裡彎彎繞都多,不是他一個小人物能想明白的。

他只需要辦好差事領賞就行。

只是這個驛兵很聰明,他為了避免和吳用打照面,出門就走了反方向的道路。

趁巡邏士兵和建築工匠不注意,他一個翻身就翻出了圍牆。

作為一名驛兵,可以不是很能打,但一定要腿腳功夫好,不僅關鍵時刻能上牆上樹,還能在跑死了馬匹之後,完成最後的衝刺。

不說人人都是神行太保,但也差不了多少。

出城之後,他就騎著馬一路往應天府而去。

兩天之後的下午,他便來到了中書省衙門。

就在胡惟庸準備放衙回家之時,一名中書省官吏,去突然找到了他。

“胡相,寧波府驛兵來了。”

“但他不肯把寧波知府葉青的奏疏交給我們,說他們葉大人交代,必須親手交給您。”

胡惟庸一聽,當即就快步往中書省前廳而去。

他只覺得這倒是新鮮。

那麼不把他放在眼裡的葉大人,竟然指明瞭要找他。

難道是想通了,要投入他的懷抱了?

想到這裡,胡惟庸的腳步更快了不說,嘴角上也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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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