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為混亂,在京城裡時,根本沒時間也找不到任何吃的。

“水。”半死不活的同伴,又低低嚷了一聲。

“知道了。”林惜柔嘆氣。

現在是二月份,從去年夏天到現在,下雨的天數屈指可數,連續的乾旱,水塘裡乾涸成了窪地草原。

加上京城出現動亂,京城外圍的百姓擔心殃及池魚,哪裡還有心思打理田地?

全都四散逃命了。

從京城出來走了半月,放眼四周一片荒蕪。

雖然她身背不少金珠玉器,卻派不上任何用場。剛離開京城時,路上看到的人,不是在搶的,就是被搶的。

還隨時能看到被殺死的人,或是餓死的人臥倒在路上。

她哪敢暴露自己有萬貫家資?

好在她穿的是破爛衣,往臉上手上抹了些泥灰遮住紮眼的容貌,又帶著個不死不活臉上一團血汙的人,才沒引起流寇的注意。

後來又專走小路山林,避開了人群,才有機會尋了點野果野味充飢,再喝點葡萄糖,才挺了這些日子。

林惜柔從揹包裡,取了袋葡萄糖出來,擰掉塞蓋。

將同伴的頭托起放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掰開他的唇,一手捏著葡萄糖袋子,一點一點往他嘴裡送。

也不算運氣壞吧,她穿越來後,發現能從前世的醫院倉庫裡取藥品和醫具器械。

條件是,得還回一些同等價值的草藥放回空間裡。

這可是找對人了!

她從太醫院離開時,將那裡所有的草藥和各種藥丸,全都裝進了她的醫藥空間裡。

同伴喝了點葡萄糖,恢復了點精神。

他睜著清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看著林惜柔。

林惜柔正在喝他沒有喝完的葡萄糖。

味道不太好,但能續命。

男人眯起雙眼,那個透明軟袋子的小口,他剛才吸過!

“咳咳——”喝得嗆著了,林惜柔乾咳了兩聲,低頭時,發現男人正在看她。

她挑了挑眉,“你醒了?半個月了,你可終於清醒了啊。唉,你一個小太監,究竟得罪了誰?雙腿被打斷,胸口還被刺了個對穿,還中了毒!幸好遇到我,不然你早就見閻王了。”

她可帶有整個皇宮的藥材,和一個三甲醫院的大藥倉!

“我……”

“對了,你叫什麼名?”林惜柔收好葡萄糖袋子,問他。

“木……”子李。

“木頭?看你年紀不大,就叫你小木頭吧。”

李慎微微蹙了蹙眉,沒反對。

林惜柔說著當下的情況,“我們走了足足半月,我估摸著,這裡離京城有三百里遠了,我又專挑小道走,相信已經擺脫了追兵。

“但現在我們還有個大問題要解決,得找個落腳點。一直這麼逃亡行路,也不是辦法,你的身體吃不消,我的肚子也吃不消。

“另外,咱們的身份得好好說道說道,咱們從京城來的這件事,是萬萬不能對任何人說起的,咱們的身份,也得改一改。”

李慎嗯了一聲。

林惜柔看著他皺了皺眉,又說,“說咱倆是兄妹?可咱們長得也不像啊。親戚?也不行,一對親戚男女出行,會惹人非議。

“要不……,唉,我委屈一下,咱倆扮兩口子吧。”

她委屈?

李慎扯了扯唇角,輕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