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人跳的很歡。

蕭凡冷冷看了他一眼,對科學院家屬樓喊道。

“你們認識他?”

已經有人認出來了,這男人在小賣部工作,是新被僱傭的理貨員。為什麼理貨員會有那麼多倉庫食品,每個人心知肚明,怕是搶了超市老闆的物資。

蕭凡語調更冰冷,厲聲喊道。

“我們不收廢物!亮起耳朵聽好了!”

“僅收科學院,科創研究所的正式在編研究員!可攜帶家屬!想矇混進來的騙子,敢騙人!就做好自食惡果的準備!”

他一把將年輕男人高高提起。

強大的臂力,霸道強勢的身體素質,讓所有幸存者震撼。蕭凡眉宇間的殺氣,一看就和他們居民不一樣,有沒有經歷過血戰,能感覺出來。

年輕男人嚇得褲襠一溼,尿了。

研究員,院士們點點頭。騙人者,就要承擔後果。現在不是正常時期,物資極度缺乏,暴雪封城。第一支救援隊衝過暴雪來救援,遇上騙子,物資被收走都是輕的。

院士們加快集合的步伐。

時間剛好到中午12點,正是開放用電的限電1小時。

昏暗迷霧中,老破小已經有燈光亮起。是沒出門的倖存者開燈。

程夷搖搖頭。

“還有很多人不相信我們。”

老破小每棟5層高,按照盛世花園小區的倖存者比例看,這片老破小還活著的居民,應該在40人以上。

但現在,出門集合的人,僅僅只有12個人。

更多的人才,不願意相信救援隊,寧可蝸居在老破小中,苦等政府水、電、煤氣恢復供應的奇蹟。

在科研界有一定地位的院士就是這樣,固執己見,不願意變通。也是高精尖人才的自傲通病。

蕭凡內心苦笑。

他總算明白為什麼之前沒有科學院,科研學者活下來。

不是救援隊趕來的慢,而是這群倔強守舊的學者,學究,頑固地無條件相信政府。他們不願相信,政府官方秩序已經在末世中率先崩潰。

“曾衛,你帶幾個人把小區變電箱控制閥,從雪裡挖出來。”

“是,蕭隊!”

蕭凡緊攥住年輕男人的喉脖,將他拖曳到變電箱控制閥邊。

理貨員男人驚恐盯住蕭凡,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別殺我,求求你,別,別殺我。我幫你做什麼都行!幫你殺人也行。”

“哦?你們小區殺人的人很多?”

理貨員男人臉色變幻不定,懊悔地想自己扇自己大耳刮子。怎麼就把話說出來了。

蕭凡也不在意,關閉總電閘,對著變電箱控制閥拉下電線,換上更細的線路。

全小區再度陷入昏暗。

曾衛過去是電裝部的員工,對線路很熟悉。

在兩人調換下,總電閘再度“咔”開啟。

瞬間,小區僅剩的燈光全部亮起。傳來倖存者欣喜地呼聲:“來電了!終於又來電了!”

突然,嘭——!

響亮的電路老化引起的燃燒,讓倖存者們呆呆愣在原地。無助,茫然,驚恐……

老破小總電線老化,家用電器短路,引起電路失火。

一處居民樓發生火災,被火光點亮。

又一處房間開始燃起滾滾大火。

再一處陽臺起火光,黑煙滾滾。

……

整個破舊的老式小區,在同一時刻電路失火,倖存者家中燃燒起來。逼得他們不得不投奔蕭凡,苦苦哀求蕭凡收留。

“起火了!”

“該死!怎麼就著火了!”

“我們小區太老了,電器短路失火!趕緊跑出去!”

“沒電了,也沒維修電工,唉,真的是絕路!”

“幸好救援隊來了,真及時!”

“救援隊長!求求你等等我!我這就下來!”

原本僵持的情況,短短几分鐘內改變。

從一開始蕭凡請求科學院院士,研究員下樓投奔,直接變成老破小失火燃起濃煙滾滾,一整個小區的院士,科研學者苦苦哀求蕭凡收留。

極端的變化,讓理貨員男人震驚。

別的居民不知道,他是明明白白知道的,看見的。他親眼看著蕭凡破壞總電閥,對著電線一通操作,然後迫使小區電路短路。

而始作俑者,蕭凡,正拿起擴音喇叭,同情地喊道。

“唉,你們小區太破舊了,電路老化了啊。”

“真是太不幸,看來你們想活下來,只能上我的掛車。”

遺憾的聲音,漫不經心,還很有共情。

科學院倖存者們對蕭凡的收留十分感激,第一批聚集的12名科研學者更是激動地要和蕭凡握手。

“蕭隊是好人。”

“救援隊長蕭隊,真的救了我們的命!”

“太感激他了,蕭隊是我們全家的恩人!他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蕭凡帶著同情,安慰居民,好像剛才調換電路的人不是他一般。

理貨員男人震驚地直勾勾盯著他,如同盯著魔鬼。

“我去!你,你,你居然……”

他在內心尖叫。

你,你是惡魔嗎?!

居然還有比我殺老闆奪物資,更腹黑的人?

這年輕人看著純良和氣,白白的像個白湯圓,沒想到切開肚腸都是黑心的?

蕭凡和程夷核對了這群人的身份,記錄他們互相通報的姓名,研究單位,科室,和各自帶來的家屬,然後點點頭。

“可以了,這批新收42人,其中15名科研正編,27名家屬。”

“拉車帶走。”

蕭凡揮揮手,喊大萊下車,讓程夷開車離開,他留在老破小區,淡定地看著剩下的普通租客居民。

轟隆隆隆。

等雪地車駛離小區500米,蕭凡才抬起冰冷的眼,冷冷盯住剩下的一群租客居民。

“全部回樓,你們不是研究院的人。生死有命。”

除了寥寥幾個人上樓,剩下的人都跟在理貨員男人身邊,揹著手,警惕地盯住蕭凡。

理貨員男人見蕭凡只剩一人一狗,乾脆不演了,陰鶩冷笑。

“我還以為你小子多聰明,合著把大部隊送走,一個人留下來送死?”

他陡然拔高嗓音,厲聲喝道。

“就是他!他對我們小區電路做手腳,才有這場大火!”

“有種你過來啊,你來電閥看看,是不是你做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