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之人全都離開之後。

杜大人想對任如意和蕭與夕說些什麼,卻被寧遠舟三言兩句頂了回去,語氣強硬的讓他回去休息。

杜大人只好退下。

任如意對寧遠舟說,她想見金媚娘。

寧遠舟點頭應聲:“好。”

他沒有多問,也出去傳信了。

任如意重新回到棋桌旁坐下,將棋盤上的白子一一撿起,扔進棋簍中:“鷲兒長大了。”

蕭與夕應了一聲:“嗯。”

她心中默唸,李同光這態度跟原劇情中出入甚大,也不知其中出了什麼變數。

就在此時,於十三和元祿快步從殿外走了進來。

錢昭默默跟在兩人身後。

元祿手中端著給楊盈的湯藥,腳步輕快平穩的走到蕭與夕身旁:“與夕姐,如意姐。”

“我瞧那個引進使來時氣勢洶洶的,走時卻垂頭喪氣的。”

“你們真的認識他嗎?”

於十三站在任如意身後,一條胳膊搭在屏風上:“小孩子別問這些事,給殿下喂藥去。”

任如意站起身來,從元祿手中接過湯藥:“我來吧。”

幾人來到屏風後。

任如意端著藥碗,坐在楊盈床邊。

眾目睽睽之下,他卸掉了楊盈的下巴,將湯藥吹了吹之後,喂進楊盈的嘴裡。

蕭與夕眼中含笑,輕“嘖”一聲。

其他三人皆是動作一頓,欲言又止。

於十三湊到錢昭身旁,一手掩嘴,悄聲道:“你瞧瞧,我就說這美人恩難以消受吧!”

錢昭沒有理會於十三,而是將元祿的話又問了一遍。

只是他的語氣頗為堅定,不像是疑問,而是肯定:“那位長慶侯,是與夕跟表妹的故人?”

蕭與夕跟任如意都沒有答話。

於十三右臂搭在錢昭肩膀上,不甚在意的笑道:“還用問嗎?”

“長慶侯那小子,狠辣的眼神跟美人兒如出一轍,言語行事卻頗有二小姐的作風。”

“這一看就是她倆養出來的啊!”

“老錢你是不知道,剛才那把饒命劍,把老寧都整傻眼了。”

“哈哈哈,我多少年沒在老寧臉上看到過那種表情了,著實過癮!”

元祿好奇道:“饒命劍?好奇怪的名字!”

於十三抬手指了一下蕭與夕:“這就得問你與夕姐了。”

“其實這名字挺好,對戰之中大喊一聲饒命,趁對手傻眼的工夫,長劍自取他首級,多省事!”

他正說著,話音一轉:“嘿,我懷疑梧帝就是中了這一套,才會被那小子生擒。”

任如意將藥碗放在床頭,轉頭看向於十三,出言反駁道:“調笑歸調笑,不過絕不可疏忽大意。”

“錢昭是你們六道堂中,除了遠舟之外,武功最好的。”

“而鷲……長慶侯天賦出眾,他六年前的武功,比起錢昭來只高不低,更不用說現在了。”

於十三面色正經了幾分,他看了一眼任如意和蕭與夕,點頭應聲道:“我知道,美人兒跟二小姐養出來的人,再差能差到哪兒去?”

“單從剛才的對峙中,便可看出這位長慶侯進退有度、城府頗深。”

“若非你倆的存在出其不意、讓他恍惚間錯走一步,只怕我們也佔不得便宜。”

錢昭眸中神色不明,面無表情的附和道:“一個生擒梧帝、位高權重,將安國朝堂波譎玩弄於掌心的少年。”

“他若站在我們對立面,只怕安國之行會難上加難。”

於十三輕聲道:“是人就會有弱點。”

“長慶侯年紀太小,軍功卻太高,早已成為眾矢之的。”

“安國的河東王和洛西王,都視他為眼中釘!”

“聽說他野心勃勃卻自視清高,從不肯插手皇子內鬥和安國的黨派相爭。”

“過剛易折,這樣一個人,在安國說是如履薄冰也差不多,我們若能跟他合作,對雙方都有好處。”

錢昭聲音微冷:“那是老寧該考慮的事。”

於十三笑了笑,答道:“也對,我操心這些做什麼?跟著老寧走就是了!”

元祿聽了好半晌,他沉思片刻,突然開口詢問道:“你們都說長慶侯如何如何厲害,可知他平日裡為人處事怎樣?”

錢昭扭頭看向於十三:“阿修羅道掌控著各類暗中情報訊息,你怎麼說?”

於十三聳了聳肩,頗是無奈道:“我掌控著暗中的情報訊息不假,可大多是從財色途徑中得來。”

“那位長慶侯從不涉及煙花風月場所,所以卷宗中對他的描述並不多。”

殿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於十三想了想,嘴角不自覺勾起,笑容不太正經道:“不過我曾聽到過一個關於長慶侯的傳言,只是還未證實。”

“你們要不要聽?”

元祿連連點頭。

他額前的碎髮上下搖晃,顯得有些可愛。

錢昭言簡意賅:“講。”

任如意和蕭與夕也頗有興趣的看向於十三。

於十三環視了一圈眾人,語氣很是神秘莫測:“聽說長慶侯有龍陽之好。”

錢昭猛的轉頭看向他,眼中滿是錯愕,遲遲不語。

任如意皺眉。

蕭與夕面上表情略顯凝滯。

兩人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異口同聲道:“什麼?”

於十三雙手一攤:“傳言,只是傳言。”

元祿傻傻開口:“龍陽之好是什麼?”

於十三朝他擺了擺手:“你別聽這些,一邊去。”

元祿撇了撇嘴,一臉不服氣。

錢昭這次倒是罕見的解釋起來:“安國不比我們梧國,他們民風開放,養孌童這種事也大多放在明面上。”

元祿聽到孌童二字,這才反應過來。

他面頰一紅,嘴唇張了張,卻無言以對。

任如意站起身,面色不好的朝著殿外走去。

路過蕭與夕之際,腳步不停,直接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將她一同拖走。

蕭與夕腳步踉蹌了一下,終是亦步亦趨的跟上:“哎,不是,你慢點。”

另一邊。

李同光帶人離開驛館,朝著合縣縣衙而去。

他跟朱殷先後上了馬車。

李同光頓時卸掉周身冷肅的氣息,語氣稍顯急迫:“立即派人去查,梧國湖陽郡主和蕭二小姐。”

“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她們所有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