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你的志向,還想當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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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裡正,你看哪天有空,陪我去秦家村丈量下那裡的土地如何?”李慎說。
田裡正很高興,笑著道,“明後幾天就有空,木郎君你叫人喊我一聲,我馬上就來。”
李慎頷首,“那便明早來,我們一起去秦家村。”
“行,沒問題。”田裡正爽快回答。
林惜柔的午飯做好了,來到院外喊李慎吃飯。
田裡正已經離開了,李慎一個人坐在樹蔭下,翻看著田地冊子。
林惜柔解著圍裙,“吃飯了,相公。”
李慎回頭,林惜柔的頭絲上,還沾著一根枯草莖,顯得十分的滑稽。
林惜柔拍著袖子,抬頭時,見他不答話,一直盯著她瞧。
她摸摸臉,一頭霧水問,“我臉上有草灰?”
“過來。”李慎朝她招手。
林惜柔眨眨眼,走了過去。
李慎抬手,將那根草莖取下來。
林惜柔無語地笑了起來,“本來是黑牛燒灶來著,那孩子忽然說肚子疼,跑茅房去了,我就接替他的活兒,又是掌勺,又是燒灶,忙得頭髮都亂了。”頓了頓,她沉著臉,“不許笑我。”
頭上插草標,這可不是好模樣。
李慎一本正經,“我沒笑。”
可林惜柔還是看到李慎的眉眼裡,含著笑意。
不將話題叉開,他指不定怎麼想她的滑稽。
林惜柔便說,“對了,木生,我剛才聽到你說,讓田裡正幫你核查秦家村的田地,你為何找他來?”
李慎狡黠微笑,“田裡正和秦家村裡正,可一直不和,兩人積怨多年。”
林惜柔恍然,“你是說,有意找田裡正?讓他往死裡查秦家村的田地?”
“正是。”
“你真是隻狐狸。”她嘖嘖說道。
看似調侃,實則表揚,但李慎的心情卻並不好。
“一個小小的村裡,都有這許多的狡猾事,郡縣州府,指不定還有什麼更陰暗的呢!”李慎神色幽沉。
林惜柔眨眨眼,“木生,你的志向,好像不只是想當亭長吧?還想當縣令?”
李慎彈彈袖子,拿過柺杖拄著往院裡走,“我只是看一些事情不順眼,再說了,我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林惜柔點頭,你確實挺閒。
“我支援你的忙碌。”他忙起來,就不會老是想打她的主意了。
.
午飯後,看看時辰還早,林惜柔決定再去挖點草藥來。
她朝坐在院門口休息的李慎擺擺手,“我先走了。”
又喊著周黑虎幫她提著鏟子,背好揹簍。
李慎抓著她的手,皺眉說,“家裡草藥並不少,還挖什麼草藥?不如在家歇息著,下午的太陽可熱得厲害。”
林惜柔用力抽手,但沒抽動。
她沉著臉,“木大少爺,你的腿傷一直不好,我想再找些更好的草藥來,你難道不想腿傷快點好起來嗎?”
“一直不好,也不是不行。”李慎脫口而出。
林惜柔氣笑了,他還是想一直賴著她,可她才不會讓他得逞。
她必須得讓他儘快好起來。
“我是大夫,我又不是隻看你一個人的病,看看,今日宋夫子的身體也病著,我更得出門尋藥了。”宋夫子的病,她空間裡有對症的藥。
說沒藥,只是她出門尋藥的藉口。
皇宮中帶出來的藥材,畢竟是有限的,所以她得到處尋藥。
再說了,藥不怕種類多,多多益善,以備不時之需。
李慎猶豫了會兒,還是鬆開了她的手,叮囑周黑虎好好跟著林惜柔,又說,“如今入了夏,蟲蛇多,注意安全。”
“蟲子蛇蟻全是我的藥材,我還求之不得想遇到呢。”林惜柔不以為然笑著說。
她朝李慎他們揮揮手,帶著周黑虎往村後的荒山走去。
去村後的荒山,有三四里遠的路程。
走路無聊,林惜柔便考問周黑虎,路上遇到的普通草,她便問他叫什麼名字。
周黑虎全都能回答得上來。
林惜柔暗暗驚訝,周黑虎的記憶力居然這麼好。
過目不忘啊。
快走到後山時,林惜柔看到,田大丫坐在前方一株樹下休息。
“林娘子,黑虎,你們來後山這裡做什麼?”田大丫朝他們招招手,“天怪熱的,來這裡坐坐,這兒陰涼。”
林惜柔推了推頭頂的兜裡,笑著說,“我們來尋草藥,大丫,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
田大丫的身旁,還放著一個揹簍,裡頭裝了些小娃兒的衣裳。
不過,衣裳全是舊的。
大大小小不等,顏色也各異。
田大丫笑著指了指揹簍裡的舊娃娃衣裳說,“我從秦家村我大姨家拿了點小娃娃的衣裳來,是我小表弟以前穿過的,昨天我大姨到我家吃酒,說她家有好多這樣的衣裳,叫我去拿來。我這會兒剛從秦家村出來,在這兒歇腳呢。”
林惜柔翻了翻小衣裳,數量不少,有五六件上衣,七八條褲子,還有小被子,小鞋子小襪子,小帽子,還有斗篷和十來塊素色的尿布。
雖然是粗布料,但沒有破舊。
不過,這些衣裳上面,都沾有汙垢。
抖一抖,散著一股子黴味。
這和現代一世一樣,不少地方有小嬰兒衣裳穿的習俗。
一是“討”別家健康孩子的福氣,二是單純的討衣裳。
小嬰兒長得快,每隔兩個月,就得換衣裳。
有些壯實長得快的,每個月都要換。
對普通人家來說,是筆比較重的負擔。
再說了,小嬰兒的衣裳大多隻穿一二兩個月,頂多兩三個月,就會淘汰下來,除了有點髒,很少有破。
洗乾淨,消消毒,比新買的還要好。
新衣有染料的氣味,現代一世的新衣,還會有甲醛。
而舊衣,洗曬多日,新布料上古怪的氣味和毒素,基本都洗掉了。
“大丫,衣裳想來是放了許久的,務必要洗得十分乾淨,不然會讓小嬰兒生病的。”林惜柔提醒田大丫說,“最好是洗淨後,再放開水裡泡一泡。”
田大丫笑眯眯點頭,“嗯,我記下了。我大姨也說,這些衣裳放了五六年了,是得好好洗洗。”
她忽然哦了聲,“對了,林娘子,有件事情,好奇怪。”