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給我住手!”田婆把兒子推開,“是這小娘子救了柱兒,你沒看到嗎?”

“柱兒爹,這小娘子好像真的會看病,你讓她給柱兒看看吧?柱兒發病急,又四處都找不到大夫,走到縣城醫館還要一天呢,我怕柱兒挺不住。”年輕婦人看一眼兒子,急得又哭了起來。

“讓她先看看,看不好咱們再接著找大夫。”田婆又說。

田大怏怏放下揚起的手巴掌,將信將疑看向林惜柔,“你真會看病?你年紀也不大啊,你們是哪裡人氏?”

“我們是慶陽府人,我孃家姓林,夫家……姓木。”她指了推車上的李慎,“這是我相公,木……木生。”

李慎看著她,抽了抽嘴角。

林惜柔又說,“孃家世代行醫,是慶陽府名醫世家。我從五歲起跟著外祖父出診,三年前就開始獨立給人看病了。去年,父母出意外亡故,我們去京城投奔開醫館的親戚,沒想到京城發生了變故,皇上王爺們殺成一團,親戚家全逃亡了,我們的盤纏也被流寇搶了。”林惜柔編著身世,“京城的百年老醫館仁善堂,便是親戚家。”

這漢子連京城的太子死了也不知道,估計她編一個醫館名號出來,他們也不知真假。

說著,她還從隨身的揹包裡,取出一本醫書,和一包銀針並幾把精巧的手術刀來。

“看,這能證明我是大夫了吧?”

田婆拍著腿,“老大,這一看就是大夫嘛,只有大夫才有這些東西。”

田大媳婦雖然沒有催,但在哭兒子。

田大心下一權衡,只好說,“行,你就治吧,你要是治壞了,我可饒不了你!”

“林娘子,你儘管治,治好了我孫兒,我會多給診金。”田婆從驢車上爬下來,朝林惜柔作著揖。

林惜柔嚇了一大跳,“使不得使不得,阿嬤,您別行禮了,還是讓我先看看孩子吧。”

“對對對,趕緊看柱兒。”田婆喊著兒子媳婦都讓開些。

家屬沒有了意見,林惜柔放開手腳,來看孩子的病情。

透過初步診斷,孩子確實是急性腦膜炎。

而且燒得燙手。

但這家人,卻將孩子包得嚴嚴實實的。

“你們這是要烤地瓜嗎?孩子包得這麼緊,他會越燒越厲害。”林惜柔無語地搖搖頭。

“可他在發抖……”年輕婦人皺著眉頭。

“他是燒得驚厥了發抖,不是冷得發抖。”林惜柔嘆氣,“還好發現得及時……”

林惜柔扯開孩子身上的厚被子,又將他的棉衣脫掉。

接著,她伸手往揹包裡摸著,實則從空間倉庫裡取物,先後取了抽血針和生理鹽水,杯子鑷子棉球等物。

林惜柔先抽了點孩子的血,放進空間儀器裡檢驗,檢視病情的程度。

她又擰開生理鹽水的瓶子蓋,倒了點水在孩子的嘴裡,讓他將沒吐完的吐乾淨。

孩子吐了兩口沒再吐了。

大家見她拿出些奇奇怪怪的物品,雖然好奇,但因為孩子病情急,都忍住了。

清理了孩子的口腔和鼻孔,林惜柔又根據空間儀器剛檢測的驗血資料,取了藥水注射給孩子退燒。

田家人,全都專心地看著孩子。

而小推車上的李慎,則眉尖微蹙,靜靜地打量著林惜柔。

宮中居然有如此厲害的醫女?

他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